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纹镜似乎没料到温从秀会如此选择,因为据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思想和前世的王朝时期是一样的,没想到温从秀为了余清鸢,竟然能够连孩子都不要了。
“怎么,以后打算再娶个三妻四妾的,反正孩子还能再有,余清鸢就这一个?”红纹镜又问。
温从秀闻言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异常冰冷:“如果我真的有那样的想法,现在就不会冒着风险跟过来。”
“还有,如果你真的只想说这些,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温从秀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向外走。
“等等。”红纹镜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头也没回,说道,“想要余清鸢保住命,就看你了。”
温从秀重新转过身,盯着红纹镜的背影:“我要怎么做?”
“最长三个月内,灭掉百里彦。”
红纹镜起身,眼神冰冷坚定。
“然后带着她回你的江都,安心静养,好吃好喝养着,不再参与这些烦心事,或许能有机会保住一条小命。”红纹镜微笑道。
“就这样?”温从秀不确定,又问。
“就这样,大道若简,用在她的命上面,也是可行的。”红纹镜笑道。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温从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终于明白红纹镜今天喊他的意图了。
说到底不过就是想要他手中的力量,来帮助他加快拿下京城的速度。
说白了,不过是想要利用余清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逼他出手罢了。
“其实就算你不说,看在清鸢的面子上,我也会帮你。”温从秀盯着红纹镜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只可惜,红纹镜的眼底除了漫不经心,什么也没有。
“我会帮你,但是,我也不是善人。”温从秀眯了眯眼睛,别人或许怕红纹镜,他可不怕。
“我答应余清鸢,一样都不会少。”红纹镜很是淡定,抱着胳膊说道,“不就是看上了周南的皇位么,给你就是。”
“我没兴趣。”温从秀打断道,“但我需要这个位置。”
“那好,就这么定了。”
温从秀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不等红纹镜开口,径直离开。
等在外面的顾州见到温从秀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离开,红纹镜站在窗前,烛火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推门进去,如果没猜错,大人或许有话要对他说。
“顾州啊,来的正好。”红纹镜见到顾州,手上动作不停,不知道写了什么,递给顾州,“把这个飞鸽传书,送到京城。”
“是。”顾州收起纸条,走到院中,小心的绑在鸽子腿上,然后放飞。
大人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飞鸽传书了,看来,事情有变。
“大人,已经好了。”顾州回去,拱手道。
“好。”红纹镜点了点头,脸上也没了刚才与温从秀一起时的笑意,变得淡然如常,“明日可能会有人到来,你记得安排一下,不要让人拦着她,让她尽管进来。”
“大人,是谁?”顾州抬头问。
“余清鸢的挚友,林杉画。”红纹镜说道。
“她怎么突然来了?她的伤……”听到林杉画的名字,顾州顿时有些犹豫,“之前她的伤才刚刚开始愈合,这个时候跑来,对咱们也没有威胁,只是小姐那边……会不会以为是大人让她来的?”
红纹镜笑了笑:“不会的,她会来,余清鸢定然是知道的,只是……可能比她预想的要早了一些。”
顾州闻言眉眼间全是迷茫,不明白大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这件事大人已经心中有了安排,他就只管照做就好。
“那好,大人,属下会安排好的。”顾州领命。
“嗯,回去休息吧。”红纹镜挥了挥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有些用脑过度,经常头疼,现在又这么晚不睡觉,更是疼了几分。
“大人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大事。”顾州最后叮嘱了一句,躬身退下。
红纹镜一个人站在屋子里,桌上点燃的烛火不停跳动着,他出神的望着烛火,最后猛然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快些结束吧。”
星空之下,草原王庭的侍卫们走来走去,不停地巡视着碧城的角角落落,他们的心中没有抱怨,有的只有兴奋。
这是周南国的碧城!前面就是京城!只要拿下京城,周南就是草原的了!
这么久了,百年前的战败一直让他们徘徊关外,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终于,他们也能站在周南的土地上,拿着兵器,昂首挺胸,再不像百年前,被打的狗一样逃亡。
现在的周南,已经平静了太久了,这一仗,他们草原王庭却是期盼太久了。
“哎,你说相国大人会不会直接一鼓作气,攻下京城?”一个年轻的小兵握着手里的长戈,问道。
“怎么可能,周南的皇帝又不是傻子!”旁边的老兵啐了一句。
“要我说啊,这周南的皇帝,现在说不定已经吓得躲在宫里不冒出来,哭着找娘呢!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巡逻的草原士兵全都哈哈一笑,很是得意,脊背也不由得挺直了些。
“郡守府在哪儿?”
突然,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几人得背后,声音冰冷毫无感情,让几个还在哈哈大笑的士兵浑身一僵。
“大胆!你是何人!”年龄最大的老兵第一个反应过来,手中长戈翻身就是一击。
黑衣人只是微微动了动,便躲开了这一击,然后猛然冲上,大手一把攥住侍卫的脖子,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问,郡守府在哪儿?”
“别动手……”后面几个年轻士兵被吓得够呛,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了指远处,“就在那里,直着走就能看见。”
黑衣人闻言松开了手,那侍卫丢了兵器,大声咳嗽着:“等明日,定要上报大人!”
“哼。”渊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重新隐遁在黑暗中,不远处的街角,一辆马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林杉画掀开车帘,望着赶回来的渊。
“怎么样?”
“就在那边,不远。”渊重新拿起马鞭,驾车就走。
“那就好。”
林杉画长出口气,终于赶到了。
她身上带伤,为了照顾她的身体,渊驾着马车本就走的不快,一直拖到了今日才赶到,进了城却发现谁也没来过碧城,再加上天黑,找不到郡守府的位置。
现在这个时间,就算去了,余清鸢恐怕也已经睡下,但总要过去。
渊可不愿意林杉画就这样带着尚未完全愈合的重伤留在外面过夜,因为草原王庭的关系,外面的客栈也全都关了门,宵禁的政策之下,谁也不敢冒头。
“不知道清鸢现在怎么样了,碧城已经成了草原人的地盘,江都城也已经被草原人占据,明月阁众人闭门不出,局势太乱了。”林杉画蹙着眉头,路过江都城的时候,本来想要先回明月阁安顿一番,却没想到明月阁众人闭门不出,就连门口负责传话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
她又不愿意让渊强闯明月阁,最后只能再探查了一番江都城的情况后,便急急赶来碧城。
“有余清鸢在,局势总能控制住,说不定现在的局势,就是在她的掌控之中。”渊很感激余清鸢,说起话来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她靠拢。
林杉画也懂这个道理,只是一直都是周南子民,见到周南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伤感。
“坐好,咱们出发。”
渊赶着马车,从刚才那几个巡逻侍卫身边跑过,风一般带起一阵灰尘,呛的几个人不停咳嗽。
“这人……咳咳……明天一定要上报相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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