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跟山匪套话
安小月大声惊叫,装出害怕的模样,想要流泪,却哭不出来。
魏成和薛杭拼力打斗,却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只是在用蛮力,并没有施展武功。最终三人一起被擒住,魏成和薛杭被五花大绑,而安小月因为是个女孩,倒是被优待了,还让她坐在骡子上,山匪牵着骡子上山。
安小月一边拿着袖子擦没有眼泪的眼睛,一边装得恐惧又哽咽的模样,然而却已经开始套近乎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我们都是明峰山英雄寨的好汉啊!丫头,你放心,只要你乖一点,即使大哥看不上你,我也娶了你,反正上了山,保管给你好吃好喝。饿不着你,也冻不着你!你如果喜欢啥,我们还想法子给你弄去!”刀疤脸连忙说道,他倒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即便看见安小月这没有长开的毛孩子,但毕竟是个女的,就有些眼馋。
但是他们山寨的规矩就是女人抢了,先让坐第一把交椅的老鬼来挑,老鬼不要了,才轮到下面的人。
“可我……我才十三岁啊!我还小,我怎么能……”安小月继续装哭。
“十三啊?不小了,十三也可以嫁人。我们大哥前年娶了个压寨的小夫人,也是十三岁,可惜她命不好,大哥那么宠着她,吃喝穿戴比谁都好,什么好玩意儿都给她,可她竟然还是病死了。”刀疤脸感叹道,又对安小月问道,“现在我们山寨最缺的就是女人,可那县丞多事儿,劝走了不少过路人。丫头,你们怎么不听劝,偏偏要撞过来?”
“我们都是庄户人,兄妹三个是去容山投靠舅舅的。我们苦命啊,前阵子闹疫病,亲人都死了,家里就剩我们兄妹三个,我们没有出路了。如果不走这条路,要绕过去很远,我们带的盘缠和干粮根本不够维持那么许久。就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我怕……怕……”安小月说到这里,又开始捂着脸哭。
她必须捂着脸,因为根本没有眼泪,她觉得自己泪腺太弱,天生不是当演员的料儿。
但魏成和薛杭听着安小月这样跟山匪聊天,倒是觉得安小月演的好,而且胆子大,算是女中豪杰了。
“没啥怕的!丫头,你乖乖听话,把大哥伺候好了,你和你两个哥哥都不会受穷。我们山寨天天有肉吃,有酒喝。”刀疤脸反而开始安慰安小月了,“咦,我看你骡子上有些东西啊!都是啥玩意?”
“舅妈不喜欢我们,我们变卖了所有家财,换了一头骡子和一些山货,如果没有给舅妈带见面礼,怕是舅舅有心收留我们,舅妈也会赶我们离开。”安小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所以,你们打劫我们,根本没啥值钱的东西。”
“你是女的,女的就是值钱。”刀疤脸说道,“丫头,我看你性子挺好,不像我们以前掳走的女人,寻死觅活的,几年来,我们掳上山去的女人,怕是少说也有好几十个了,但撞墙的、咬舌的、绝食的……,就没有活下来的。好不容易之前那个小夫人没有寻死,可她身子骨太弱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是没活两年。”
“这位大哥,我怎么称呼你啊?”安小月问道。
“他们都叫我‘疤瘌’,因为我脸上有条疤,不过,我不喜欢,不好听。我的本名叫吴平,你可以叫我吴哥哥。”刀疤脸说着,挠了挠头,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诶,吴哥哥,你能放了我们吗?”安小月故意说道,“你虽然脸上有疤瘌,但我看你面善。你行行好,成不成啊?”
“那可不成!我们大哥发话了,连续三个月,只要路过的,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如果我擅自放了你们,我即使不丢小命,也会挨一顿鞭子。”
刀疤脸虽然拒绝了安小月,但还是有些兴奋,他很难得可以跟女的说话,还说这么多,以前掳到的女人,在上山的路上,都会大哭大闹。今天这个虽然似乎一直哭哭咧咧的,但却没有太闹腾。
“妹子,既然你看我面善,要不,你嫁给我得了。我们山寨有规矩,虽说掳来的女人先给大哥看,但如果女人指名道姓的愿意跟谁,那就可以跟谁。女人开口了,什么条件都能满足,谁让我们山寨女人少,光棍多呢!”刀疤脸说完,就满怀希冀的看着安小月。
安小月则是噘着嘴,“我不嫁人,我现在谁也不想嫁。你们占山为王,自然讨不到媳妇了,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山匪?我劝你们啊,金盆洗手,说不定还有机会觅得良缘。”
安小月就是要闲侃,她要在聊天中,了解这些山匪的内部情况,以便于他们行动。
“我们也是被官家逼的没办法了,否则怎么会当山匪?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啊?”刀疤脸叹了口气,“就说我吧!我是这连山县的人,就住在山脚下,但是那前任县丞是个狗屁玩意儿,他儿子强占我家大嫂,杀了我亲哥,气死了我老爹,还要把我斩草除根,我东躲西藏的,是老鬼收留了我,还帮我报了仇,我就一心跟着老鬼了。现在我就认老鬼是我大哥,我的命都是他的。”
“你们山上的人,都是这样?都是逼上梁山?哦不,逼上明峰山?”安小月好奇的追问。
安小月心说这明峰山英雄寨难道是又一个类似于水泊梁山的地方?但随即安小月又摇摇头,梁山泊那些水浒一百零八好汉都是英雄人物,断然不会像他们这样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掳走良家女,就凭刚才刀疤脸说的掳过几十个女人,居然把人还都给逼死了,这些人就不能跟水浒英雄相提并论。
而且,他们的已故压寨小夫人是十三岁被掳上山的,被土匪头子折磨两年,不寻死也会折腾出病来啊!安小月想着,都觉得心疼那些死去的女人。
安小月发问了,刀疤脸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絮絮叨叨的跟安小月说了不少,都是他们怎么被逼无奈,怎么落草为寇,虽然这些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他们落草占山之后,不做好事,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依然是罪不可赦。
“那你们老大为什么会上山?”安小月问道。
“我们大哥是前朝将领,不上山当土匪,难道等着被现在的皇帝杀了吗?”刀疤脸说完这句,就指着前面,“丫头,我们到了,看看我们山寨,怎么样啊?”
“不够气派。”安小月摇摇头,“如果你们硬要扣下我,就让我住这里啊?冬天肯定又潮又冷。”
“不是这里!”刀疤脸顿时兴奋了,“这里是我们的老寨子,现在住不下了,我们大哥会画图纸,他画了新的图,现在开建新山寨,就在老寨子的南边,阳光更好呢!你若是留下来,新寨子的房间让你第一个挑。”
“哦?是吗?那我考虑一下吧!”安小月说着,就开始观察地形了。而且,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确实在大兴土木,就在老寨子的南面。
刀疤脸带了个女人回来,一路上碰见山匪,都盯着安小月看,刀疤脸倒是得意。毕竟只要老鬼看不上安小月,按照顺序,那就是掳回来的功臣获得。即便老鬼真的看上了,山寨了进进出出一个女人,吃不着摸不着,光是看着也高兴啊!
“哟,疤瘌,你小子可以啊!昨天我去守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今天换了你去,竟然弄回来一个女的。”二当家关大勇笑着,“还有两个壮实的,丢去修新寨子也是能干活的。”
“可不是有运气嘛!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倒是个乖的。二哥,咱大哥在里面不?”刀疤脸指着正厅。
“在呢!大哥如果知道你弄了个女的,肯定赏你几坛子好酒了。”关大勇拍着刀疤脸的肩膀,“这丫头长得挺俊的,是个美人胚子,过两年长开了,那更让人眼馋了。”
“别打歪主意,这丫头是给大哥的,大哥不要,我就要。没你的份儿。”刀疤脸推了一把关平。
安小月看着正厅大门,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必须小心谨慎,能当一个山寨的老大,老鬼可不像刀疤脸这么容易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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