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青有些急,她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嘴巴张了数次都未发出丝毫的声音, 她焦急的看着夏荣轩,希望夏荣轩给她些回应,可惜夏荣轩现在自顾自的以为白凤青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了,他绝望到极致,低着头沉默不语,陷入绝望中无法自拔。
他不敢去看白凤青,深怕再遭到更加严重的打击,他声音里满是脆弱,“凤青你为何要这么残忍?就不能给我一丝的安慰和希望?”夏荣轩低垂着的眼眶红了,他害怕,害怕依旧看见冷漠至极的她。
“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你现在就放开了手?余生漫漫?你让我一个人如何能坚持下去?”夏荣轩深深的质问道,他怎么做才能放下,放下过去,放下白凤青?
白凤青眸子越见暗沉,连自己说不出话这件事都无力去理会,她很想问问夏荣轩,他还这么装下去有什么意思?她看着夏荣轩的目光越发失望,她真的不知道夏荣轩想做什么?
既然有了凌瑜儿,那为何不能选择放手?继续这样下去对几个人都是伤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如那些人说的他想坐拥齐人之福,而她就是那个他随意逗弄的玩具?
白凤青忍不住用最恶意的想法来揣测夏荣轩,实在是她已经被伤透了心,她将最坏的结果在脑中演示一遍,那样是不是当真相揭露在她面前时,她就不会那么心疼?
白凤青失望的看着夏荣轩,夏荣轩自顾自的说着过去,说着未来,说着他们曾经的美好以及对未来的期许,因为那一切太美,美到他无法放弃,所以他才会这般为难,弃不下,又忘不掉,他要怎么做才好?
夏荣轩说了很长很长时间,白凤青依旧没有丝毫回答,夏荣轩情绪逐步崩溃中,他对着白凤青怒吼道:“凤青你是因为沈肇才会如此?你是因为他才会万分想离开相府,迫不及待的奔向他的怀抱?”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这辈子都从未这般挫败过,沈肇啊沈肇,他真的恨不得世间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白凤青眉头紧锁,她琉璃般的眸子紧盯着夏荣轩,她在心中疑惑道,夏荣轩为何会突然提起沈肇?这一切和沈肇有半分的关系?沈肇不是早就离开了,他都回国很长时间了,夏荣轩又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你说沈肇他有什么好?他就值得你这样对他,让你命都不要的想离开相府去找他?”夏荣轩神色越发崩溃,他声音里是藏都藏不住的绝望,他觉得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恐怕就这样了,他深爱的人爱上了别人,还是在和他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之后,他全身都透出刺骨寒意。
白凤青眸子微眯,她隐隐有些生气,夏荣轩永远都是这样,一昧的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果然是上位者当久了,才会这般一意孤行?她无数次澄清她和沈肇之间并没有什么,但夏荣轩永远都不信。
而凌雍莘的事也是,他们因为这些事吵了多少次了?她都数不清了,她和夏荣轩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何谈其它?更何况夏荣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又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她?若是真的是因为愧疚,那大可不必,她不接受施舍。
夏荣轩双眸通红,隐隐藏着水光,“你说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只要你说,我一定改,我只求你能留下来。”他知道自己做的错事数都数不清,而沈肇和他比起来的优势不是一点点的大。
然而他相信这世间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凤青,他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过去犯的错,他要把最好的都给凤青,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虽然他之前没做到,甚至狠狠伤害了凤青,但他以后绝对会做到的,他保证。
他满怀期待的盯着白凤青,白凤青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夏荣轩真的是莫名其妙,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扯上沈肇?这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而夏荣轩他又将这一切归结在沈肇身上,他怎么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白凤青完全对夏荣轩失望,只要一想到他和凌瑜儿之间的事,她就恨不得打醒自己,她的情绪为何还要因为夏荣轩而起伏不定?
“为何是一定是沈肇?为何是他?换成我不行吗?”夏荣轩喃喃道。
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过去白凤青小心翼翼拾起沈肇信件,以及现在看那么一封信,看的那般仔细的场景,他绝望的快抓狂了,他接着怒吼道:“你可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你真当他是个好人?”
“他若是个好人又怎么会活到今日,并且坐上了天翰皇帝的位置?”夏荣轩问道,他眼中全是凌厉,沈肇说起来又比他好到哪儿去?
夏荣轩接着道:“沈肇他还不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他惯会扮猪吃老虎,他犯下的事有比本相好到哪儿去!你以为本相能如此顺利的扳到丞相府他就没出一点力?”夏荣轩恨不得将沈肇之前做过的一切全部摊在白凤青面前,好让白凤青看清楚沈肇为人。
白凤青眸子里渐渐浮现出疑惑,难道当初的事还有什么隐情?她盯着夏荣轩,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本相带去天翰的人手并不多,而本相收集你丞相府的罪证仅用了几日时间,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本相相信凤青心中应该一清二楚。”夏荣轩红着眼将过去的事全都摊开在白凤青面前,当初丞相府的罪证一半是他伪造,而另一半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将势力如此坚固的丞相府毁于一旦?
说到底还不是天翰希望丞相府倒台的人太多,而他做的又刚好符合了那些人的心意,所以他们顺水推舟的成全了他。
可……这和沈肇也什么关系,白凤青眸子微微睁大,震惊的看着夏荣轩,夏荣轩看出了她的心思,接着道:“而沈肇,你真当他一点事都没做?”他冷哼一声,“当初本相做这一切的时候几次都险些让人发现,可最后都化险为夷。”
他死死的盯着白凤青,“甚至本相还能顺利的将消息传到天翰皇帝手上,躲过了所有视线,你真当这一切是偶然,是巧合?”
他愤怒的指着门外,“这一切绝对和沈肇脱不了干系,他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察觉,而他不过是放任自流,甚至还给本相提供了便利,让本相有时间去扳倒丞相府!”
他声音越来越高,一个一个字的落地有声,他说完后就这么看着震惊的白凤青,很希望她能说出些什么来,可白凤青依旧只是震惊的坐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
他更绝望了,“凤青到现在你还是相信他?”若是这样那他真的无话可说,他做的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白凤青心中一片焦急,很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可是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依旧发不出丝毫声音,而夏荣轩又垂下头背过身去,没有注意到白凤青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却实在无能为力的异常。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白凤青开口,他越发绝望,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凤青连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了,可他对沈肇却那般信任。
他负手在后,双手紧握,上边青筋毕露,“你可知道沈肇上位后做了些什么?他将你丞相府的势力一点一点从朝廷中连根拔起,将那些死忠于丞相府的老臣杀个干净,剩下的则是贬的贬,辞的辞,所以现在天翰那朝堂之上,没有半个敢为丞相府说话的人。”
他顿了一会儿接着道:“沈肇他从小接受到便是帝王权术,他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先帝给他那么多的关爱指导,你真当他没有一丝想要覆灭丞相府的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沈肇早就存了毁灭相府的心,就算不是本相,那总会有人成为这件事的导火索,丞相府依旧难逃覆灭的下场!”他悲愤无奈的道,他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当初他才敢那么肆意的直接将罪证呈上,可是现在他万分后悔,后悔当初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若是可以,他只希望他从来没有动过毁灭相府的念头。那件事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而他和凤青一切不幸的起源也是那件事,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打醒自己,若是早知如此……
白凤青全身僵直着,全身上下像是被浸入万年寒冰中,她不知道丞相府覆灭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事,这简直……
为何丞相府会变成非死不可的境地?他们那么多人为何就不能给丞相府一条活路?在丞相爹死后她便收敛起锋芒,她只希望给丞相府众人找条活路,不负丞相爹临终前的遗愿,怎么就这么困难?
她知道过去丞相爹太过贪恋权势,舍不得那一切,可是只从她上位后不是已经将大半兵力上交给朝廷,为何还是不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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