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秀站在身后,敲门的手还没有落下去。
余清鸢一脸尴尬,完了,自己那狞笑的表情被温从秀看见了!
“从秀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清鸢撑着僵硬的笑容,讪讪问道。
“在你刚笑出第一声的时候。”温从秀淡定从容的进了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形象全没了……余清鸢泪流满面。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温从秀睁眼说着瞎话,把狞笑说成是笑得开心,余清鸢听完更是泪流不止,这也太给面子了……
“不说其他的了,你怎么又没有休息?”温从秀眼神不满,随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想扶着她躺下,结果却意外发现,这衣服上居然有着还未散开的寒气。
温从秀不动声色看了一圈,屋内有着火盆取暖,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寒意,那么寒气重意味着什么?
余清鸢曾经出去过,就在他来之前。
虽然知道了她刚刚出去过,但温从秀什么也没说,她出去做了什么,以后找个机会,肯定能知道。
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我就是躺的太久了,想起来坐会儿,不碍事的。”余清鸢笑笑。
“只是坐了坐?”温从秀又问。
余清鸢赶紧点头,就像是被医生抓到偷偷把药丢了的病人。
“真的没出去?”温从秀像是不相信,狐疑的又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出去。”余清鸢说。
“嗯,外面还有寒气,别乱跑。”温从秀心底慢慢沉了下去,还是有秘密瞒着他。
如果只是怕他会责备,那是不会这样用力去掩饰出去过的痕迹,刚刚说自己没有继续休息时,不也说的很自然吗?
到了自己出去过这件事,却要这样隐瞒,而且……
温从秀目光不着痕迹的偏了偏,望向林蓝蓝。
林蓝蓝脸上虽然努力不表现出异样,但却很紧张,这不是正常现象。
余清鸢的背后,不仅站着一个告诉她当年余太傅真相的神秘人,现在还有一个让她宁愿欺骗自己,也要去见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心底大概有了答案,但他想知道更多。
为什么要见他?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说什么害怕被他责怪,这种利用温从秀自己都不相信,余清鸢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逃走的兵部尚书孙程元已经被我的人带了回来,还有他的长子孙覃,我知道你和孙覃有些恩怨,所以准备把他们两个都交给你处理,是杀是放,你决定就好,不需要考虑我。”温从秀说。
“嗯。”余清鸢点头,“孙程元送来我府上,至于孙覃……”
说着,她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异常灿烂:“孙覃,就送给京兆尹大人吧,我会写信一封,一并送去。”
“再帮我捎句话,就说我看大人连日忙碌着实辛苦,特意送来一份厚礼,希望大人笑纳,余宅和京兆尹衙门永远都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温从秀一字不漏的记在心中,他越来越发现,现在的余清鸢,变的太多了。
只是一句话,就定了两个人的生死,连片刻的犹豫和思考都没有。
“好,我会亲自去京兆尹衙门走一趟,放心吧,不会有任何意外。”
听了他的保证,余清鸢更是开心,林蓝蓝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她还是惦记着刚刚吹了寒风的事情,打算去厨房熬一碗热粥。
房间内只剩下了余清鸢和温从秀两人,正经事说完,余清鸢整个都放松了下来,这件事除了最开始实在让人太过震惊,等到后来冷静下来,也没有太多热度。
毕竟死的是余翼这位右相,逃亡不知所踪的是孙程元这位兵部尚书,这两人当年的升迁很多人都清楚,踩着余太傅满门血骨位极人臣,就算当年的先帝保了两人,他们也隐藏的极好,甚至在冤案昭雪后都没有受到影响,可还是有些老臣猜出了一些真相。
余太傅被杀时死去的人,冤案昭雪时被追究的人,那么多人为此送命,他们却不受影响,照样官运亨通,手握重权。
坦白说,对这件事,余清鸢心中是有极大怒气的。
既然温从秀抓到了不知所踪的孙程元孙覃,她就有把握送这两人全部去死。
“我说过,不让你在插手的……”温从秀忽然就有点烦躁。
余清鸢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正色道:“从秀,我从来都没想过站在你们背后,看着你们替我一件件把事情办好。”
“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挡下所有明枪暗箭,我们身后,还有人需要保护,你一个人站在前面是不够的,对你来说也未免太过不公平。”
“从秀,不要拦我,好吗?”
温从秀沉默,他不想答应,但又不得不答应。
这种感觉,很糟糕。
“我不同意。”
但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
余清鸢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她故意这样说,也只是尽力而为,温从秀能答应最好,就算不答应,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像是一记预防针,先打了再说。
“好好好,听你的算了。”余清鸢嗔怒。
她小心的向前靠了靠,然后张开双手抱住了温从秀。
“不用担心我,你忘了,我也是会看病的啊。”
感受着余清鸢的呼吸就在脖颈见,温从秀呆了呆,然后反手抱了回去。
至于她说的自己会看病……
温从秀轻轻笑了起来,那件事,可是白坪镇第一次见到她时的事情了。
亏他那时候还谨慎又谨慎的派人去检查,生怕余清鸢在药方里藏了什么猫腻,或者干脆就是鸾台派来的杀手。
现在终于知道了,那时候的余清鸢,根本没兴趣在一个陌生人的药力藏猫腻,也根本和鸾台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现在,倒是真的成了鸾台的杀手,兵不血刃的杀手,鸾台杀手杀人用刀,她杀人用脑子。
“我那时候……误会你了……”温从秀轻声说,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那时,就已经猜出了很多东西,你不相信我,我早就知道的。”余清鸢笑出声,过去了那么久,早就不在意了。
如果把她放在当初温从秀的位置上,最干脆的方法其实是直接杀了自己和林杉画,这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但他没有,所以……早就原谅了。
“好了,你也别累着了,以后都要注意休息。”温从秀放开她,笑着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余宅了。”
“哈?!”余清鸢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住在自己家?开什么玩笑!
“我是你相公啊,住过来不是很正常?”看着就快要急到跳脚的余清鸢,温从秀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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