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怀疑,和皇帝有关。”关上门,余清鸢望着温从秀,忍不住叹息一声。
刚才没有对红纹镜说这些,也是心有顾虑。
“和我所想一样。”温从秀点头,眼神复杂,“这件事,只可能是皇帝下令。”
余清鸢在屋内踱了几步,目露沉思之色:“皇帝突然之间对我动手,可以说是狗急跳墙,或者恨我至深,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警告,他有能力杀了我,却没有真正动手,反而是选了这样一种类似于警告的方式。”
她顿了顿,望着温从秀,目光含笑,并没有紧张的感觉:“你说,皇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圣心难测。”
温从秀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哼!”余清鸢停住脚步,声音也冷了下来,“不管皇帝究竟是想要如何,我都不会再心软了。”
今天能够这般警告似的对她动手,那明天如果得知她怀了孩子,会不会直接不顾一切的动手,拿孩子的安危威胁?
正如温从秀所说,圣心难测,余清鸢既然猜不出来百里彦究竟想要做什么,那她也就不猜了,直接按照原计划进行。
等到皇位易主,落在温家人手上,她就能够真正的松一口气。
“我有点担心红纹镜的计划会出现问题,他走得太快了,对皇帝的恨意也太深,太容易蒙蔽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自己的失误。”余清鸢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她很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只是红纹镜一路走来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与问题,一些小问题也都无伤大雅,她也不好去说什么。
从来劝谏者的下场都不会很好,虽然余清鸢自认红纹镜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也没兴趣去触红纹镜的霉头。
两人的同盟关系说紧密也紧密,说松散,那也松散,没有任何的担保与约束,凭的紧紧是两人的口头协议,以及同出一源的信任。
温从秀默默听着,他对红纹镜的了解并不多,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红纹镜虽然走的快,但头脑清晰,心中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周南皇位也没有任何的眷恋,或许,能够撑到最后。”犹豫了片刻,温从秀开口道。
“我对他没有怀疑,红纹镜的才智足以撑得起他此次的讨伐,我只是担心他会走的太快,根基不稳,最后被人抓住机会,一击击溃。”余清鸢使劲摇了摇头,心中有淡淡的不安感笼罩,“而且你不觉得,我们一路走来,皇帝的反应太淡定了吗?这里已经是碧城了,再往前一步,就是京城,就是皇帝的皇宫。”
“他真的就能这么看着江都城和碧城如此沦陷,而没有任何的急救反应吗?”
余清鸢握了握手,旋即又松开:“我真的担心红纹镜,也担心你和王府。”
“你担心我,担心王府,担心红纹镜,也担心这些将士的生死安危,为什么就不担心自己呢?”温从秀皱着眉头,对余清鸢有些不满,“不管是谁,是我还是红纹镜,都不能成为你忽略自己的原因。”
“我知道的。”余清鸢点头。
温从秀脸色缓和了很多,凑得近了些,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我有安排,如果真的最后失败,或者皇帝还有什么后手,那我们也能及时撤走。”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能够一起带走红纹镜和顾州他们。”余清鸢有些犹豫,“虽然我知道可能很难,但……唉。”
“我明白,顾州,冉云,我会尽力帮助他们撤出周南,只是,我希望没有这一天,我希望我的安排,永远都没有用出手的那一天。”
温从秀眼睛微微眯了眯,眺望着窗外的风景,他只是习惯性的做了后手安排,但这一次,他希望永远都没用。
“红纹镜的打算是屠灭周南皇室,到时候周南定然会乱作一团,借助草原王庭的力量平定了乱局,就可以扶王爷登基。”余清鸢声音很低,“从秀,此事太过重大,涉及到的人也太多,你一定要让王爷早做准备,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动手灭掉一些人。”
“我知道。”温从秀颔首,他虽然为人和善,温文尔雅,一向不是很喜欢动手解决事情,但皇位事关太过重大,如果在江都王登基的路上有人出来拦路,那万万是留不得的。
皇位之争,从来成王败寇,流血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温从秀不会心软,该杀的人,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
余清鸢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挡路之人,她付出了这么大代价,甚至和红纹镜化干戈为玉帛,就是为了把皇位交到温家的手中,谁敢挡路,她就灭了谁。
“别想那么多了,我听说,可是有一位故人来了。”温从秀扶她坐下,笑道,“等你见到她,一定会高兴。”
“谁?”余清鸢有些疑惑,故人?什么故人?
她怎么不知道有人要来找她?
“清鸢!”
她话音未落,一声脆响从门外传来,余清鸢精神一振,这个声音……
林杉画居然到了!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林杉画居然会这个时候过来!
“杉画?!”
她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只见林杉画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身漆黑的渊,推着轮椅,不让她起身。
“我伤口还没有好,师父不让我起来。”林杉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着轮椅见余清鸢,实在是有些惭愧。
“这说的什么话!”余清鸢当然知道她的伤势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瞬间就和渊站在了一条线上,说什么都不让林杉画起来,“你就坐着,有什么事就让我们来。”
“让你们说的,我好像不能动了一般。”林杉画脸都有些泛红,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马上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余清鸢欣慰的笑了笑,从渊的手里接过轮椅,推着林杉画四处走走。
温从秀跟在她的身旁,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明日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和从秀去处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一切有我。”余清鸢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动了林杉画一般。
这般姿态倒是惹得林杉画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看了你的信,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想要赶来见见你。”林杉画声音很低,也很轻柔,“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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