“确实有些兴趣。”白凤青神色淡然,好像只是突然提起,并不是那么在意。
陆俞敏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前线的情况,可以告知恩公。”
“喔,说来听听。”白凤青好像被陆俞敏勾起兴趣,饶有趣味的盯着他。
陆俞敏眸子微垂,“沈军藏入山林中,占领了不少的村落,他们杀了群反抗的人,将剩下的全都聚集在一起,为他们卖命……”
陆俞敏说了一大堆的事情,白凤青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陆兄倒是对前线的事,知之甚祥啊。”
陆俞敏全身微紧,“只是之前从那边过来了,了解的多了一些。”他心里紧张极了,他自然不知故意提起的,他看出白凤青身份不凡。
他希望多一条路,若是白凤青可以帮他一把,如今他真的没办法了,那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任何一个机会他都不想放弃。
白凤青没多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对着才认识几天,见过两面的人妥协。
两人一番叙旧,聊了一会儿关于前边战事的消息,随后陆俞敏前去建筑地,两人分道扬镳。
皇宫内
夏荣轩一手把玩着宝贝玉扇,眼中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浑身气息突然一厉,冷哼了一声,将玉扇拍在桌上。
起身,想出门,刚走没两步,目光又落在了玉扇身上,很是烦躁,他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白凤青身上,他完全控制不住。
这种不是控制的感觉,糟糕极了,而且夏荣轩这两日简直心慌慌的,自从他将白凤青放出皇宫,就变成这样了,他好像丢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是白凤青不守妇道,还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要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但现在难受的却是他。
夏荣轩再次想起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盯着玉扇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脑海中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好像之前被蒙上的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全部都擦拭干净,他的情感一点点全都回归正常。
夏荣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汗顺着坚毅的脸庞留下,一滴接着一滴。他的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太过用力,以至于温热的鲜血从掌心滴入地面。
“呵……呵呵……哈哈!”夏荣轩面色古怪极了,想要笑,却怎么也扯不出正常的弧度,怪异极了,浑身的气息也阴暗的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
“凤青……我……”他好了,他全都想起来了,他对白凤青那炽热的,几乎可以将他燃烧殆尽的爱,全都恢复,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悔恨。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凤青,他的凤青啊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还没来得及看看这美好世界就离开了的孩子。
明明他们盼了那么长时间,他们无数次幻想的孩子,偏偏……夏荣轩一下跪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双掌中,滚烫的泪从指缝中滴下,一滴连着一滴,很快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夏荣轩无比悔恨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凤青对不起,凤青我错了,我错了凤青……”
他将是个混蛋,一次又一次伤了白凤青的心,如今凤青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想必是很绝望所以才会离开吧,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
夏荣轩解了情蛊,当然不可能怀疑白凤青对他的感情,他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他立马将太医招来,将大概的情况告知了他。
太医没有张伏乾那般高超的技术,但能成为太医,自然也是不俗的,他听过夏荣轩的描述,犹豫着道:“听陛下这言,陛下很可能是中了情蛊的毒。”
“情蛊?”夏荣轩显然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太医将知道的,关于情蛊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夏荣轩,夏荣轩越发确定自己是中了这个叫做情蛊的毒,“那个上官汐简直死不足惜!”
“那朕现在为何又解了蛊?还是说这蛊根本没解?”夏荣轩沉声问道。
太医想了许久,“老臣也没有遇见过这东西,也从未听过这蛊的解法。”
夏荣轩眸子闪了几下,突然想起件事儿,“这蛊分为子母双蛊?”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中蛊之人。”太医摸了摸胡子,突然他也眸子一亮,“陛下是说,是因为上官汐死去,她体内的母蛊随之消亡,而……”
他看了下夏荣轩,“臣斗胆恳求陛下让臣在把把脉。”
夏荣轩泰若自然的将手伸了出来,他想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太医把了脉后,也是这样认为的,夏荣轩眼中瞬间射出恐怖到了极致的光,上官汐!若是她没事,那么他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太医告辞,夏荣轩立马让人去寻白凤青的身影,他将他的凤青弄掉了,他必须去找回来才行。
……
苏州这两日正好遇上花神节庙会,白凤青准备看看再走,方元派去的侍卫很是着急,可又不能去催白凤青,只能沉默的陪在白凤青身边。
大街小巷,庙会的气氛无比浓郁,处处可见庙会的痕迹,白凤青走在其中,孤独之感更甚,上次庙会,夏荣轩和她同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白凤青唇角为扬起嘲讽的笑,说好了抛弃过去,忘了夏荣轩重新生活,可好像还是不行。
她依旧时不时的想起夏荣轩,也对,如今她还记得的,所有记忆,机会都和夏荣轩有关,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让她抛弃整个世界,她怎么做的到?
白凤青自嘲一下,将一切抛之脑后,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她就没了后悔的机会,她回不去了。
白凤青融入着人潮涌动的庙会中,期盼这里的气氛能驱散一些她周身的黑暗。
“来来来,都来看看来看看,最新出炉的猜灯谜大赛了。”
“只要您猜对了,这里所有的灯笼免费送,免费送了。”
“来来来,都来看看!”
白凤青驻足,看着那个猜灯谜的现场,人多的挤不出一丝缝隙,一个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竹竿上,喜庆又热闹。
那灯笼的做工,即使以白凤青的眼光来看,也是不差的,尤其是最高处那个走马灯,做工无比精致。
和她……对和夏荣轩之前送她的那个灯笼同样精致。白凤青现在都不清楚,她记忆消失的越来越多,是还好还是不好了。
她垂着眸子,说不出的落寞。
“好!好!”前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无比激烈的叫好声。
白凤青抬头望去,是个红衣女子,火衣灼灼,映的本就精致的眉眼更是艳丽绝绝。
她笑的很是开心,没有一丝大家闺秀该有的温婉,但偏偏让看见她笑的众人都有了好心情。
白凤青目光落在她身前那一堆灯笼上,眉头微挑,看来还是个才女。
“这位姑娘,您是否还要继续?”
红衣女人眉眼都弯成了月牙,“那是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了,当然要拿到手。”
那人也见怪不怪,这话他听了不知多少了,这可是他值得骄傲的地方,那走马灯一直是他的镇店之宝,很多人都是为了它而来的,可能带走它的人,如今还未出现。
“那姑娘可就听好了。”小摊主清清嗓子,“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红衣女子精致的眉头瞬间聚拢,沉思起来,周围自认有些学识,还准备上前的人也停住脚步,沉思着。
过了许久,红衣女子很是无奈的道:“店家,你这谜底果然不凡,我认输了,看来还是学的太少了。”她大大方方的,丝毫没有因为猜不出这个灯谜而有什么不悦的样子。
白凤青欣赏的看着她,这个女子,很是不错。
店家谦虚的笑了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这走马灯在小的这藏了几年了,无数文人墨客都未猜中,姑娘已经是极好的了。”
“真的吗?”红衣女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过了片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店家,那谜底到底是什么?不知可否告知我?”
她实在是心痒痒的,很想知道谜底是什么,店家有些为难,“姑娘这……”
红衣女子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这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底牌,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立马道歉道:“对不起店家,实在对不起了,我刚才脑子抽了一下,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店家松了口气,“姑娘好生幽默,今日姑娘既然已经在小店得了不少灯笼了,那么今日小的也就在帮姑娘添个花。”店家从上边又取下一个花灯,虽然比不上走马灯,但也是极不错了。
火衣女子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个奖励,很是高兴的接过花灯,“那就谢谢店家了。”
她开心的把完着花灯,爱不释手的样子,但白凤青分明看到,那火衣女子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最高处走马灯上,一动不动的,显然很是喜欢。
“谜底是‘猜谜’。”白凤青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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