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同样也是,还未回到太医院,又被请到相府,结果据说是那位姑娘发热了,李太医检查一番后,眉头微皱,他对着夏荣轩道:“这位姑娘还真是老臣从医这么多年来遇见的最大变数。”
他一句话让夏荣轩心又悬起,“怎么回事?她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上天不会对他们这般残忍吧?凤青才醒过来几日,难道又出了其它变化?夏荣轩心脏紧揪着,等着李太医接下来的话。
李太医摸着胡子显得很苦恼,“照例来说发热也是正常现象,可也不应该像这位姑娘一样,烧到了这个程度。”他实在看不懂白凤青的身体变化,白日里还好好的,一个时辰不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他简直无从下手。
夏荣轩更紧张了,素指微紧,“那她会如何?”
李太医愁的快将下巴上为数不多的胡子全都扯下来了,“因为这位姑娘是老臣从医四十载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中了十日红还能活下来的病人,所以老臣也拿不准她这状况,她这发热可能只是普通的风寒引起的,也可能是她体内又发生了改变,可这一切我们现在都无处得知。”
李太医一番话让夏荣轩的心揪的更紧,“那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治好她?”
李太医沉思一番道:“因为不清楚姑娘具体是什么变化,老臣也不好随意用药,只能暂时降温,看看接下来怎么样。”
夏荣轩只得同意,这时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凤青被病痛折磨。
李太医干脆又歇在了相府,方便及时观察白凤青的变化,也省的夏荣轩一天三次的去请。
因为不能吃药,所以夏荣轩整夜的守在白凤青旁边,在她额头上敷了块冰帕子,利用这样的方法来降温,可白凤青额头温度太高,过不了一会儿便要换块帕子,夏荣轩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着白凤青。
白凤青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旁边照顾自己,一会儿给她换块帕子,让她滚烫的额头舒服些,一会又给她喂些水,照顾的无微不至。
白凤青想睁开眼看看,但眼皮上像是挂了千斤重担,她实在睁不开,而且她感觉太困了,又睡了过去。
破晓,晨曦微露,公鸡啼鸣,白凤青意识渐渐转醒,她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边正对上了夏荣轩略带焦急的眸子,她眸底微微掀起丝丝波澜。
“凤青,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夏荣轩眼眶里布满血丝,看的白凤青心情更复杂了。
她道:“我无碍了,多谢夏相。”她抬眸看着夏荣轩,神色未明,夏荣轩你到底想要什么?又到底在做些什么?能不能不要随意来搅乱她一池春水,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真的……很过分。
夏荣轩再次叫来太医,等太医确定白凤青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又亲自伺候白凤青喝了药,顺便用了点粥,而他自己则顾不上吃饭。
一切都完成后他将白凤青抱到床上,让她靠在床头,他严肃的对着白凤青忏悔,“凤青,我知道错了,这几日我无数次懊悔我的过错,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深深的伤到了你的心。”
他幽深的黑眸里满是悔意,“我也知道我道歉的话说了很多,在你这儿早就失去了信誉,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想要个机会弥补我的过错,可以吗?”
夏荣轩眼里满是祈求,白凤青垂眸沉默,她早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荣轩,夏荣轩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和夏荣轩这样互相猜忌的生活实在太累,为何不能干干脆脆的放手,现在弄的两人都万分难堪。
“凤青,你昏迷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事,我发现我真的无法离开你,那种快要窒息的痛苦恐惧我真的无法承受,凤青,你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夏荣轩继续道。
凤青昏迷,所有的大夫都说凤青没救了,那时没人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怎样崩溃的感觉,说是灭顶的恐惧也不过如此,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这惨剧再次发生。
白凤青眸色渐暗,“夏荣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荣轩眸子里全是诚恳,“凤青,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过去实在错的太过离谱,我真的找不到其它办法来弥补我的过错。”
活下去?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活着也不过是多煎熬一段时日,这样的生活她早就没了盼头,又为何要活下去?
她低头不语,夏荣轩心急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凤青,这……”
“咚咚咚”流琴在外边敲门道:“相爷,有些事需要您来处理一下。”
夏荣轩皱眉,片刻后还是起身,对着白凤青嘱咐道:“凤青,我去去就来。”接着他拉开门走出去。
流琴对着他汇报:“相爷,公主殿下上门了。”
“她还有胆子来?”夏荣轩全身阴沉的可怕,像是立刻要将凌瑜儿给碎尸万段,若不是她,凤青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她不能就这样死去,死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流琴接着道:“殿下说,她是来给姑娘道歉的。”
“告诉她,不需要!”夏荣轩面上愤怒难掩,接着他想起还在休息的白凤青,压低声音道:“让她给本相滚,若是想死就继续在本相面前晃。”若是可以,他早就想直接杀了她,怎能任由她还在面前晃荡。
夏荣轩一想到白凤青遭受的那些苦难,就恨不得百倍千倍的还在凌瑜儿身上,他越想越气不过,对流琴道:“算了,还是本相亲自去见见那个毒妇,看她还有什么脸来!”
他接着嘱咐流琴,“你好好看着凤青,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及时告知本相。”
流琴领命,夏荣轩大步流星的朝着前边走去,白凤青看见了他离开的身影,目光空洞迷茫,像是在看他又像不是。
她不知道为何她对凌瑜儿的名字那般敏感,偏偏就听见了这几个字,再看见夏荣轩大步流星离开的身影,她不由得想,凌瑜儿就这般值得他迫不及待的去见?
她有些悲哀,她现在算什么?插足在夏荣轩和凌瑜儿之间的拦路石?夏荣轩养在深闺的金丝雀?
白凤青你怎么这般可悲?
她都不知道她为何会混到这个地步,甚至忍不住想夏荣轩为何要救她,让她就这样安静的离开不行?
墨云端着今日的药又来了,流琴站在门口,墨云看见他有些惊奇,“大木头你今日怎么会还在这儿?相爷刚才不是走了吗?”她过来时看见了夏荣轩离开的身影,而流琴是相爷的贴身暗卫,平日里寸步不离的跟在相爷身边,除非相爷派他去办些事,其它时候很少离开相爷,所以她才会惊奇。
流琴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主子让我看好姑娘。”
墨云挑了挑眉,进去不再说话,她现在是真心觉得相爷不是姑娘的良配,她看了姑娘的册子,为姑娘感到无比心痛,相爷的做法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
更不要说这一切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姑娘身上,设身处地的为姑娘想想,墨云更加心疼她了,姑娘那么好的人,不该被这般对待。
“姑娘,该喝药了。”墨云推门进去。
白凤青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墨云又叫了一声,“姑娘该喝药了,这药凉了更苦。”
白凤青动作缓慢的转头看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放那儿吧。”
墨云不知道白凤青怎么了,但她明显感觉道姑娘心情不好,周围像是被悲伤环绕,气息绝望到了极致,墨云问道:“姑娘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相爷来了一趟又变成这样了?
“墨云,我想静静。”白凤青再次将目光移向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墨云一脸不赞同,“姑娘,这药是必须要吃的,您吃了再休息可好?”姑娘现在情绪很不对劲,她不能任由姑娘再这样下去,悲剧经历一次就够了。
墨云见白凤青没有想要喝药的举动,她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喂到白凤青嘴边,“姑娘,不管怎么样你把药吃了,只要您将要吃了奴婢立刻就走,算奴婢求您了好不好?”墨云一脸苦求。
白凤青微微侧过头,避开墨云的药,墨云更心急了,“姑娘您吃一点可好?就把这药吃了,吃了奴婢就走。”她不知道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继续劝道:“姑娘您不吃药病怎么能好,你想一直这样病下去?你这样让奴婢和关心您的人知道了该多么心痛啊。”
白凤青依旧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过了很久她才道:“墨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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