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天无事的时间,因为乐平公主的事还没有眉目,余清鸢和林杉画两人也不敢随便外出,尤其是余清鸢,现在孩子已经很大了,一个不小心,哪怕只是摔到,都有可能出大事。
林杉画本身很无所谓,不出去也没什么,在明月阁内待着养花逗鸟,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
可是这就苦了余清鸢,前世就是个死宅,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还是免不了宅在家里的命运。
她很生气,只是想出去多走走,为什么就这么难。
“这和我来之前想的不一样。”余清鸢坐在书房旁边的小亭子里,望着外面不断有落叶飘落的大树,林杉画就坐在她对面,自从回了明月阁之后,她的安全就全部交给了林杉画来负责。
“想太多,对身体可不好。”林杉画悠悠哉哉,手里捧着一杯茶水,老神在在,十分惬意。
“从秀明日就能回来。”余清鸢看着手心里的一枚黄叶,这是从旁边的树上落下的,落叶归根,每一年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小姐,外面有人找。”
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垂手道。
“是谁?”余清鸢打起精神,这个时间来见她的人,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
风家已经来过一次,江都城中没有其他人有那么必要特意来见她,如果是商铺上的事,一般也都是直接去找林蓝蓝解决。
“是一个公子,他没有说名字,只是说您一定会去见她的。”
下人老老实实的回答,一个字也没有落下。
“公子?”这一下不仅是余清鸢好奇,就连旁边的林杉画也好奇起来。
“江都之中,除了风家人之外,还会有哪个公子会特意来见我?”余清鸢看着林杉画,不解道。
“我也想不出,去看看吧。”林杉画摇头,站起了身,“他既然说你一定会去见她,那咱们就去见见。”
“说不定这就是个激将法。”余清鸢小声嘀咕一声,“你去请他到前院等我。”
下人领命退了下去,她们二人慢慢向前院走去。
反正来人也没有报名字,那她自然也不急着过去。
就让那人先等片刻再说。
慢慢悠悠到了会客厅内,余清鸢刚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原地,迈出去脚步也顿住。
林杉画在她身后跟着,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险些撞在她身上。
“清鸢?”林杉画有些好奇与紧张,余清鸢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子。
来人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吃惊,甚至都忘了进门?
“余……风纹?”余清鸢眼睛睁得很大,就算是想破脑袋,她也根本想不到,这个时候来见她的人,居然会是余风纹?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余府之人的面孔她甚至都已经要忘记了,除了印象最深的余薇薇,其他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只是余风纹作为当初余府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她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林杉画也见过余府当初的人,只是全都没什么印象了,如果余清鸢不喊出余风纹的名字,只怕是她根本想不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帮你。”
太多年不见了,不仅是余清鸢和林杉画对他没有了什么印象,余风纹也对她们二人没了记忆。
这次要不是自己母亲的要求,他是绝对不想来的。
“你来帮我?”余清鸢没有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当初的余风纹是个不错的孩子,聪明机灵,学东西非常快,做起事来也很有分寸,但是这么久了,她已经不敢确定,现在的余风纹,还是不是以前的他了。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改变太多,更何况,当初余府的两位夫人带着孩子离开,也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孩子现在还能和原来一样。
说不定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一颗仇恨的种子在发芽,在生长。
毕竟当初,是她余清鸢一手毁了余府,也是她杀了余风纹的父亲和祖母。
这样的仇,余清鸢不相信余风纹真的会全部忘记,真的能够那么大度的既往不咎。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余风纹这次来是要杀了她,她都相信。
但说是来帮她的,余清鸢心里那是一万个不相信。
别说她不相信,林杉画也不相信。
“说说,是谁让你来的?”林杉画关上了门,然后与余清鸢坐在一排,漂亮的眼睛紧盯着余风纹,这个孩子,现在已经不是能轻易相信的人了。
“我娘。”余风纹长大了很多,说起话来非常沉稳,对于余清鸢的不信任和林杉画的警惕,一点都没有介意的意思,很是平静。
“你娘?杨诗杨夫人?”余清鸢皱起了眉头,反问道,“那既然如此,我多问一句,杨夫人为什么要来帮我们?当初我也算是一手毁了你们的富贵生活,我不相信你们会这般好心,选在这个时间来帮我。”
说到这里,余清鸢冷哼一声,“让我猜猜,你们难道也是文府派来的?”
听到文府的名字,余风纹的脸色动了动,这个细节,被余清鸢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里。
“我娘这次让我来,也是无奈之举。”余风纹收敛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知道文府现在已经成了你的目标,对我们来说,你已经不是敌人了。”
余清鸢和林杉画闻言皆是一怔,文府和她们是敌人,与余风纹和他娘有什么关系?
“你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继续留在江都城的。”余清鸢脸色沉了下来,余风纹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他这次前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一定不会放任他留在江都城。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定时炸弹,自然是离自己越远越好。
她已经不会再因为曾经的一丝好感,就放任自己处在一个威胁之中,尤其是,她还怀着自己和温从秀的孩子。
“因为我姐姐,她……半年前死了。”余风纹这次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
“你姐姐……纪水?”余清鸢稍一回想,余风纹的母亲杨诗生了两个孩子,就是当初的余府四小姐余纪水,另一个就是余风纹,他嘴里说的姐姐,必然就是余纪水了。
“我们在余府破灭后,就渡过渠水,去了陇城,后来,我们一直都生活的还算平静,知道后来,我姐姐意外死了,我听母亲说起过,我姐姐的死和文府有关,但是在陇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找文府的人报仇,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余风纹一字一句慢慢说着,余清鸢和林杉画也没有说话,就那么认真听着。
“后来,我娘听说先帝的一位公主去了文府,并且说服了文府对你们出手,我娘这才让我过来找你,希望能够借助你的手,替我姐姐报仇。”
余风纹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隐瞒他就是要利用余清鸢的意思。
他相信,余清鸢必然也能看出来,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也还能给她留下一个坦荡的印象。
余清鸢听完和林杉画对视一眼,没有立即开口。
这件事……倒是一个意外。
需要好好筹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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