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恶魔落地,化成温柔的夏荣轩,伸手邀请着她,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交给他。
随后白凤青眼前出现亮光,越来越亮,亮的刺眼,她眯起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亮度。夏荣轩第一时间察觉了白凤青的举动,他激动的对着还有些迷茫的白凤青说道,“凤青,你终于醒了!”
白凤青意识慢慢清晰,想起之前的一切,看着夏荣轩,眉头不由的皱起,眼中是复杂的光芒。夏荣轩激动的想上前看看白凤青的状况。
白凤青坐下来,冷冷的开口,“别碰我!”
白凤青突然开口惊到夏荣轩,夏荣轩眸子一暗,素手微握,“凤青,我……”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结果不知道为何一句都想不起来。
白凤青看着他的眼中浮上冷意,“我要休息了,还请相爷先出去。”
夏荣轩指尖动了下,喉结滚动几次,“好,你好好休息。”说完后拖着身子出了房间门,顺手关上房门。
白凤青又重新躺回被窝,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这时沈肇突然前来,他从窗外翻进来,白凤青瞬间被惊醒,大喝一声,“谁?”。
沈肇走到白凤青旁边,压低声音,“凤青是我。”
白凤青看了眼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眉头微皱,“陛下你怎么现在来了?”
“凤青,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前两天我上门找你,谁知道下人说你病了,今日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进来。”沈肇解释了下原因,走到床边坐下。
白凤青回道:“多谢关心,我现在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沈肇接着问,“凤青,你前些日子怎么突然就病了?”他着急进府看白凤青身体好了没有,所以还没来得及查查白凤青是怎么病的。
白凤青想起那日那令人生寒的场景,全身微不可查的一僵,垂下眸子,“没事,突然受了些风寒。”
“是吗?可凤青不是前段时间刚刚受寒,才好没多久,怎么又生病了?”沈肇有些不信。
“可能是上次还没好完全又复发了吧,陛下前来找我,所谓何事?”白凤青转移了话题。
沈肇这才喔了一声,“凤青,我找到了江湖有名的神医胡南胡神医,他特别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我打听过了,他还会治失魂。”沈肇这几日打探到胡神医的踪迹,将已经离开了京城的他又请了回来。
白凤青知道失魂其实就是失忆,之前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她坚信她被夏荣轩所救的时候就是她刚刚穿越的时候,所以当时她虽然痛恨夏荣轩欺瞒她,但是却对过往没有太大感觉。
然而近日她越来越感觉到不对了,有的时候眼前偶尔闪过一些片段,那就像是她亲身经历一般,根本就不像是原主的记忆。
所以她也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失忆了?白凤青还在沉思,夏荣轩突然折回,敲了两下后准备进来。
沈肇瞬间飞身到房梁上藏着。夏荣轩推门而入,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白凤青床榻边上有刚起身的痕迹,边角上的被子还微微凹进去。
夏荣轩眸子微眯,扫了四周一眼,没有看见人,他不相信来人那么快就消失了,他走进房间细细的看了一番。
白凤青打断了他的动作,“夏相还有什么事?”
夏荣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凤青,刚刚谁来了?”
白凤青全身一僵,面色更冷了,“没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夏相这是怀疑我屋里藏着别人?”
夏荣轩显然不信,奈何现在他和白凤青之间已经这样了,他不能让两人关系进一步恶化,他只得压住这个问题,不再追问,但他心里显然有了怀疑对象,如此胆大妄为的人,除了沈肇不做他想。
他居然真的混到白凤青身边了,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不止见过一两次面,但相府守卫还是挺严的,他是怎么跑进来的?
夏荣轩还在想事情,白凤青不耐烦了,“相爷还有事吗?没事就请先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白凤青的声音冷冷的传到夏荣轩耳朵里,夏荣轩眸子暗了几度,像是失去色彩的黑幕。夏荣轩抬腿到床前,“凤青,荣轩前来还是想跟你道个歉,这事全都是荣轩的错,若不是荣轩,凤青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床榻上的凹陷已经消失,然而夏荣轩依旧紧紧的盯着那块地方,目光幽暗的似要将那块地方看出个洞。
白凤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声,“夏相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这招?每次做错事情就开始忏悔开始道歉,然后呢?继续接着犯,抱歉我不是圣母,做不到一直无休止的原谅下去。”
白凤青现在想起那日的场景都还心有余悸,尤其是梦境中的东西偶尔还会出现在她脑中,她现在看着夏荣轩就像是看着插着角的恶魔,随时准备择人而食。
白凤青微微后退了些,这个动作深深的伤到了夏荣轩,在他鲜血淋漓的心在又插了一刀。他素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薄唇开合几次,才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凤青,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能原谅我最后一次吗?”
他连白凤青说的什么“圣母”都没在意了,虽然他听不懂,但也大概能猜到些意思。
白凤青嘴角嘲讽的弧度给出了最好的答案,两人又是一阵相对沉默,夏荣轩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白凤青是压根没想开口。
“凤青,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以后我在惹凤青生气,那么……”夏荣轩准备再努力一把。
“我记得夏相曾经说过,誓言什么的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相爷还是别发了吧。”白凤青一开口就堵的夏荣轩无话可说。
夏荣轩心底一片悲凉,他好像站在一片荒凉的沙漠上,找不到一丝方向,“凤青,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白凤青没有回答,又重新躺回床榻上,侧身背对着夏荣轩,用沉默来回应他。
夏荣轩又盯着白凤青看了一会儿,“凤青,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夏荣轩起身想要离开时又想起沈肇,走到白凤青床边叮嘱,“凤青,人心险恶,你千万不能谁说的话都信,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凤青没有反应,夏荣轩叹了口气,想帮白凤青理理被褥,谁知道他手刚伸出去,白凤青脊背瞬间僵硬,小弧度的抖了下,夏荣轩的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没有勇气落下,沉默两秒后,转身离开。
白凤青茫然的盯着白纱床帐,是啊,人心险恶,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傻了,还看不懂这复杂的人生。
夏荣轩走后,沈肇从房梁上跳下来,直接问道:“凤青,你这次生病跟夏荣轩有关?那个混蛋又做了什么?”
白凤青转头看着他,“与他无关,是我的问题。”是她想的太多,心中憋闷太久,怨不得别人。
沈肇炸了,“这样你还帮着那混蛋?凤青,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还就非他不可了。”沈肇心中有些愤怒又有些悲凉。
白凤青粉唇轻启,“我说的是实话。”沈肇显然不信,气恼的在床边走来走去。又等了一会儿,白凤青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沈肇只得无奈离去,嘱咐白凤青好好休息,他过两日再来。
另一头的夏荣轩,出门就遇见了流琴。流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失魂落魄的夏荣轩,叫了声主子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荣轩望向流琴,“走,陪我去喝两杯。”流琴明显不赞同,夏荣轩已经整整四日没有合眼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休息而不是去喝酒。可是看着夏荣轩的表情,流琴说不出拒绝的话,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夏荣轩吩咐人上五坛陈酿,流琴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释然,主子现在的状态,说不定醉一场会更好。
下人搬来陈酿后告退,夏荣轩坐在院外大榕树下的石凳上,他招呼着流琴,“流琴,来坐。”
这次流琴没再说什么主仆有别,坐在夏荣轩对面,夏荣轩自己抱起一坛,顺手递给流琴一坛,两人一起扬手喝了一口。
夏荣轩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流琴啊,你跟着我身边多久了。”
流琴回道:“差不多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时间过得可真是快,一转眼居然这么多年了。”夏荣轩眼中有着淡淡的怀恋之色,。
流琴也想起过去,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夏荣轩接着道:“流琴,今日我们不谈主仆,仅仅从一个相识十五年的老友来评判,你觉得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流琴想了想才开口,“属下觉得主子真的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主子睿智绝伦,文韬武略世间少有人及,在主子手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您一直努力的为手下撑起一片天。”
夏荣轩抬手又喝了一口,仅仅三口,满满的一大坛就要见底了,他自嘲的说道:“流琴你没有说实话,若我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好,为何,她会怕我?”
夏荣轩又喝了一口,然而坛底只剩一点了,他喝的不过瘾,将坛子一扔,又拿了一坛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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