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瞳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可不可以加一点诊金啊?”
一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得上是个天文数字,再者王爷本来说好要悬赏一千两,她却提出要增加银子,这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但是她找不到办法去凑够哥哥第一期诊金所需的费用,只能如此。
王爷却是很爽快地点头答应:“好啊,我看得出小儿的病的确劳烦您费心了,既然如此,我加些诊金也算不上很了不得的事情。”
叶清瞳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思量要怎样让这笔买卖合算。
王府管家把她应得的钱财另带王爷多加的诊金一并支付给了叶清瞳,她拿下这些财产,毫不含糊地收归囊中。
下一刻却又让管家给她准备了纸笔,挥笔写了另一份文书,并且让王爷签字。
王爷正想说文书的事情没有必要变,却看见文书上面的内容并不仅仅是治疗世子现在的病,还包括改善世子的体质。
他眼睛一红,竟然被这小小大夫给感动:“大夫,你这是?”
叶清瞳点点头:“王爷既然给我加了诊金,我自然要让它物超所值,帮世子改善体质的事情也包在我身上。”
王爷果断地签字画押,让管家把文书收进去放好。
叶清瞳便起身离开,去了铁匠的铺子。
“老伯,我之前在这里做的银针弄好了吗?”
铁匠连忙把银针拿了出来:“我顺便给你弄了个银针包,这样你也方便些。”
叶清瞳爽快地打开银针验货,把银针拿到光亮处,又仔细描摹,确定银针完全满足自己的需求。
她又把银针放了回去,爽快地给铁匠付了钱。
铁匠接了钱,认真地点过了,才发现多了一部分:“怎么还多了?”
“这布包也是您的手艺,当然也要付钱了。”
铁匠点点头,说她有心了,又接着问:“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叶清瞳摇摇头,说暂时已经够了。
她带着打好的银针又去了药铺,用银子买了几味药材,接着就回了相府,还打算去她哥哥的院子。
叶清宸正在院中晒太阳,一下子就看见叶清瞳,连忙起身:“清瞳!”
她赶紧上前,让叶清宸躺下,又往他背部塞了个枕头,好让他舒服些。
接着她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哥哥,我为你治疗腿伤吧。”
叶清宸本想说不要,却又禁不住她央求,只得同意,开了口:“好吧,那就让你试试吧,不过我这腿是一直以来就有的病,一时治疗不好,你也别灰心。”
她却觉得不会,把肩上的布包取下来打开,手指摸过那一干银针,最后放到最末的一根银针上,把那根银针取了下来。
叶清宸被她扶着躺下,躺在椅子上,腿则搭到另一张椅子上。
叶清瞳把叶清宸的裤子往上提,听见叶清宸闷闷地笑:“你这倒是有了点大夫的样子。”
她点点头,往叶清宸穴位处擦了点药酒,接着就开始插针。
银针不断地被插在对应的穴位上,然后逐渐深入,叶清宸却一点没有动静,想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有些心疼,扎针的手不断地颤抖,针却是不偏不倚地扎入穴位。
叶清宸看见这番光景,早已在意料之中:“你呀,就放心大胆地扎吧。反正……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宠着妹妹的兄长,却就是这一点,让叶清瞳格外心疼,难道她的医术还是不到位吗?不,她不相信。
她敛下心神,继续扎针,手上已经不再出现颤抖的情况,显得格外老成。她冷静地下针,不断地钻研穴道。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叶清宸的腿开始发抖,虽然仍旧没有什么知觉,但是叶清宸已经看见腿在发抖。
他指着自己的腿,显得有些欣喜若狂:“清瞳,你看哥哥的腿!在发抖!我的腿在发抖!”
叶清瞳忙不迭地点头,继续冷静地施针,叶清宸也冷静下来,安静地看叶清瞳施针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叶清宸感到小腿一阵刺痛,这难熬的痛苦甚至让他小声地叫了出来:“啊——”
他险些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却看见自己的腿还是无知无觉地在那儿放着,无论怎样使劲,都没有任何作用。
叶清瞳察觉他在暗暗使劲,连忙道:“哥哥,你先不要着急,我现在只疏通了你小腿以下的经脉,上面的部分还没开始呢。”
即使如此,叶清宸依然欣喜若狂,当初那么多名医都没让他这腿有感觉,更别说是动一下,妹妹今天已经做到了极为厉害的地步。
这却也不是叶清瞳的极限,她继续往上疏通经脉,试图让这腿先恢复知觉。
银针扎了进去,叶清瞳却看见银针底部隐隐地发黑,她把银针抽了出来,又拿来茶水一试,银针一放入茶水中,就有一层黑色的油状物飘浮在茶水中。
叶清宸好奇地凑过身去,却看见叶清瞳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叶清瞳话赶紧把银针收了起来,放进包里,叶清宸也就什么都没有看见。
叶清瞳继续给他扎针,却小心地避过了几个重要的穴位,到最后也没把穴位完全疏通。
叶清宸还想让她继续,却被她拦了下来:“哥哥,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只好点头,要送叶清瞳出门,叶清瞳却让他不要再送。
她笑着说叶清宸最近恢复得不错,很快就会大好,最后一定能完全恢复。
叶清宸也燃起了希望,笑着冲妹妹摆摆手,由着老管家带自己回去。
叶清瞳却在出门之后,整个人瘫软下来,在墙边蹲坐了一会儿,十分颓丧。
她醒悟过来之后就开始大步奔跑,跑回院子里,洛儿看她冒冒失失地进来,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让她扑了个满怀。
叶清瞳抱着洛儿,许久都没有动静,夜风吹过来,透过凉薄的衣衫。
洛儿递了杯茶水过去,想问问她有什么事情,竟然慌成了这样。
叶清瞳急急地灌了口茶水,而后盯着洛儿,一字一句地说:“哥哥被人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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