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大营,余清鸢前脚刚进大门,红纹镜后脚就跟了进来。
冉云和顾州也紧随其后,时刻都保护着两位主子。
“清鸢,温从秀不让你进城,也不愿意见你。”红纹镜落座,手边的茶水还是温热的。
“你少来挑拨离间。”余清鸢冷哼一声,“他会把我拒之门外,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啧啧啧。”红纹镜摇摇头,“那可是你丈夫,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确确实实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既然如此,还是不让你进城。”
余清鸢没有心情与他在这里瞎扯,温从秀的决定她有心理准备,不让她进城,并不代表就不爱她。
“如果没有你,我此时,可能已经坐在从秀的身边了。”
红纹镜呵呵一声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呵呵,那是自然,可如果没有我在旁边,你这时候,已经是江都的军师了。”
“别跟我说什么你还会回来这类话,你是傻子,我可不是。”
余清鸢不置可否,如果真的进了江都城,她自然不愿意再回来。
林杉画和渊远在草原王庭,前线又离不开红纹镜,只要红纹镜被拖住,顾州就不能走,到时候凭借渊的武功,就算有人拦截,也能带着林杉画杀出草原王宫。
只可惜,她的想法,红纹镜同样知道。
他们两个,谁也不是傻子。
顾州守在红纹镜的一旁,偶尔看向余清鸢的目光中,已经满是凄凄。
冉云也没了笑容,望着自己用心守护的小姐,心里有些茫然。
小姐已经那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经历这样的打击。
就连他都知道,余清鸢再怎么豁然,再怎么善解人意,再怎么从大局着想,可被这样拒之门外,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失落。
那不是对温从秀的不满怨恨,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一种失落。
此时此刻还要强撑着,表现出一种不在乎,理解的态度来,不给红纹镜进攻她心理防线的机会。
小姐……实在是太辛苦了。
冉云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甚至心底最深处,对相国大人已经有了些许的不满。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不相信红纹镜会看不出来。
可这时候还这样说,还不断地提起温从秀,提起那没有打开的城门。
这要说不是故意的,他绝不相信。
这种时候,如果真的是拿余清鸢当做朋友看待,难道不应该说点别的?
冉云越想越深入,最后把自己想进了牛角尖。
他小看了余清鸢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小看了红纹镜和她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份为余清鸢鸣不平的心情,却弥足珍贵。
如果余清鸢知道,恐怕也会感叹,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个草原之人,愿意为她去想这些事情,愿意为她做些什么。
周南国京城之中,来来往往的官吏快要把宫门踏破,玉西湖闭门,谁也不见,只是偶尔会进宫,面见皇帝。
除了这些时候,他谁也不见,就连同在石泽书院的老友求见,他都不见。
“草原大军攻城,余清鸢去了草原,当初那条打击草原的绝户之计,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他来来回回的在房中踱着步,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大人!皇帝召见!”
侍卫敲了敲房门,这种时候,就连敲房门,侍卫也是担惊受怕的。
边境有强敌来犯,皇帝已经急的头发都白了。
宫里太医们也是急的团团转,这要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恐怕也别想保住自己的脑袋。
全都得给皇帝陪葬!
皇宫之中气氛紧张,人人自危,大话不敢多说。
玉西湖没有犹豫,立即拿起衣架上的外衣,随便披在身上,然后径直钻进马车,进宫面圣。
皇帝在景明宫中来来回回的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沉重的气氛压的旁边的侍女都不敢抬头。
“俞老怎么还没有来?”皇帝百里彦停下脚步,问。
一旁的侍女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跪在面前:“回陛下,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马上就会到。”
百里彦烦躁的挥了挥手,最后坐了下去。
玉西湖进了宫,马车一刻也没有停下,径直到了宫门前,他掀开车帘,也不等下人来扶,自己走出马车,直接就进了宫。
外面守门的侍卫们见到玉西湖,那简直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二话没说,拉开宫门,请玉西湖进去。
“皇帝已经等得着急了。”
玉西湖没有说话,进了景明宫,下人们赶紧关好门,一句话也不敢偷听。
边境有兵患,这是百年来第一次,谁都知道皇帝现在心烦的不行。
“陛下。”玉西湖拱手。
“来了就行。”皇帝松了口气,终于有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玉西湖是他身边的暗卫首领,自然是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情,也只能由他去办,皇帝才能放心。
景明宫内的侍女见状也自觉退的远了些,不敢偷听。
“朕刚得到急报,说是罪臣余清鸢出现在江都城外,这件事,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为好?”皇帝坐下,问。
“陛下。”玉西湖一猜就是这件事,果断起身说道,“恕臣直言,您之前确实冤枉了余清鸢,她并没有任何谋逆之心,现在她出现在草原大军之中,恐怕,事情难以回转。”
百里彦深吸口气,旋即又送了口气,这件事,确实是他当时的一时之念,只是没想到余清鸢竟然叛国而出,投靠了草原,这才激怒了他,在整个周南下令追杀。
只是现在,事已成定局,正想玉西湖所说,再难回转。
“温从秀是余清鸢的丈夫,这还是朕亲自指婚,现在余清鸢出现在城门外,爱卿觉得,温从秀是否会做出出格之事?”皇帝想了想,忽然说道。
玉西湖顿时就感觉有一股怒火蹿上,皇帝冤枉余清鸢,下令追杀逼得她逃到草原,现在又怀疑温从秀会通敌?
“陛下!”玉西湖当即大声道,“臣以为,陛下实在是有些多虑。”
“温从秀是江都王之子,向来沉稳,遇事知晓分寸,就算他和余清鸢有婚约在身,也断不可能弃江都不顾,通敌为贼!”
玉西湖说完,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什么时候,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居然有了这么重的疑心?
“江都王在江都的势力根深蒂固,前些时候,余清鸢更是胆敢进江都,杀了朕亲自指派的江都郡守风巍,如果没有温家的暗中帮助,余清鸢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皇帝显然是不相信温从秀,也不相信余清鸢一己之力能够潜入郡守府,杀了风巍。
玉西湖站直身体,直言不讳:“陛下,据臣所知,余清鸢乃是鸾台的客卿之一,手里有着鸾台的金丝令牌,而且那段时间,据说鸾台之主任雪风也在江都,如果有任雪风的相助,余清鸢未必不能杀了风巍,此事,臣以为不会与江都王府有关,江都王不是傻子,他不会做这般对自己有弊无利的事情。”
“更何况,江都王府在江都早就根深蒂固,区区一个风巍,是不可能动的了温家的,温熵更是没有必要对风巍动手。”
“这件事,一定是余清鸢一人所为,陛下,现在边关战事要紧,万万不能这个时候,去找温从秀的麻烦。”玉西湖语气坚定,带着一丝凌厉。
“江都王和他的大公子温从枫此时都在演龙关守城,这个时候一旦温从秀出事,那整个江都城,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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