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太阳已经慢慢向西边落去,初秋的天色很容易便暗了下来,温从秀抬头看了眼,两个时辰后,天色应该就要黑了。
必须赶在这之前到达驿站,当然,驿站的距离并不远,别说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就算一个时辰也已经足够了。
“从秀,你说高晔华在这里整兵,真的是京城出了变故?”余清鸢趴在窗口,懒洋洋的问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温从秀失笑,“我与高晔华确实是旧时,但也很久未见面了,这次京城变故,他收到了什么命令,谁的命令,这些就是秘密了。”
“总觉得有点不对。”余清鸢小声嘀咕一句,京城确实出现了不小的动荡,温熵就算有红纹镜的帮助也没有立即便把皇位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还有不少的人虎视眈眈,京城中那些时代在朝为官的家族,怎么可能任凭温熵夺了皇位。
就算真的把皇位给他,江都王府这一次也必然要元气大伤。
再加上还有红纹镜,他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要是余清鸢在那还好说,可现在余清鸢已经远离了京城,温从秀也跟着离开,江都王府中,几乎已经没有人能让他正视了。
……
“大人。”顾州垂着头,站在红纹镜的身后。
红纹镜一身红袍如血,站在窗边,连日的扯皮让他很是心烦,但余清鸢不在,连个能听懂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此消彼长,顿时更加心烦。
“温熵那边怎么样?”红纹镜头也没回,一双细长的眼睛眺望远方,思绪全部都在皇宫那一团乱麻之上。
“大人,王爷已经准备好了,再加上咱们的人马,已经足以将那些不听话的全都斩了。”
顾州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软剑缠在腰上,随时准备动手。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对红纹镜出手,因为顾州一直跟在红纹镜的旁边,但凡是知道顾州是谁的人,都没有那个胆量。
但是总有人不认识顾州,也总有人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就有刺客盯上了红纹镜!
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敢真的动手,当刺客的剑出鞘的那一刻,仿佛天地之间都失去了声音,顾州反应极快,腰间的软剑来不及抽出,最后只身冲上去,一把将刺客的短剑挡在了胳膊之外。
匕首没能第一时间划破他的衣袖,顾州趁此时机,抽出软剑,毒蛇般的软剑卷上刺客的脖子,下一秒,只是伸手一拉,割断气管,刺客瞬间暴毙而亡。
红纹镜站在他身后动也没动,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管是突然出现刺客,还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挡下致命一刀的顾州,都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波动。
红纹镜红袍翻卷,眸光如酷冷寒冬,脚底纹丝未动。
“大人,你没事吧?”顾州喘了口气,刚才太紧张,几乎屏住了呼吸。
“没事。”
红纹镜缓缓摇头,眼底的冷意少了些,顾州见状也松了口气,刚才那副样子的红纹镜,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就像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这个样子的红纹镜,顾州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吩咐了下面人去检查此儿科身份后,他就跟着红纹镜回了皇宫。
也是从那以后,他就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便装。
“余清鸢走到哪里了?”
红纹镜又问道。
她和温从秀已经走了两天的时间,原本草原王庭的人马也准备尽早撤离,把这个乱摊子丢给周南人自己处理,结果京城人人都不老实,温熵又分身乏术,最后愣是把他也给绑在了这里走不得。
真要是想走,那也行,但万一他们走后温熵没能顺利登上皇位,那答应给他的一半国库银两,怕是也打了水漂。
让他这样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回草原王庭,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红纹镜就这么留了下来,不拿到一半的国库存银,他是不会回去的。
顾州站在他身后,顿了顿,开口道:“大人,小姐和温公子现在已经快要到燕城了,今晚,应该会在燕城前的驿站中稍作休息。”
红纹镜点了点头,余清鸢要走,他定然不会拦,但不代表他就不会派人去盯着。
“没想到冉云那小子居然敢偷跑出去。”红纹镜笑道,“真是胆大至极,就这一件事,我就能定他一个逃兵的罪。”
顾州垂着头,没说什么。
本来就没想这这件事能瞒到最后,当初答应了冉云帮忙瞒着红纹镜,也不过是宽慰而已。
余清鸢和温从秀离开京城远走望都郡,红纹镜怎么可能就什么也不做的任他们走,从眼线第一次传消息回来,他就知道冉云想要瞒住红纹镜的愿望,已经破灭了。
“大人,有齐戈和冉云跟在旁边,他们不会有事的。”顾州说道,“这一次,据说他们遇见了燕城的郡守高晔华,探子注意到高晔华在整顿兵马,可能是准备进京。”
红纹镜闻言冷哼一声,这个时候整顿兵马,除了进京,还能去哪里。
“看来,又有些人不安分了,这皇位,还真是块不折不扣的肥肉,谁都想趁这个时候试上一试,啃上一口。”
顾州又道:“大人,周南地大物博,皇位从来都是最大的肥肉,谁都想夺上一夺。”
“余清鸢那边暂且不用管,让她和温从秀四处走走也好,京城现在乱七八糟的,他们两个离开也是好事。”
说道这里,红纹镜忍不住笑了笑,“要是让他们两个再回来掺和一手,那怕是更乱了。”
“温王爷是温公子的父亲,如果有温公子帮助,应该会简单才对。”
顾州歪了歪头,不是很能明白红纹镜的思路。
“温从秀确实会向着自己的父亲,余清鸢不出意外也会跟着温从秀,毕竟当初说要把皇位交给温家人的,就是她。”红纹镜悠悠然继续说道,“但是,他们在这里,给温熵带来的,却是麻烦,因为余清鸢的身份,在周南是个大问题。”
顾州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一些:“大人是说,一旦让那些朝臣知道了余清鸢也在京城,会给温王爷带来不好的影响?”
红纹镜笑的奸诈,虽然真实原因不能说,但现在说的也没错:“对,就是这个原因,说不定还能拉低温熵在那些人心中的信任度。”
顾州缓缓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红纹镜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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