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精致的瓷杯应声而裂,摔得四分五裂,楚逸钦听到季如风带回来的消息后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杯,负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走动。
他万万没想到楚逸钊会直接针对的是祁天的韩钰,如今韩钰坠入悬崖生死不明,云辰又被人擒了去,祁天过来的两位使者都出了事,让他怎么想韩王交代?!
“王爷息怒,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季如风垂着头跪在地上,心情也不比楚逸钦好到哪去。
楚逸钦虽然气恼,但是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现在他身边最信任的就是季如风,此事也绝不会迁怒道他身上。
“将军快起来。”楚逸钦上前将人扶起,哀叹一口,“今天的事都是你我没有预料到了,事情到这种地步,你我都无可奈何。”
季如风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派人去悬崖下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那随钰王一同前来的那名云辰侍卫呢?”
楚逸钊英眉微皱,沉思了一会儿,“楚逸钊需要祁天的人质,在韩钰没确定死之前,云辰应该不会有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季如风走出去后,楚逸钦终于坚持不住这个看似坚强的外表,泄了气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流露出的脆弱让他看起来无比的憔悴。
他从小就斗不过楚逸钊,每次快赢的时候,他都会反杀他个措手不及,小时候闹人的游戏到现在他们长大成人后,游戏不再是游戏,而是用来杀人的武器。
楚逸钊无疑是在将他逼上绝路,可是这天下黎明百姓受苦受难,他如何忍心将这不堪一击的楚云交给楚逸钊,将先祖打下的江山交给楚逸钊。
他只求一方和平,可以让楚云的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痛。
太痛了。
痛的他不得不抬起沉重的双眼,为什么这么痛。
模糊的视线看见了头顶上的纱帐,以及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可以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研究这一切。
清醒后的他,越来越能感觉到那痛蹿过四肢百骸,无时无刻都在痛着,这种痛在折磨着他,却偏偏不能让他再次昏厥。
听到床上传来痛苦的呻吟,一直坐在桌前发呆的月才稍稍回神,走到床边冷漠的看着床上面露痛苦之色的云辰,他微微张开的双眼没有焦距,仍在半昏半醒之间。
云辰突然咳嗽起来,从慢慢的轻咳逐渐的变的撕心裂肺,他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趴伏在床上,剧烈的咳嗽带动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身下的床单慢慢晕开一片鲜红,刺眼的红。
冷漠的站在床边的月,在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时,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破裂,他无措的向前又走近一步,伸出的手始终不敢落在他的背上,他承认,他心慌了,他在犹豫,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总是在这个人面前无法控制自己,就好像....他自己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骤然感觉到云辰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在急剧减弱,云辰的咳嗽声变得虚弱,他甚至听不到云辰呼吸的声音。
月控制不自己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那份感觉才又慢慢回笼,逐渐的平息下来。
云辰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
月控制着真气在云辰体内进行小周天,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可以心狠到将他打成这个样子,更加惊奇的发现,云辰提的真气像是遇见了好朋友似得,两股真气很快的融合到一起。
因为云辰被封了内力,无法自己运转真气疗伤,月又不能擅自帮他解开便带着云辰体内的真气在他伤处游走,总算是性命保住了。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月冷静的收回了手,将云辰放回了床上。
楚逸钊进门恰巧看到这有趣一幕,眉尖不自觉的扬了扬,装作没看到似得走了进来。
月站在床边,表情淡淡的,毫不意外楚逸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王爷。”
楚逸钊走过去坐到了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云辰,瞥见地上的一大滩血迹之后,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认识他?”
“交过两次手。”
楚逸钊笑笑,“这就是你救他的原因?”
“把他带回来自然不是看着他死。”
“不,你错了。”楚逸钊残忍的笑一下,一只手掐住了云辰的脖子慢慢收拢,“带他回来是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他,我只相信只有亲手杀死的人才真正的死了。”
因为呼吸受阻,云辰的脸色开始变得发红,在楚逸钊手下无意识的挣动想要逃开死神一样的钳制。
云辰心中焦急却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他问道:“你没有杀他的理由。”
“杀了他,你就彻底失去了对祁天的筹码。”
楚逸钊表情从愉悦到微微的愕然再到现在的冷笑,他收回了手,站起来,捏住月消尖的下巴狠狠抬起,语气阴冷,“你很聪明,聪明的我想杀了你,但是杀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逸钊甩开月的下巴,转身离去。
月抬手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看着楚逸钊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楚逸钊似乎遇到了对手,这让他心烦气乱,烦躁的心情结郁在心中让他随时都可能发火。
他的所有动作对月来讲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能看透他所作的一切,而自己却始终没办法看出他的真实内心,抓不住他的任何弱点,这让好强的他有些气馁。
可偏偏这个人动不得,断崖的势力他最清楚不过,在他没有把握之前,他便不能动他一根汗毛。
“盯紧月,任何动作都要向我汇报!”
楚逸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暗处传来一声短暂的是,便又归于平静。
月不放心将云辰自己放在这里,便口中默念咒语,手指轻轻一动,在云辰身上留下一个印记,只要云辰有任何不对劲,或者有人靠近时,他都能感觉得到。
月现在要去办一件事他不得不去。
当月赶到破庙时,巫泽已经无聊的快要长毛了,在看到月出现的那一瞬间,巫泽顶着鸡窝头便向月扑了过去,“狐狸精!快放我出去!”
月微微一闪身,冷眼看着巫泽狗啃泥一样的摔在地上,听到巫泽对他的称呼,心下升起一股不悦,皱眉道:“我不是狐狸精。”
巫泽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将头上的干草拔干净,“我管你是不是!我要出去!我快要疯了!”
月抿了抿唇角,没有回话。
“月少爷!月公子!月祖宗行了吧!求你快让我出去吧!”
原本一个翩翩少年变成现在这副糟蹋的样子,看着他快逼疯的样子月的唇角向上扬了扬,“这就带你出去的。”
他刚才笑了吗?
巫泽还沉浸在月刚才的那个笑里,虽然那个笑很浅,但是巫泽也明白了为何古今有句话叫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是什么意思了。
月见巫泽呆呆的看着他傻笑,难不成真的被关傻了?
“巫泽?”
“...嗯,你叫我?”巫泽回过神,傻傻的问道。
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走不走了。”
“走!走!”
巫泽咕噜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月叫住他,巫泽极不情愿的扭头,“干嘛?!”
月轻轻朝巫泽吹了一口气,巫泽只觉的身上一轻,眼前一亮,视线恢复清明时,自己身上换了一身新衣,头发都好端端的盘了起来,巫泽惊讶的来回转着圈看着自己的全身,神奇啊!
巫泽喜道:“跟你出门都不需要带衣服了,你直接吹口气就好了。”
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是隐身用的,而且时间有限,你需要去办一件是。”
“什么事?”
“你跟着我就是了,记住,不要说话。”
巫泽看他表情严肃,怎么说他也算救了自己一条命,人虽然冷淡了些,可把自己关在这里的这段时日里,也没饿着自己,伤药也都给备齐着,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他吧。
于是,月便在带着巫泽走出了破庙,在呼吸道外面的第一口空气是,巫泽就想重获新生,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月瞪了他一眼,巫泽赶忙捂住嘴巴冷静下来,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侧。
他可不想再被关在那个恶心的破庙里了。
走了一段路程后,巫泽发现越走的方向不是城里,好奇心极强的他忍不住在月面前手舞足蹈的形容自己心中的疑惑,期盼着月能给他一个解释。
月就跟没看见似得继续往前走,巫泽正要再来一次,脑海中就传来月的声音,“你想问什么?”
巫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月的声音再次传来,“闭嘴!用你的脑子说话!”
“......”脑子会说话?
“你现在不就在说话?”
巫泽终于发现了诀窍,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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