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鸢醒了,最高兴的自然是温从秀,其次就是老大夫,再往后就是京兆尹大人舒海。
听说余朝仪醒了,他丢下正在研究的情报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余清鸢正背靠温从秀怀里,小心的喝着药。
“温公子。”舒海脚步一顿,愣是没有在往里面进,站在门口说道。
“舒大人。”温从秀眼神一歪,落在他身上,“清鸢已经醒了,但她的身体怕是不能再住你这衙门的牢狱了。”
这一天的时间,他已经想了很多。
余清鸢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程度的消耗,以后不论她愿不愿意,他都会帮她做好一切。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仇恨,都没有她的身体重要。
“那是自然,我也不会再让余朝仪去,之前是我贸然了,没有考虑到余朝仪的身体。”舒海语气很客气。
有了温从秀拦着,就算他想把余清鸢当做替罪羊推出去都不显示。
还是早些查清楚,排除了她的嫌疑,放这两个麻烦离开好。
舒海又交代了一些,很快便选择了离开,温从秀看着他的眼神及其不善,不用说也知道,这次算是把这位爷得罪的不清。
说好了明日再来,舒海走的比兔子都快。
他走后,又一个人来探望了余清鸢,来人有些意外,是舒海的独子舒子喻。
到了第三天,余清鸢已经能够下地了,她的高烧也已经退了下去,正如她所料,这只是一次急性风寒,倒是好治。
比较麻烦的是她体内的旧伤,但这些不是立竿见影的,老大夫也不敢保证一定全部治好,只是说尽量帮忙调理。
简单来说,如果她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再思虑过多,倒是能够慢慢调整过来,但如果她依旧像现在这样,那就算要了大夫的命,也别想治好。
温从秀坚定不移的站在大夫这边,使得余清鸢很是无言以对。
她知道,这也是为她好,所以倒是没有拂了两人的好意。
舒子喻也只是来探望了一下,希望两位能理解他父亲的工作,留下了一些珍稀的药材,嘱咐余清鸢养好身体,说完便离开了。
养病这些日子,无聊的令她颇为不自在。
温从秀一直陪在她身边,片刻不离,夜晚休息的时候,他就趴在床边,一定要握着她的手才能睡着。
毕竟这里是京兆尹的府邸,他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第四天,听说余清鸢已经能出来走动,舒海最终还是来了。
京兆尹的一处暖亭中,温从秀拉着余清鸢坐在桌案后,对面,坐着的是舒海这位京兆尹,还有一位负责记录的笔官,门口守着不少侍卫。
“余朝仪,我只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撒谎没有意义。”舒海说。
“大人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余清鸢说。
经过四天的恢复,她已经能表现的和往常一般,只是那股虚弱感还是掩盖不住。
毕竟这是发自身体内部的虚弱,不是脸上掩盖一下就能有效的。
“我调查了你的府邸在案发前几日的进出情况,你在案发前突然禁止了下人的随意外出,这是为何?”舒海问。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避嫌了。
余清鸢思考着,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
“我只是不希望我府上的人被余府找麻烦。”余清鸢说,“毕竟那个时候,我刚刚在余老夫人的宴席上大闹了一通,其实早在我从余府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下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外出了。”
舒海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余清鸢,想分辨着究竟是不是谎言。
“舒大人,那些人虽然只是下人,但他们只要在我府上一天,我就一定会保护他们一天。”余清鸢淡淡说道,似乎还为舒海问了这个问题有些不高兴。
“余朝仪真是难得菩萨心肠。”舒海一笑。
余清鸢只是一笑、
“你和温公子在案发当日忽然进宫,只是为了请陛下赐婚,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心虚,是想要借助皇帝陛下来避开外人的怀疑?”舒海接着问。
“不,舒大人,事实上,早在我上一次进宫的时候,陛下就已经想要给我和温公子赐婚了,只是当时被我回绝了。”余清鸢微笑道。
依旧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看得出,京兆尹已经不想再把她当做替罪羊预备了。
他已经准备另外找一个替罪羊准备着,一旦情况不买哦,就把这个替罪羊推出去。
余清鸢身后站了温从秀,皇帝已经赐婚,这就意味着她身后站着整个江都王府,因为这个而得罪江都王府,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舒海不是傻瓜,不会选择这种要死一起死的结局。
“你既然已经回绝了陛下的赐婚,为何还要再进宫?”舒海冷声问。
“舒大人,这次进宫请陛下赐婚的,可不是清鸢,而是我。”一直守在旁边的温从秀开口道。
“这个本官自会调查。”舒海敷衍一句,略过了这个问题。
“舒大人还有问题吗?”余清鸢问,不是她不想接着在这里回答问题,实在是她有些困了。
自从醒来以后,她就很嗜睡,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没办法,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方式,她也抗拒不了。
“余朝仪可是身体不舒服?”舒海看了出来她精神不振的状态。
余清鸢摇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有些困,大人可以接着问,无妨。”
“那请问余朝仪,兵部尚书家突遭大火,尚书大人却在大火出现前被人引出府邸,据他所说,是死去的余右相用一桩据说和他有关的秘密作为威胁,逼迫他不得不前往余府,这件事,你怎么看?”
舒海问完,直勾勾的盯着余清鸢。
余清鸢面色不改,说道:“这件事,我更是不知。”
“相反,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秘密,竟然能让兵部尚书如此惊慌,竟然当即就要前去余府对峙?”
余清鸢反问。
两人对视着,暖亭中的气氛已经越来越压抑,后面负责记录的笔官都忍不住擦了把汗。
“或许是他们之间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这不是余朝仪应该插手的地方,还请不要多问。”
片刻,舒海回答,嘴角已经戴上了笑意。
余清鸢也笑了笑,没有什么问题了,舒海彻底放弃了她,看来麻烦事,已经过去了一半。
“既然如此,我想,也没什么问题了。”
温从秀扶着她站起来,她轻轻行了一礼,这位舒海舒大人在以前调查余府黑火时,就曾经对余府颇有微词,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迫于皇帝的压力不敢不查,但究竟有没有真正用心,就是你知我知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用心,按照舒海那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怎么会这么急着就找替罪羊?
只是,这些心思,注定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不知。
“余朝仪在我京兆尹受了些委屈,日后我定会登门拜访,聊表心意。”舒海拱手道。
“那真是有劳舒大人了。”余清鸢也不推辞,转身离开京兆尹衙门。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拦,这件震动京城,惹得皇帝震怒的事情,所有人都是能避则避。
根本没有人积极的想要凑上去,这不是突显自己能干的时候。
……
回到余宅,余清鸢顾不得和欣喜若狂的林蓝蓝说上一句话,被温从秀抱回自己的房间,头一歪,便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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