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帘子的手握紧帘子,“相爷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明白。”
夏荣轩冷笑一声,“身为一个大魏人却甘心做大魏的走狗,这种人恰巧是本相最讨厌的。”根据传来的消息,这人一直是天瀚埋在大魏的探子,借着说书的名义打探了不少大魏密事,传回天瀚。
林岳全身绷紧,“在下是真不明白,若是相爷无事,在下就先离开了,在下有急事赶着去做。”
夏荣轩微有些不耐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沈肇到底在哪儿?”
林岳还在继续狡辩道:“相爷,在下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平民百姓,您不能随意冤枉人吧。你说的,在下确实不知,在下也不认识什么沈肇。”
“不明白是吧?那就下地狱去好好问问阎王爷吧。”夏荣轩耐心尽失,眼中浮现杀意,不等林岳反应过来直接抽出佩剑,一剑封喉。
林岳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车厢内,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车夫颤抖着大叫,“杀……杀……杀人了!”夏荣轩冷冷的看了车夫一眼,那一眼让车夫全身一僵,犹如被捏住致命弱点的公鸡,将马上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咽下去。
夏荣轩扫了下全身僵硬的车夫,转身骑马离去。车夫生怕夏荣轩又回来,连滚带爬的跑走了,连马车都不要了,那速度快的让人不得不怀疑,有鬼在身后追他。
茅草屋的房间内,胡神医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摸着手边的药箱,像是真的在跟他小师妹对话一般,“小师妹,我们说道哪儿了?”
过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喔,对了我跟你讲到了上次那来找我消除记忆的男人,我们接着讲,那人刚来的时候狼狈的不行,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完好的地方,一身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袍子,全染成了血色。”
“当时我看他实在太邋遢了,没有让他进来,你说他当时还在滴血,要是染脏了我新铺的地板怎么办?钱玉那小子贼精的,肯定不会主动收拾屋子的。”胡神医提起他口中的钱玉,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懒得跟猪有一拼了,喔对了他还特别爱钱,不然怎么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幸好他有那么几分天赋,不然我早就将他逐出师门了。”
胡神医说话的声音一顿,嘿嘿一笑,“又扯远了,我们继续谈那个人的事。当时我本来想等他自生自灭的,没想到最后他拿出了梨星果,当时我正好差那么一味药,就顺手救了他。”
胡神医说着一拍桌子,“谁知道那小子还想让我帮他消除记忆,当时我就火了,我救了他的命,算是付了他梨星果的药钱了,谁知道他还要求那么多。”
“想我行医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的准则,一株我看的上眼的药,我出手一次,他这不是逼着我坏规矩吗?”胡神医继续对着药箱在说话,白凤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倾听起来。
“后来……”胡神医似乎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充满诡异感,“那时钱小子不是还缺个试验品吗,我就让他上了。没想到那小子命还真大,居然顽强的挺了过来。”
“我就在他身上将针法全部操作了一次,也算是给钱小子做个示范。”胡神医摸着药箱,目光温柔而又缠绵,“钱小子可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胡神医又接着道:“我都是过了很久才知道,之前那人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谁知道一日他们遭遇劫匪,他妻子当场死亡,而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他本想就这样随他妻子而去,结果他妻子死前苦苦哀求,让他别忘了他才满一岁的儿子,随后他妻子撒手人寰。”
“那人痛不欲生,但想起妻子的嘱托和幼小的儿子,忍痛残存于人世,但他完全没办法忘记妻子,日日沉迷于回忆无法自拔,有一日甚至从崖上跳下去,然而他并没死。”胡神医的声音听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
胡神医耸了耸肩,“他觉得是他妻子在暗示他,所以来找我了。”
胡神医说完后扫了眼白凤青的方向,悄悄提高了点音量,“所以啊,人生在世,为何要一直紧抓着痛苦的过去不放?像他那样不是很好吗?后来他将他儿子照顾的很好,即使他记不得那是他的孩子了,然而当爹的本能让他再次保护起他们孩子。”
胡神医又用眼角扫了白凤青一眼,白凤青躺在床上,神色看不分明,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胡神医直接起身,“喂,丫头,老夫说了这么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凤青面上一片淡漠,像是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在意,她淡淡的道:“神医,时间到了。”
胡神医看向旁边点着的香,时间确实到了,然而白凤青这不软不硬的态度实在让他没辙,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为白凤青取针。
取针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了力度,谁知道这丫头像是全然没有感觉一般,任凭他在她腿上如何操作,她面上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胡神医有气撒不出去,将白凤青身上最两根针取了后,怒气冲冲的出门了。
沈肇见夏荣轩离去后,回了茅草屋,他又等了一会儿胡神医将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欣喜的想要上前,没想到之前那少年先走到神医面前,“师父,你看我今日是不是很听话,这么早就起床了。”
那少年说着还卖萌似的眨眨眼,结果刚好撞到胡神医枪口上,胡神医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之前有人敲门的时候让你去开门,你怎么回老夫的?你居然要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半夜起来操劳,你说你是不是不孝啊?”
少年也就是胡神医之前提到过的钱玉,一边呼痛,一边躲开胡神医略显苍老的手,“师父我错了真的,当时小爷在做梦,还以为在梦中呢,不知道是真的,若是知道,哪里敢劳烦您老人家。”
胡神医一把拧住钱玉的耳朵,“还‘小爷’?钱玉,你长本事了啊,都敢自称小爷了?”钱玉说顺口了,一时忘了改,结果被胡神医逮住了教训他的借口。
钱玉一边跳脚,一边大叫,“啊!师父我错了,你快放开啊,你宝贝弟子的耳朵马上就要掉了。”
沈肇上前打断了这一幕,“神医,结果怎么样了?我现在是否可以进去了?”沈肇话音响起,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师徒两瞬间分开,各自整理了下衣物,恢复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胡神医自傲的道:“那当然,老夫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
沈肇激动的道:“太好了,神医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胡神医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进去吧。”沈肇激动的连忙道谢,随后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
胡神医在身后叹了句,“又是个痴情种啊。”钱玉不解,“师父,什么痴情种?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胡神医对着小徒弟瞬间开启爆炸模式,“听不懂就听不懂,你今日药采回来了?为师要你背的书背完了?之前教你那治法你可弄懂了?”
小徒弟奄奄的说道:“这不是还早吗,看这时辰才不过卯时吧,天都还没亮,师父我能一会儿再去吗?”
胡神医又敲了钱玉一下,“想当初,为师学医的时候……”钱玉差不多能将这段话倒背如流了,懒的听胡神医再唠叨,一溜烟跑了,说自己一定会按时完成今日的任务的。
……
房间里,沈肇怀着激动的心情迈进房间里,白凤青坐在凳子上,听见脚步声后回头看了一眼,眸光微闪,叫了声,“殿下。”
沈肇又见到熟悉的白凤青,激动的不能自己,一个箭步上前抱住白凤青,“凤青,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白凤青微微退开些,“是的,殿……不现在该叫陛下了,这段日子让陛下费心了。”
“凤青,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只有一个身份,你不用如此见外。”沈肇眼中的爱意再也藏不住,目光炽热的盯着白凤青,这次他不会再让别人捷足先登了,白凤青一定是属于他的。
白凤青看着沈肇的眼神越发复杂,现在她脑袋里一片混乱,实在是无力去理会沈肇。白凤青又感觉到脑袋右侧有些隐隐作痛,她伸手按住发疼的位置。
沈肇焦急的问道:“凤青,你怎么样了,怎么还会这样,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这话刚好被走进来的胡神医听个正着,他提高声音道:“喂,小子你可别胡说八道砸我招牌,那丫头不过是记忆刚刚恢复,还有些不适应罢了,休息两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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