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太医想抢功劳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药婆已经好的利利索索的,不少患者也都痊愈了,而这些人却没有离开泰安寺,而是义务留下来帮助照顾还没有痊愈的人,给安小月减轻负担。
药婆则是跟安小月说道:“小月姑娘,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病患送来庙里了,我想,这个劫难咱们老百姓是挺过来了。这都多亏了你啊!”
安小月握着药婆的手,“不仅仅是我,还有您!您是最专业、最勇敢的试药者。如果不是您提出加大药的剂量,不可能这么快把特效药配置好,而且后续的小调整,都是您启发我的。您知道吗?每次给您用药,我都……都特别的不忍心。”
“就是不知道小河村怎么样了?”药婆说道,“我的家人都在那里。”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安小月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干奶奶还在那呢!希望她没事儿。她是吴家阿婆,以前的瞎婆婆。”
“瞎婆婆可怜啊!就跟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她儿子还进宫当了太监,她是哭瞎了眼睛啊!”药婆说道,“好在你给她治好了,那时候,我听说过,还不服气呢!觉得我治不好,京里名医也治不好,你个小娃子是歪打正着。但是经过这次,我服气。”
“对了,阿婆,您为什么会坐牢?治死了什么人呀?”安小月问道。
“我是被冤枉的,那人是村里的,他修自家屋顶,不小心跌下来,其实基本已经救不活了,我就是想再试试,可惜我没有成功。这治死人的罪名就安在我头上了。”药婆叹了口气,“其实,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了,我年轻的时候,也遇上过一次,也是判了斩刑。还没有到刑期,遇上了大旱灾,皇家祈福,大赦天下,我就被释放了。”
安小月叹了口气,“愚民无知!却要大夫受到这样的伤害,不公平啊!”
“我那次因着大赦天下被释放,而后发誓,再也不去救那多半会死的人。可是,一个月前,我还是忍不住去救了,那是我家邻居,乡里乡亲的,我看着他还有口气,就想尽力试试,毕竟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只是没想到……”药婆说不下去了。
“您放心,在这次大劫难中,您立功了,可以将功折罪,得到赦免。所以,老天爷是有眼的,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护佑了您。”安小月说道,“以后,我去小河村看吴家阿婆,也去看您。”
“是啊,老天有眼啊!”药婆说道。
“阿婆,您贵姓,我怎么称呼您?”安小月问道。
“我本就姓药,又爱给人看个病啥的,大家伙都叫我药婆。”药婆笑着,“你随意叫我便是!”
“真是有意思,原来您姓药,挺好的。药婆,这个称呼其实蛮不错的。”安小月笑着。
孔书生则是走过来,对安小月说道:“小月姑娘,药婆跟我这个孔书生也是异曲同工啊!你之前不是也以为我是一个书生,所以大家才叫我孔书生的。”
“对啊,有意思!”安小月笑的很开心。
一方面本就是有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次劫难要过去了。
“对了,九爷怎么样?”安小月问道。
“九爷也有好转了,没有之前那样发热。”孔书生说着,又看了看蓝天,“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带着九爷回家。”
“我也想回家,希望大家能快些好起来。”安小月叹了口气,说实话,她特别想念她的家人,很想跟家人一起过年。
就在这个时候,昔日里来了便走的三个太医又一次过来了,领头的依然是那位江峰越。
药婆看见他们就是气,“三位太医,这疫病都控制住了,你们倒是也来了。”
“药婆,别跟官家斗气。”孔书生小声地提醒道。
“我呸!”药婆翻了白眼,就拿着药碗去照顾别的患者了。
“在朝廷的号令下,在本官的努力下,现在疫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本官此次过来,就是特意巡查此处患者的康复情况。”江峰越大声道。
没有人理会他,安小月也拿着消毒液,在寺庙的场子里撒着,这种人她没有心思去招待。
而且,就听江峰越刚才那几句话,那就是想要抢功啊!只是,她安小月还要利用这次的功劳来保王春桃和药婆,决计不会让他得逞。想抢功,没门!
再者说,以她的性格,她也不会允许别人来抢走功劳,属于她的,属于药婆的,谁也别想占。她安小月可不是好欺负的。
“安小月,现在汇报一下你这里的情况吧!”江峰越大言不惭的命令道。
“抱歉,民女一介百姓而已,既不是官员,也不是登记在册的大夫。要说汇报,怎么着也轮不到民女吧!”安小月故意说道。
此时,安小月倒是庆幸,因为疫病的缘故,她的医馆推迟了开业,还没有在衙门备案,她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农女而已。
“你,过来汇报!”江峰越指着孔书生。
江峰越知道安小月有淳王妃和小世子的关系,也不好把安小月怎么样了,而且他要抢安小月的功劳,为自己升官铺路,只能不理会安小月了。反正这里人多,换个人问问,也是一样的。
孔书生见自己被点名,则是揖了揖手,说道:“请大人恕罪,草民不了解情况,草民只是刚病愈的患者,连大夫都不算啊!”
“那个老婆子,你过来!”江峰越不耐烦了。
孔书生则是帮着药婆说道:“启禀大人,那婆子也是刚康复的病患。”
“怎么都是病患?”江峰越吼道。
药婆倒是走过来,忍不住怼道:“怎么都是病患?难道你们不清楚吗?你们三个太医跑了,那些医工也跟着跑了,这里就没有一个登记在册的医者。哼,你们还好意思来?如果换在战场上,你们就是临阵脱逃,是逃兵,是要杀头的。”
“你,放肆!”江峰越气的没办法了。
只是,他要抢功,自然要知道这里的情况,这里送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康复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即将康复。有了数据,才能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啊!
江峰越找人打听,无论是病患,还是僧人,没有一个人跟他讲。
最后王春桃急了,暴脾气也上来了,抓着一把小石子儿,藏在暗处,朝着江峰越几个太医猛揍。
三个太医疼的跳脚,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打他们。
药婆不知道是王春桃,则是用夸张的语气感叹道:“看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你们这些无良的太医,逃兵,胆小鬼……”
安小月自然知道是王春桃,只是她没有说破,就让药婆骂几句,也是解解气了。
三个太医落荒而逃,狼狈地离开了泰安寺。
所有人都吆喝起来了,王春桃也从暗处现身。
“怎么样啊?老大,我表现的不错吧?”王春桃笑着。
“什么?春桃,是你在打他们啊?”药婆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是老天爷开眼了呢!”
“我这是替天行道!”王春桃把玩着手上的小石子儿,“危险的时候他们就来走个过场,有功劳的时候,又来摆架子抢功。他们就是欠揍!”
“春桃,你打了朝廷命官,那是犯法的呀!”孔书生说道。
这几日里,王春桃对钱九爷和孔书生的态度和缓了一些,毕竟她有了自己的判断,不是先前那样。所以,孔书生对王春桃也客气了许多。
“你们谁看见我打他们了?”王春桃大喊一声。
“没看见!”
“不知道啊!没人打他们!”
“是老天爷打的!”
……
所有病患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谁是恩人,谁是恶人。自然都是站在了王春桃的这一边。
“大家伙好好的养着,到时候咱们进京告御状去,告他们三个逃兵。”王春桃继续吆喝着,“这些太医如果要抢功劳,我们不依啊!”
“我们的恩人就是小月姑娘!”孔书生大喊道,“安小月,安小月……”
孔书生的声音很有煽动力,而且安小月确实是在做实事,这些老百姓都是看着的,索性跟着孔书生一起高呼着,“安小月,安小月……”
而守着进出隔离的衙役也跟着喊,还有僧人们,似乎也被感染,也开始喊着。
安小月心里感动,她知道这些日子的付出是没有白费的。即便功劳真的被抢走,有百姓们的真心以待,她也是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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