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你爹要充军
安小月搀扶起跪地的吴公公,“吴公公,您这样就折煞我了。说实话,我给您母亲治眼睛也是有目的……”
安小月话没说完,吴公公连忙抢了话茬说道:“不管怎样,你治好我娘的眼疾,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我不知道感恩,就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放心,小月姑娘的心思我明白,您家弟弟当小太监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立马就把名字给划掉。”
“真的啊?现在就可以吗?”安小月顿时开心不已,“太好了!吴公公,真的太谢谢您了。这事儿压了我好几天,您这样说,我终于可以把心里的石头给放下来了。”
吴公公立马拿出随身的名册本子,当着安小月的面儿,就把‘白沙村安家一男童’的字样给彻底抹掉了。
安小月连忙拿出从安元丰那里要回来的二十两银子,“吴公公,这是当时您支付给我家的银子,现在如数奉还。”
“这……这可使不得!我不能要这银子。”吴公公连忙推脱,“小月姑娘,你治好了我娘的眼疾,我还没有给诊费呢!这银子我不能收,我还要再给你二百两银子。坦白说,我现在也就二百两了,否则我愿意给你更多。”
“吴公公,我们早先不就说好了嘛,我治好阿婆的眼疾,你帮我划掉弟弟的名字。您就别跟我提什么诊费的事情了。否则,我心里也不安啊!”安小月说着,硬是把二十两银子塞在了吴公公的手里,“我确实缺银子,但我不能拿昧心的银子。这是当初你给我家的,现在我家不能出一个小太监,自然银钱要退回。”
吴公公把二十两银子揣在袖袋里,继续说道:“既然小月姑娘如此说,那咱们就一码归一码!这二十两退还的银子我收下了。你不愿意收诊费,我也不勉强。但是……”
“吴公公,没有但是!”安小月阻止吴公公继续找由头支付她银钱。
吴公公摇摇头,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我想跟小月姑娘认个干亲,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一个太监,没有子嗣。我想认小月姑娘当干女儿,不图别的,就想让小月姑娘能时不时的对我娘照拂一二。而且,我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出宫办差是何年何月了,宫里讨生活不容易,如丢了性命,我不想在乱葬岗,我也盼着有人替我收尸。认个干亲,我拿给你二百两银子,自然是天经地义了。”
“吴公公,您就不怕我拿了银票,不帮你办事儿?”安小月反问,依然不愿收下银票。
“我送你银票,你都不要。所以,我信你。”吴公公拍了拍安小月的肩膀,“我吴山虽然在宫里混的不怎么样,但我十一岁进宫,已然三十多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些。”
“吴公公如此信任我,我非常感激。只是,很多事情,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怕辜负了吴公公的信任。但凡我还有些办法,我弟弟也不至于会被家里人算计,卖去宫里当小太监。而我,也差点儿被卖掉。”安小月苦笑,把之前的一些事情,跟吴公公聊了一些。
“没想到小月姑娘的日子竟然过得如此凄苦!”吴公公频频摇头,却说出了安小月心里所想,“你那个家,倒是不如分出来单过,也好过日日被欺压。”
“所以,吴公公所托之事,我怕是没有把握办好。不过,刚才吴公公所托的事情,若是我有能力帮衬,必然不会推脱。只是银钱我不能要。”安小月说的也是大实话,她都有可能举家大逃亡了,怎么可能收一个可怜太监的昧心钱呢!但如果她还在京郊,那吴公公拜托的事儿,只是举手之劳,她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小月姑娘执意不肯收钱,要不明日我抽个空,去你白沙村老安家一趟,亲自感谢你。其实说白了,就是帮你长长威风。我这个公公,虽然在宫里连个屁都不算,但出了宫,也有不少人捧着。我跟你爷奶说几句帮你撑腰的话,你的日子兴许能好过一些。”吴公公说道,“毕竟你答应我在能力之内帮衬,我总要为你做些事情。否则,我心里不安啊!”
“如此甚好!”安小月点点头。
“小月姑娘,天色已晚,我不可久留了。很多事情还要回镇上的泰丰客栈处理。而且,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人排着队来送礼。”吴公公自嘲了一句,“我是既不敢得罪送礼的人,这些人指不定哪天就是贵人了。可又不敢乱收东西,怕上面查下来,那就是小命不保。所以,我也很难!”吴公公叹了口气。
“吴公公且放心回去就是,阿婆的眼睛没事儿了。只要调养三个月,能看的更清楚。”安小月说道,“我会让王六再陪阿婆两天。只是,王六是高地主米铺子的伙计,我也不能让他一直帮我。否则,这个人情就欠的大了。”
“我了解我娘,她明日就会把王六给客气的赶走,高地主那边我也会感谢。其实,我无数次想给我娘找个伶俐的丫头来伺候,她就是不允。所以,我只能打点里正和邻里,让他们经常帮衬着。”吴公公看了看屋子里,“我娘现在好多了,真是多亏了小月姑娘你啊!”
吴公公和安小月寒暄了几句,又看了看瞎婆婆,才离开了村子。
安小月本想在瞎婆婆这里再多住一晚,反正回去白沙村,少不了被马氏和沈氏她们瞎哔哔。只是,没过一会儿,高地主家的长工就过来报信儿了。
“小月姑娘,大事不好了。”
“你爹要被老安家送去充军,还有你家大伯。上了战场,那就是死路一条啊!我们东家让我给你报信儿,接你回家去,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安小月顿时头大,刚搞定了弟弟当小太监的事情,这父亲和大伯又要被卖了。安小月跺了跺脚,“我安排一下,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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