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荣轩以处理公务为由,向白凤青告辞,随后直接到了书房。坐在平时办公的椅子上,伸手拿出玉扇,拿在手上细细的观摩了一番,眼底神色莫名。
流琴走来向他汇报公事,将事情说了一番后等着夏荣轩的回复,谁知夏荣轩一直没有指示,流琴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夏荣轩。
夏荣轩完全没有反应,还在细细的看着玉扇,目光有些涣散。流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主子,这事该如何解决?”
夏荣轩这才收起玉扇,看向流琴,“老规矩。”流琴领命,夏荣轩起身望着窗外,“流琴若是有人害死你的家人,还…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流琴面色如常的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流琴会直接杀了他。”
夏荣轩手指微紧,“若是那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又该当如何?”
流琴仔细想了想,面带难色的说道:“可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他又是思索一番,接着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该当如何,不过再大的救命之恩也抵不过逝去的生命。”
“若是她记不得这事?那又该当如何?”夏荣轩手指越发握紧,有些不知所措。
流琴特别坚定的回话,“若是如此,还不如早点告诉他真相,免得后来他自己发现,那后果可能更加严重。”
夏荣轩全身气势一沉,真的……没办法了?随后挥了下手,流琴得令,转身告退。
夏荣轩望向窗外,凤青,荣轩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落得个终有一日,你我二人兵戎相见的地步?夏荣轩沉思良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午后,白凤青兴致冲冲的来见夏荣轩,夏荣轩坐在书房,眼里全是暗色,手指微紧,对着侍卫吩咐道:“告诉白姑娘,就说本相筹备祭典繁忙,让她先回去。”顿了几秒才又说道:“接下来几日都这么跟白姑娘交代。”
侍卫领命,向白凤青回复了夏荣轩的话,白凤青点头表示公事重要,不甚再意的回了临风院。
结果,当日晚膳还是不见夏荣轩的身影,侍卫回道相爷还在忙祭典的事儿。白凤青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深究。
第二日照常去找夏荣轩,侍卫依旧用相爷公事繁忙为借口搪塞着白凤青。白凤青要是还猜不出来夏荣轩有意避着自己,那才奇怪了,她面色微沉,对着侍卫询问,“荣轩他真的一直忙着筹备祭典,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侍卫不敢于白凤青对视,低垂着头,“属下所说句句属实,所以白姑娘对不住了,相爷真没时间。”
白凤青点了下头,虽然不知夏荣轩为何有意避开自己,但她也不是那般刨根究底的人,心里有些不悦,直接转身回房了。
夏荣轩站在窗口盯着白凤青的背影又沉思了很久。接着流琴来报,说凌雍莘已经多次传信前来想要带白凤青出门,信虽然被夏荣轩挡了但今日他自己上门了。
夏荣轩听见这话眼底神色更是莫名,也顾不上心里的纠结,起身就走向临风院,去见两人。于此同时,凌雍莘已经到了临风院。
凌雍莘走进临风院,刚一进门,坐在院子里的白凤青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有几分惊喜的招呼他过来坐下。
凌雍莘坐下立刻直入主题,“凤青可真是伤为兄的心了,为兄三番五次邀请凤青,凤青都没回应。”说着两手微张,“这不,为兄只能厚着脸皮亲自上门邀请。”
白凤青脸上出现疑惑,“凌大哥这话从何说起?凤青并未收到任何信件。”
这时夏荣轩从两人身后大步流星的走来,“凤青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本相直接替她回绝了。”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白凤青转头看向他,眼神亮了一分,随即想起这两日他对自己的避而不见又暗了下来,甚至没注意到他擅自替自己回绝别人信件这个行为。
夏荣轩走到二人身旁坐下,凌雍莘淡淡的开口了,“怪不得雍莘觉得,这不像是凤青的风格。”说着带了几分讥讽的看向夏荣轩,“没想到夏相一直这般喜欢自作主张,上次也是……”
夏荣轩直接打断了他,“本相也没想到,五皇子一直这么无所事事,日日来相府报道?”
凌雍莘面色淡淡的说道:“雍莘闲人一个,自然比不得夏相繁忙。说着看向夏荣轩的眼里带了几分戏谑,“夏相,雍莘刚刚还听见父皇说要召夏相进宫,夏相怎的还不动身?”
夏荣轩眉头微皱,“这事就不劳五皇子操心了,本相自有打算。”
话音刚落,侍卫就匆匆行来,“相爷,陛下……”还未说完,就被夏荣轩打断了,“行了,本相知道了,下去。”侍卫转身告退。
凌雍莘面上全是戏谑,“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夏相还不动身?”
夏荣轩面上划过不悦,“五皇子未免管的太多了。”说着看向白凤青,面色温和下来,“凤青,荣轩有事暂时告退了。”
白凤青点了下头,虽然她也有些恼怒夏荣轩替她擅自做主,但还是能分的清轻重,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夏荣轩转身刚想走出临风院,身后又传来了凌雍莘略带欢快的声音,“凤青,听说客似云来最近出了新菜,味道还听不错的,要不我们去试试?”
夏荣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人,只见白凤青有些期待的点了点头,夏荣轩眉头深深皱起,“不行!”
白凤青有些惊奇的问他,“这是为何?”夏荣轩不知作何回答,有些沉默。
凌雍莘唇角微微勾起,“夏相不是要走了?怎么又停下了”随后扫了白凤青一眼,“没想到夏相总是这般自作主张。”
白凤青也有些不悦,自己之前没怪他就算了,他还是这般,于是清冷的说道:“怎么,相爷不准?”
夏荣轩见白凤青真的有些不太高兴,“凤青说笑了,荣轩怎会如此。”
白凤青扫了他一眼,“不会最好。”之后直接跟凌雍莘商量起今日的行程,夏荣轩见状,面色一沉,挥袖离开此地。
凌雍莘眼神扫见了夏荣轩离开的表情,半边唇角微微勾起,他真是越发的好奇夏荣轩两人的关系了,直接对着白凤青问道:“凤青,为兄只知夏相是凤青的恩人,不知凤青可否详细与为兄说说?”
白凤青微微一笑,面上出现回忆的神色,“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凌大哥不是准备和凤青出门游玩吗?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凌雍莘起身,对白凤青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如此甚好,那么凤青请吧。”白凤青微微颔首,也站起来,跟凌雍莘一道走出相府,沿着街边河道边走边聊。
河道旁种着一排清翠欲滴的垂柳,垂柳肆意的生长着,随着微风浮动,偶尔一两枝调皮的枝条滑过白凤青二人肩膀。
凌雍莘眉头微挑,“所以你我彻夜长谈那次过后,你身体不适,真是被夏相软禁了?”
白凤青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粉红,“说来也是凤青不对,那天凤青偷跑出府,害得荣轩翻便整个京城。”说着似乎更加不好意思,脸上粉红之色更重。
凌雍莘眼底似乎闪过什么,速度太快,一闪而过,随后看向白凤青,“那凤青对夏相还真不错,这样都能原谅他?”
白凤青略微摇了下头,“这事认真说来两人都有不对的地方,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白凤青眼底浮上暖意,“而且,荣轩对凤青着实不错,凤青也不是那般知恩不图报的人,虽然他偶尔有几分霸道。”白凤青说着还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雍莘眼里再次划过什么,这次停留的时间较久,那分明是……疑惑。他认识的夏荣轩跟白凤青嘴里的夏荣轩完全天差地别,像是除了姓名长相之外没有一丝相同之处的两个人。
在他印象里夏荣轩就是个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绝世之才,而白凤青口中的夏荣轩则是多了几分人气,终于鲜活起来。
他见过更多的是夏荣轩在朝堂上如何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那晚他第一次从夏荣轩温润的面具下看见焦急与愤怒,于是他忍不住的试探更多,现在他更加疑惑,夏荣轩对白凤青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
“客似云来到了,凌大哥我们进去吧!”白凤青见客似云来就在眼前,于是对着凌雍莘催促道。
凌雍莘收回心思,跟在白凤青身后一同进了酒楼,二人还是选择了上次那家包厢,吩咐小二上了酒楼新出的几样菜品,两人一边品尝一边评论,凌雍莘顺便将他这几日来政事上的难题也提出来跟白凤青讨论了一番。
两人相谈甚欢,用完午膳,两人又在城中逛了许久。直到天空铺上暮色二人才悠闲的踏上回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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