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秦桑的样子,心中有了底,看来那个消息是真的了,既然这样,那么她今日就要在这么多文人学子面前狠狠地撕下秦桑的面具。
秦桑脸色有些难看,要是比其他的,大不了她直接上台认输就行,可偏偏比诗,之前她从小就比较皮,不是太爱看什么诗书经义之类的,什么女德妇戒什么的也是一窍不通。
之前她经常被人嘲笑,她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奈何她爹看不下去,后来,有一次她又一次被人笑什么无德什么胸无点墨之类的,她爹听了很是生气。
直接对外宣称,她其实诗文很厉害,只是不喜欢表现出来而已,开始众人不信啊,他爹直接拿了几首秦墨写的诗,对外宣称是秦桑所做。
众人看罢诗后一片哗然,从此再也不敢小瞧秦桑,等秦桑知道了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秦桑没办法,只好默认,平日里他们说起什么作诗的时候,秦桑都埋在头低头不语,毕竟她还是挺心虚的。
“秦大小姐不会是不敢吧,还是说,秦大小姐本身就徒有虚名?”金云昕咄咄逼人。
王靖义看见了秦桑脸上的难色,站出来想要帮秦桑渡过难关。
“金小姐,有没有教过你,做事不要那么咄咄逼人。”白凤青站了出去,风轻云淡的。
“你是谁?我和秦桑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金云昕面色阴晴不定的。
白凤青浅浅一笑,“金小姐不是要找人比试诗文吗,不如和我试试。”
“你是什么东西,我找的是秦桑,不是你。”金云昕挑剔的看着白凤青,很看不上眼的样子。
白凤青不甚在意的道:“我不是什么东西,但我自认学识浅薄,无法和桑桑相比,金小姐想要和桑桑比试一番,自然得过了我这一关,才有资格。”
“姐姐。”秦桑扯了扯白凤青的袖子,一张脸羞的通红,她不是不相信白凤青,只是白凤青将她夸的太过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白凤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秦桑安静下来,好吧,其实她还是挺希望看白凤青虐金云昕的,从小她就和金云昕不对盘,她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金云昕眯着眸子看了白凤青几眼,恶狠狠得道:“那我到要看看,这位姑娘,能做出什么流传千古的佳作来!”
金云昕做了个请的姿势,直勾勾的盯着白凤青,不允许她有丝毫退缩,白凤青浅浅一笑,闲庭若步的走到了诗文楼中间一处台上。
台子两边挂满了前人留下的诗词,当然是那些佳句才会有这个机会被展示在上边。
金云昕从小就有才女的称呼,对这些当然在熟悉不过,她头昂的高高的,一番成竹在胸的样子,她不相信白凤青会做出比她更好的诗。
身边的人难得看见这么一幕,全都围过来,看好戏的样子,白凤青淡淡的道:“比什么?”
“你说吧,免得其它人还以为我欺负你。”金云昕对自己的作诗能力很是自傲,她还未遇见过比得上她的女子。
“我随意。”白凤青随意的拨弄了几下摆在一旁的纸墨笔砚。
旁边看戏的才子有人提议道:“不如就以春为题,作一首诗可好?”春夏秋冬四季,可是说是最好作的,也可以说是最难作的。
好作在于,不管是什么人,几乎都能说出两句,而难也难在,想要出彩,那就不容易了,那个才子一是不想两人都太过难堪。
不管怎么说,只要做出来了,都算数,二是他也听过秦桑和金云昕的大名,还是有些期待,两人能做出什么来的。
金云昕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想她的水平怎么也比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强吧。她也就没怎么在意了,心中大概已经有了方向。
白凤青听罢题目,提笔,略微思索片刻,不疾不徐的写着,金云昕一副嘲讽的样子,也写了起来。
片刻后,白凤青和金云昕同时停笔,之前出题那位才子走上台子,“看来两位姑娘都已经作好了,不知两位准备怎么比?”
“自然是让众人看看,我和她做的诗到底如何了。”金云昕想要秦桑和白凤青当众出丑,当然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操作。
白凤青没意见,是笑非笑的看着金云昕,才子看了两人的反应后,打着暖场,“既然这样,那么就由我们坐在现场的各位才子来共同评判了。”
他看着白凤青和金云昕问道:“不知两位谁先来?”
金云昕一副大度的样子,“就让这位姑娘先把,毕竟要是一会儿看了我的,在看她的,对她也不公平。”
珠玉在前,其它人自然会看不上后来的瓦砾,金云昕只差将这句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
“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的这么灿烂。”白凤青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将手中的诗递给了才子。
才子接过诗,顺势念了起来,“香飘四季月上窗,暖风煦鬓插花黄。堂前归燕痴巢旧,长堤柳绿满庭芳。”
下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嗯,不错,却是不错。”
“用词精准,意境丰富,是首难得的佳作。”
他们虽然很是赞赏,但这种程度的诗,他们偶尔也能做出来,所以倒是没有那么惊奇。
“不,不对,这诗还有后文。”这时,那念诗的才子突然发现了诗中的玄机,激动的道,“这是首回文诗”。
“回文诗?!”下边的人也激动起来,有些甚至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那才子又细细研读一番,“这确实是首回文诗。”
“芳庭满绿柳堤长,旧巢痴燕归前堂。黄花插鬓煦风暖,窗上月季四飘香。”他又倒读了一遍,身上渐渐狂热起来,“确实是回文诗,秒啊,实在是秒!”
下边的人细细品读了一番,一个个的都快要疯了,“居然是这样,哈哈!居然是这样,太秒了,太秒了!”
“正读一番意境,反读也是,这意境,我等终其一生,可能也难以达到这高度啊!”
……
一片赞美声中,金云昕黑沉着脸,和众人形成巨大反差,她死死的捏着手中那本信心十足的诗作,如今看来,和白凤青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差的太远了,就像是珍珠和瓦砾之间的区别,太过明显,放在一起更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她根本不想拿出来,偏偏这时那才子已经从白凤青写的诗里缓了过来,对着金云昕道:“现在该轮到金姑娘了,不知金姑娘又做出了什么佳作,让我等拜读一二。”
那才子是好心,他看了白凤青的之后,是真的有些期待,想要看看金云昕会做出什么来。
偏偏金云昕知道自己和白凤青差距巨大,认为那人在嘲讽她,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她十指紧紧握着,“我!认!输!”
一字一句的,说的很不甘心,她捏着那张写了诗的纸快步离开,生怕那些人让她当众将那首诗拿出来,那样更加丢人。她阴狠的看了几人一眼,走的越发快了,今日之耻她全都记下了。
白凤青拱了拱手,“承让了。”说罢,直接走下台去,台下的人还在讨论着白凤青那首诗,连白凤青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秦桑再次化身小迷妹,不停的夸着白凤青,说的白凤青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王靖义也很是佩服。
白凤青这才问道:“刚才那人是谁?看样子你和她矛盾很深啊。”
秦桑呶了呶嘴,将秦家和金家的恩怨说了出来。
金家也是商户,只是他们并非完全的商贾,有族人朝堂中做小官,也有族人行商,是以在苏州有着“儒商”的称号。金云昕的哥哥金云骥曾向秦家提亲,只是秦佑德回绝了并且将秦桑与王靖义定下。
金云昕一直认为秦家是完全的商贾之家,秦桑配不上哥哥,哥哥肯向秦家提亲都是看得起他们,秦家的拒绝让她觉得难堪。她从小又和秦桑不对盘,这才时不时的挑衅一下。
这边白凤青和秦桑谈到金家,而在金家里,金云昕怒火冲天的回去了,金云骥自然很关心金云昕,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那个秦桑,实在是太过分了。”金云昕气得狠狠地看了金云骥一眼。
金云骥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金云昕添油加醋的将今日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略过了她主动挑衅,逼白凤青上台这件事。
她只说秦桑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帮手,两人合伙欺负她的事,让她在无数才子面前下不来台,被嘲笑的事儿,金云骥一听,这还得了?连忙安慰着金云昕。
金云昕不依不饶,“哥哥,你就看着你妹妹被人欺负?”
“当然不能了,你说要怎么办吧?”金云骥眼中满是狠毒。
“我不管,我要你把她绑来,出出气才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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