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的大门没有过多的装饰与张扬,这次余老夫人病重,说到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皇帝也非常严重的训诫了一番,看在马上就要过年的份上没有深究,但也让余翼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大失颜面。
余清鸢整理好衣摆,还好,今天穿的很有气质。
温从秀下了马车,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一生。
“你笑什么?”余清鸢目光不善。
“没有。”温从秀赶忙收起笑容。
余府守在大门处的侍卫一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人正巧是当时参与包围余清鸢的府兵之一,认出来人后顿时脸色一变,他对府里的情况也略有所耳闻,这个时候来,说不是捣乱的他都不信。
“你守在这里,我去告诉老夫人!”他对旁边一起的那侍卫交代一声,自己飞快的跑进府里。
余清鸢只是一扫,没有在意,温从秀却是很有兴趣。
“你看,现在这余府见你,如见蛇蝎。”他一阵感慨。
“我身上带了刀你信不信。”余清鸢看着他的目光更加不善。
“你我可是盟友,你不能威胁我。”温从秀轻笑。
“哼。”
她走在前方,看也不看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侍卫,只是表明身份,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府内。
刚刚去通报的那侍卫也是傻,留下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侍卫守卫,难道他能拦下她余清鸢?
进门后,余清鸢想也不想,直接向着贺年厅走去,这个时候的宴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在贺年厅。
果然,还没靠近,就听见丝竹声声,古琴轻响,琴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清鸢小姐!”这时候应该是侍卫的通报已经到了,一众侍女从偏房跑出,就要拦下她。
里面宾客太多,余老夫人不好直接出来,所以就想靠这些柔弱侍女阻拦?
哼,余清鸢冷笑一声,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砸场,能再将余老夫人气回病榻这才是最好的!
“你们谁敢动我?!”余清鸢站在贺年厅侧方,冷眼望着这群侍女。
“清鸢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难为我们了!”有的胆小一些的侍女甚至都快哭出来,她们也明白这个余清鸢小姐不是脾气好的角色,也不是好惹的。
“都给我滚开!”余清鸢上前一步,侍女们立即后退一步。
有些胆小的侍女直接被吓哭,手脚颤抖。
温从秀在一旁叹气一声,这些侍女都只是普通人,余清鸢这种气势凌人的站在她们面前,如果还想让她们阻拦什么的,实在是为难了。
“和她们说这么多没用的,她们奉命行事,根本不敢退。”温从秀拉住她的手臂,一使劲就拉到了自己身后。
余清鸢默不作声,虽然她也知道确实如此,但她今天只能强,不能弱!
“是我们闯过去,还是你们自己让开?”温从秀面对着这群侍女,淡淡说道。
侍女中有人摇头,有人却悄悄后退。
“让开吧,不然今天你们都好不了,我是为你们好。”说完,温从秀也不再说话,只是拉着余清鸢就要走过去。
有侍女想阻拦,只是还未伸出手,温从秀微微撇头,那侍女就撞上了他的眼神,被他看上一眼后,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那种眼神,如幽暗深渊,让人灵魂颤抖,恐惧万分。
她只觉得,如果她真的继续阻拦,这个男人甚至可能杀了她!
拉着余清鸢,温从秀如入无人之境,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侍女们默默让开了路,没有一个人敢拦。
余清鸢低着头跟在后面,等下要面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诋毁,威胁,现在能有个人挡在前面,感觉……挺好的。
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就站在了贺年厅的正门前,大门敞开着,从门口可以看到一个个低矮的桌案整齐摆放在两边,中间有舞姬挥舞水袖,后方还有乐姬奏丝竹管弦。
“靡靡之音,庸庸之舞!”余清鸢抱胸冷笑。
温从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还真有几分来砸场子的气概。
被温从秀这饱含深意的一眼看过去,余清鸢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总感觉这男人在拆她的台!
狠狠一眼望过去,温从秀视若无睹。
太可恶了!余清鸢咬着牙,只能把起怒气放在这歌舞升平的贺年厅中。
余老夫人可能还不知道,余清鸢这个来砸场子的主,还没见到她,就已经因为一起前来的“盟友”恼羞成怒了。
“冷静一下,这还没见到余老夫人和余翼呢,别把力气费完了,等下气势不足。”温从秀在一旁贴心的提醒道。
收获余清鸢眼刀一个,两人直接踏进贺年厅,惹得里面众位宾客一阵瞩目。
舞姬停止了舞蹈,乐姬也停止了演奏,贺年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都对这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倍感好奇。
等看清来人,这群宾客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有人举起袖子掩嘴而笑,有人失手打翻了酒杯,还有人若无其事继续吃喝,只是目光游离不定,时不时飘到端坐最上面的余老夫人身上。
领他们二人意外的事,余翼竟然没有参加这场为庆祝余老夫人病愈而举办的宴会。
“这个老狐狸哪去了?”余清鸢皱眉道。
“不知,但没他更好。”温从秀淡定道。
“呦!这不是余太傅的孤女余清鸢余朝仪吗!”有人带头怪叫。
余清鸢闻音扭头看去,温从秀在一旁小声提示,她点点头,原来是兵部的一位大人,只是和她并无交集。
但既然是兵部的,想必和余翼交情不错。
“老夫人,您大病初愈,还费心举办这宴席,真是辛苦了,当心身体才对。”余清鸢高声道。
余老夫人从她一进门就脸色阴沉如乌云,此时更是面露狰狞,极为不善,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抓在桌案一角,骨节凸显。
杨诗坐在下方位置,一语不发,白瑾看了看四周,出声道:“老夫人千万莫生气,保重身体重要。”
“老夫人,您连我都不请,可是太不应该了啊。”余清鸢和杨诗对视一眼,继续说,“我可是带着温公子一起来探望老夫人,怎么这贺年厅,连给我们的位置都没有?”
“余府不欢迎二位。”余老夫人怒声道。
“这是我父亲的府邸,我想来便来,谁能拦我?”余清鸢仰着头,毫不退缩。
“你们旁系一支,鸠占鹊巢,是时候让位了!”
此话一出,贺年厅中一片哗然!
这话可就诛心了,按照礼制来说,余府确实是余太傅留下的府邸,但当年余太傅一家被灭门,他们旁系一脉已经主持余府十八年,余翼更是贵为当朝右相,难道此时要他们搬离余府,给一个五品朝仪郎让位?
余清鸢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就连杨诗的脸色都变了。
余老夫人更是呼吸一滞,下一刻,猛烈咳嗽起来。
温从秀只是静静站在她身旁,脸上毫无变化,这贺年厅中满满的富贵官宦,加起来也没一个能赶得上余清鸢的,此时站在中心的她,就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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