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德义顺利关进了地窖之中,余清鸢拍了拍手,这件事搞定,剩下的时间应该不会再有这种偶遇了。
两人和红纹镜打了声招呼,离开客栈,红纹镜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派人跟出去看看,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要是被他们两个发现了他派人跟踪,恐怕要平添不少的意外麻烦。
“大人,小姐这才刚出去,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要不要咱们派人,暗中保护。”顾州没那么多顾虑,心里觉得余清鸢这样出门实在不安全,危险太大,一时忍不住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用担心。”红纹镜摇了摇头,慢慢走着,开口道:“余清鸢和温从秀都不是一般人,他们也早就有所安排,刚才不过是意外,不会出问题的。”
“大人……”顾州顿了顿,还是说道,“这件事,难道真的是意外?”
红纹镜闻言也是一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真的是有心人注意到了他们的踪迹,然后特意派了手下前来试探,当了炮灰,那他们把胡德义关在客栈内,不放他回去,恐怕也会打草惊蛇。
但红纹镜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他们此行已经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任何一个不相关的人知道他们的出发时间,行程路线,就连这间天福客栈,也一直都是顾州亲自负责联系,手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间客栈存在。
应该不会是蓄意的……
红纹镜极为缓慢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应该就是一个巧合。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他手下没有这样的能力,周南皇帝的手下暗探首领是玉西湖,他更不会这样来试探他的学生余清鸢。
只是……
红纹镜和顾州一边想一边走,速度虽慢但也走到了屋子门口,被顾州这样一提醒,他心里反倒涌出了浓浓的不安,玉西湖……到底会不会对付他们?
越想越多,最后红纹镜脑子已经一团乱麻,顾州见他脸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值得赶忙过去倒了一杯茶,递给红纹镜。
“大人,喝口茶静静心,想的太多,反倒有可能把自己绕进去,钻了牛角尖。”
也就是顾州敢这样说,在草原王庭之中,除了他,没人敢说红纹镜钻牛角尖。
对于红纹镜,草原王庭的人大多都心怀敬畏的情绪,这样一个相国大人,不贪钱财,不爱美色,不恋权势,一心只想挥兵南下踏平周南,王庭中有很多人都在暗暗揣测红纹镜和周南皇帝百里彦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如此记恨。
只是从来没人敢说,也没人敢问,这样的问题,就连胆大的顾州也不敢问,涉及到红纹镜最大的秘密,谁问谁死。
余清鸢和温从秀顺利离开了客栈的街角,这次没人再 出现挡路,两人也是放慢了脚步,一边注意隐藏自己的脸,一边仔细打量着街上巡逻的巡防营士兵,还有城墙上来来往往的驻军。
江都王府出身的温从秀对这些最是了解,一眼就能看出来,着京城的城防,最少加强了三倍还多。
“看样子,皇帝从燕城调的兵,已经到了。”温从秀压低声音,凑在余清鸢的耳边说道。
“我看见了。”余清鸢点头,“这么长时间没有对燕城动手,皇帝能顺利调兵进京,也是意料之中。”
“再看看。”温从秀点头,旋即站直了身体,装作只是和妻子耳语几句的样子,还笑着摸了摸余清鸢的头发。
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从旁路过,只会认为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不会多想什么。
两人漫步在京城的街头,身边有巡防营的士兵偶尔走过,但也都被他们及时避开,没有被发现。
温从秀的脸因为身份问题,在京城之中不说是众人皆知,那也是一半都知道,尤其是家中有人在宫中当差,或者本身就是朝堂之官的家族,更是人尽皆知,他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号太响亮,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余清鸢更惨,因为身上叛国的罪名还挂着,现在又被加上了投奔敌国,畏罪而逃各种罪名,画像曾被贴遍周南大大小小的郡县,京城中关系复杂,更是重中之重,就连石泽书院这块地界都被贴了上去。
毫不夸张的说,她的这张脸,在周南绝对称得上人尽皆知,老弱妇孺无一不晓。
一路上温从秀都很小心的护着余清鸢,她身子太弱,怀着孩子又不会武功,他的心一直都提着,根本不敢有片刻的疏忽。
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就算把这些危险都告诉她,余清鸢也不会选择回去,京城太重要了,不能顺利拿下京城,不仅红纹镜要铩羽而归,她和红纹镜之间的盟约也将被作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会被错过。
一旦错过,再想从百里家族中夺皇位,怕是就难了。
余清鸢嘴唇抿的紧紧的,百里家族的皇位,她这一次要定了!
天福客栈在京城城门附近不远处,太中心的位置赵合不敢靠近,害怕会暴露自己身份,因此余清鸢和温从秀也只能尽量像城中间走,但京城太大,只凭两个人的脚,怕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完。
“今夜我会给唐先生送一封信,明日一早,就让唐先生派马车过来,论情报消息,恐怕京城之中,没有人比得上唐先生。”余清鸢说道。
“也好。”温从秀点了点头,两人走了不短的距离,太阳也已经升到正中,温从秀倒不觉得什么,但余清鸢已经感觉肚子饿和口渴,温从秀也不敢怠慢,带着她找了路边人最少的茶馆,然后坐在了角落中,就连上茶,也是背对着店小二。
“来,喝口茶。”温从秀给她到了茶水,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没有问题,才给余清鸢推过去。
京城之中,不由得他不小心。
他身体好伤着没事,余清鸢可是个宝贝疙瘩,千万不能出事。
“老板娘啊,你们这店,人怎么这么少?”一个留着胡子的江湖豪客口无遮拦,冲着不远处的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半靠在柜子上,手里敲着算盘,头也没抬回道:“还能怎么,草原人都要打过来了。”
“我可是听说陛下准备了秘密武器,准备刺杀那草原头头呢!”江湖豪客常年行走江湖,能知道很多普通百姓不知道的事情,他话音未落,余清鸢就竖起了耳朵。
温从秀也听的清楚,两人对视一眼,手里茶杯皆是慢慢放了下来。
“我可听说,那草原头头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老板娘似乎是没什么兴趣,撇了撇嘴,打断了那江湖豪客的话:“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别来京城。”
“这可难说,说不定,就进了京呢!”江湖豪客咬了口牛肉,继续说道,“陛下准备派人刺杀那草原人,说不定那草原人也想着先下手为强呢!”
“在胡说八道就给老娘出去!”老板娘急了,这种时候,要是被巡逻的巡防营将士听见,就算没啥大麻烦,也要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江湖豪客似乎也知道话说错了,咂咂嘴,没有再说,闷头喝了口酒。
余清鸢和温从秀对视一眼,也没心思喝茶了,装作不急不慢的样子起身,留了碎银子在桌上,转身赶紧离开茶馆。
“皇帝居然想要刺杀?”余清鸢有点吃惊,“看来,皇帝也已经忍不住了。”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咱们已经进京的消息。”温从秀正色道,“咱们或许可以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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