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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撕心裂肺的沉默

  时间过得飞快,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景王府和以前一样,恢复了人丁兴旺,因为得了三个孩子,皇后派过来很多人伺候。

  习小凝也没有被赶出府,只是整日都见不到景王的人罢了。

  不过这猴子那个日子她也习惯了,眼下她只要保证自己能留在王府,其他的都不重要。

  太子却不是十分顺利,调查景王在临安府一事的时候,碰上了难关。

  太子妃整日惴惴不安,生怕太子查出这件事跟她有关,到时候她不好解释,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五王,帮她杀了那位太守。

  五王再三追问她为什么要杀霍妍,庞嫣儿都死咬着秘密不说,这件事一旦被五王知道了,她以后更加没有安宁日子。

  五王若知道,一定会对霍妍动手,景王本就落马,若是到时候霍妍情急之下跟皇后说了这件事,她跟孩子都不能活。

  不过五王追问无果之后倒也没在说什么,答应了帮她杀人,便再也没来找过她。

  庞嫣儿好奇,穆德菲难不成转性了,帮她做事,竟什么都不要,要求也没提一个。

  一个月内,景王三次被召进宫,说的都是临安府的事。

  临安府太守是正四品官员,死了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死了,说是自杀谁会信!

  “儿臣以为这件事定有幕后指使。”太子道。

  “二弟可有得罪什么人?”

  穆染臻摇头,“臣弟一介武夫,说话一向不懂权衡,实在不知道的罪过哪些人。”

  皇上面色冷峻,“能指派正四品官员的人,你也得罪不到。”

  穆靖南是近一两年才回朝中的,之前多数时间是在军中练兵,朝中的人都不一定认得全,怎么会得罪谁。

  若是跟他有明仇的,无非就是庞肇,可谁都知道,丞相不会在那个时候要他的命。

  “这样一来这案子岂不成了无头案,二弟这委屈就这么白白的受了吗?”

  “太子这段时间忙着这个案子也累了,既然没头绪,就暂且放下,交给别人去查。”

  太子看了看穆染臻,“儿臣遵命。”

  离宫路上,太子追上穆染臻,“二弟不要生气,朝中政务繁冗,父皇年纪大了,需要本宫帮衬一把,但这件事皇兄一定给你查清楚。”

  “绝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

  穆染臻俯首,“谢皇兄,既然父皇都说了,就暂且放一放吧!”

  深夜,皇宫御花园。

  穆染臻解了披风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

  皇上身边没人跟着,这次竟连王禹林都没在身边。

  “父皇暗示儿臣深夜来此,可是为了临安府一事?”

  “正四品官员什么分粮你应该清楚,朕在问你一遍,你可知道是谁要你的命?”

  穆染臻摇头,“儿臣的确不知。”

  “那你可知那太守是谁的人?”

  穆染臻犹豫半晌,开口道:“是丞相的人。”

  皇上叹了口气,“他是丞相的侄子,你觉得是不是丞相要杀了你?”

  “应该不会,儿臣与庞肇的恩怨无非是因为又一次在战场上我下军令惩治了他的长子庞震,可他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我动杀心吧!”

  皇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令牌,“二皇子穆染臻接旨。”

  “儿臣在!”

  “朕封你为刺史,暗中调查门阀之中还有那些外戚在地方掌权,若是查到胆敢有鱼肉百姓,利用皇权之人,先斩后奏。”

  “次日明旨会传到你府上,命你去地方走访,替朕体察民情。”

  穆染臻举起双手,“儿臣领旨!”

  皇上将令牌交到他手上,“先斩后奏的密令,不可对外宣扬。”

  “是。”

  景王府。

  穆染臻带着令牌回府,一路上说不好是什么感觉。

  母妃死后,父皇从未多看他一眼,不管他历下多少军工,除了那些握在手里冰冷的黄金,他从未得到父亲半句奖赏。

  受宠的皇子久居京中,他却常常被派去战场,虽封了亲王,却整日练兵巡防,活的还不如一个郡王。

  这次事件,皇上虽然表面上站在他这边,可还是夺了他的兵权,父皇对他......从未真正放心过。

  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这些了,可今日之事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心里那道最隐秘的伤疤狠狠揭开......

  内院。

  “你说皇上派你去调查门阀?”霍妍大惊,转而一笑,“皇上这是开始相信你了吗?”

  “你觉得是吗?”

  霍妍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好久没见到他这个样子了,上一次还是在幽冥谷他杀红了眼的时候。

  “穆白你......”

  穆染臻伸手拉过她,紧紧抱在怀中,“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

  他身上的无力感很明显,霍妍能清楚的感受到,同时还有几分让她心疼的委屈。

  皇上派他去做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应该开心吗?

  思忖半晌,霍妍才终于明白,这根本就是让他送命的任务!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小心翼翼应对一波又一波来试探的敌人,本以为熬过去就好了,这件事就算不解决,皇上也不会在管他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就等于是帮太子扫平了一切障碍,如果做不好,你就成了各个门阀的对立面,无论哪种结果,你都活不成。”

  霍妍鼻子一酸,“这天底下,你是唯一一个真心为国为民的皇子,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你,这不公平!”

  “我要去找皇上说清楚,咱们不干这个差事,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远走高飞!”

  穆染臻放开霍妍,夫妻俩四目相接,彼此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如果真的归隐了,丞相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哪怕他没有什么威胁,他也不能活着。

  霍妍咬着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啊,你们皇家难道就真的没有公平吗?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穆染臻眼眶微红,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他说不出口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就是血粼粼的事实。

  他于父皇、于权利,只是一颗棋子,而且是即将成为弃子的棋子!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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