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进退之计均不可为
安小月之所以只带王春桃一个人去见淳王妃,一方面是不想药婆和杜若知道太多事情,免得她们平白担心;另一方面是有些情况,她需要王春桃了解,如果有异议,立马可以商量,毕竟这事儿她不打算瞒着王春桃。
安小月一进厅里,就看见淳王妃的气色明显强于上次,可见她换过药方后,淳王妃的状况又有了进一步好转,这就给她利用古法医术彻底帮淳王妃治疗病症,提供了更大的便利。
在大夫看来,很多病症无法治疗,其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么是没有药材,要么是病人体质不适,而现在要给淳王妃治疗,倒是占据了一切有利条件,她就更加有把握了。
安小月给淳王妃行礼,淳王妃倒是客套,立马让丫鬟看座,又是上茶,又是拿点心和水果,给予安小月最好的招呼。
“小月,我知道你来了,大致也知道什么事儿,皇上昨日在朝堂上突然提起要剿灭盘踞京城和周边县镇的江湖集重者,目的就是直指跟你有交情的那位断臂钱九爷。所以,昨日我便猜到,你这几日会来京里,但没想到你竟然来的这么快。”淳王妃态度温和,丝毫不怕被此事牵连,就大大方方地跟安小月谈起。
安小月也是心中感激淳王妃,如果淳王妃不提,她还要七拐八弯的往这里绕话题,没想到淳王妃竟然开门见山,爽快的让她都觉得‘猝不及防’了。
“多谢王妃。”安小月立马站起来揖手。
王春桃则是也跟着揖手行礼,她不懂规矩,但跟着安小月行礼,总是没有错的。
“小月,你不必多礼,坐下咱们慢慢说。”淳王妃微笑着压了压手。
安小月坐下来后,淳王妃又继续说道:“你匆匆而来,可能不了解内情。”
淳王妃说到这里,给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马带着所有人离开,厅里就只剩下淳王妃、安小月和王春桃三个人了。
淳王妃则是接着说道:“小月,自从你上次离开京里,太皇太后一直在帮你说话,一来是想让元生留在村里,不要给晟儿当伴读;二来是暗中要打消皇上日后纳你入宫的念头。虽然没有撕破脸,皇上却被逼急了。所以,此事就是针对于你,你即使不来京里,皇上怕是日后也要传召你。”
“小月,你……”王春桃急了,这事儿她可一直不知道,安小月守口如瓶,也就是魏成明白而已。
“春桃,别急。”安小月给她一个笃定的眼神,安抚她的情绪。
安小月而后又跟淳王妃说道:“前些日子,有人探查我,魏成跟我说,那是皇上派来的人。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皇上派人去监视你,调查你,而后得知你跟江湖混子纠缠不清的,本就生气,先前还压着心虚。而后,又被太皇太后逼得紧,这才要拿那位钱九爷来开刀。”淳王妃叹了口气,“小月,依着昨日里霜云殿徐贵妃的亲信宫女青黛来商议,皇上暂时不会杀钱九爷,但很可能是要逼你去见他,在他面前低头,目的就是要纳你进宫。”
“所以,小月,你真的要格外小心,虽然我们暗中帮衬你,但圣心难测,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可以计划和掌控的。昨个儿太皇太后也托人带话出来,太皇太后知道你来京里肯定会先来淳王府,她老人家让我摁住你,把你护送到铨城去,那里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的驻地,他们会安排把你送到三爷那里。”淳王妃说话的时候不由得摇摇头,她其实很希望安小月跟她的儿子在一起,但却有成人之美,希望可以成全了安小月和三爷。
安小月一怔,她万万没想到,太皇太后和淳王妃竟然要安排她逃走。
“王妃,事情已经到了要逃走的地步吗?”安小月眉尖若蹙,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可以放心,皇上毕竟仁慈,不会因为你逃走,而迁怒于你的家人。毕竟皇上现在还信心满满地等你入宫找他求情。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你既没有抗旨不尊,又没有犯下大错,皇上没有制裁你和你家人的道理。至于那位钱九爷,本就是皇上要钓你上钩的鱼饵,一旦你这个鱼儿都跑出了他钓鱼的池塘,那他那个鱼饵也就没有用了,到时候我们想法子求情,也许可以保他一命。”淳王妃劝着安小月。
安小月又一次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跟淳王妃说道:“小月感激淳王妃和太皇太后帮忙筹谋,但是请恕小月罪过,小月不能跑。一方面,钱九爷虽然是江湖草莽,但却对我安小月有诸多帮助,他因我而惹上祸事,我若是一走了之,一辈子良心不安;另一方面,我创业不易,现在开建山庄,医馆也刚刚步入正途,我不想放弃。我并未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逃走,我相信,事在人为。”
“哎!”淳王妃长叹,她就知道,太皇太后这个提议,安小月肯定不答应。
“对不起,王妃,我辜负了太皇太后和您的一番心意。”安小月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抱歉,也心头非常感激太皇太后和淳王妃帮她筹谋这些。
“太皇太后还是看准了你的为人,她安排过来的那位嬷嬷还说了,太皇太后料定你多半会拒绝逃走的安排。所以,她老人家还安排了后招。”淳王妃抿了一口茶,而后接着说道,“太皇太后吩咐了,如果你不答应,她便装病。皇上孝顺,定然不会不管太皇太后。到时候,太医束手无策,就是你跟皇上谈条件的机会了。”
“装病?怕是……”安小月有些犹豫,“宫中那么多太医,怎么可能收买的完?怕是一旦事情泄露出去,没罪也变成有罪了。我不希望牵连了太皇太后,她本该安享晚年,皇上虽不会杀太皇太后,但日后祖孙离心,怕是日子不好过了。至于那些无辜的太医,也会成为这场暗斗的牺牲品。小月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小月宁可跟皇上杠上,死磕到底,也不会牵连这么多人。”
“小月,与其说是装病,倒不如说是服毒。太皇太后得知你最近在天石镇医馆里给一位中了九汁毒的姑娘成功解毒,而这种毒药,太皇太后昨日里已经搞到手了,她只需服下毒药。就不存在造假欺君的问题了。”淳王妃说道,其实这话太皇太后是不让她提前告诉安小月的,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跟安小月讲实话。
“万万不可!我确实可以解九汁毒,但是解毒方法太过伤人体魄,年轻人倒是还好,太皇太后年岁大了,如此折腾,怕是毒可以解,命却救不回来。”安小月急忙摇头,“王妃,还是让我进宫去面见皇上,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事在人为。”
“小月,这事儿……”淳王妃还是想要相劝。
王春桃则是大声说道:“王妃,您别担心了,我们小月最是聪明,她什么事情她都可以解决。”
淳王妃无奈摇头,看着王春桃,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安小月不想再跟淳王妃争执此事,只是站起来揖手说道:“淳王妃,拜托您一定给太皇太后捎个信儿去,万万不能服毒。另外,小月此次来京里,是想要给您根治现在的血症。”
安小月要转移话题,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毕竟淳王妃和太皇太后的两个计策,一进一退,均不是她能为的,一再拒绝,太过辜负,只能说说别的了。而给淳王妃治病,就是最好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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