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中转了一转,便很快消失不见,红纹镜写信给林杉画,怕是一开始也没按什么好心。
难道是支开江都城明月阁中的人,然后在江都搞什么手脚?
温从秀摸着下巴,想的愈来愈多,如果明月阁的人全部都跟着林杉画一起来了望都,江都王府的人现在又全部都在京城,红纹镜如果真的想在江都城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也不怪他想的太多,实在是红纹镜这个人心里想法让他猜不明白。
他也想过,或许是因为来历的原因,但又总觉得不太对。
余清鸢想的什么,他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但红纹镜,实在有些困难。
可能是相处时间的问题吧。
温从秀偶尔也会这样想着。
“看看我做的早饭怎么样?”
几人等了没多长时间,就见到余清鸢和林杉画两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两个盘子,高高兴兴的进了门。
一个一个的摆上桌子,三个大男人赶紧站起来,从她们手里接过了盘子。
“还有汤,你们等着。”把菜放好,两人原本打算把煮好的汤再去端来,被那三人拦了下来。
“小姐,交给我们就行。”
说完,不等余清鸢说话,齐戈和冉云跑的极快,一溜烟的就出了门,直奔厨房。
“早饭吃这么多,中午可能要吃不下了。”余清鸢见状,也只能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做好的满桌饭菜,心里满足感有些爆棚。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这次可能会掌握不好调料的用量,可能会有点咸。”余清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久没有做饭,手有点生。
齐戈和冉云跑了两趟,把五个人的汤全部端来,看着桌上的清蒸鱼,炒肉,蒸蛋,内心幸福感又爆棚了。
“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托着下巴,余清鸢和林杉画笑着说道。
林杉画昨夜来了之后见到他们没事,心里也已经轻松了许多,脸上一直有笑容挂在嘴角,看上去很是温和。
“还差一个孩子,等以后咱们回到明月阁,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每天都很平静,安宁。”
大概是想起了明月阁中的人,林杉画有些出神,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你说,要不要写信回去,来之前,蓝蓝他们也很想你。”林杉画又说道,“期初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这才一个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现在你既然没事,那……”余清鸢手里夹着菜,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头:“不要了,现在让他们过来,很容易出事,我和从秀的一举一动其实全部都在有心人的眼皮子底下,别的不说,红纹镜就一清二楚,我都不知道他在周围到底布置了多少的眼线盯着我。”
“等事情全部尘埃落定之后吧,到那时候,咱们就能一起回去了。”
大概是余清鸢做的饭菜还不错,没有出现多加一勺盐的问题,几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她自己虽然吃的少,但种类很多,这里吃一口那里吃一口,加起来倒也不算少了。
吃完早饭,林杉画自告奋勇的收拾了盘子桌子,五个人收拾完,吃饱喝足,正式开始在白坪镇生活的第一天。
“以前在这里的时候,脑子里总想着要出去,离开这里,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带着杉画一起四处走走,寻一个山美水美的地方,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只是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居然到了最后,又回来了。”
站在白坪镇的桥上,余清鸢极目远眺,望着远处那个小小的黑点,平静说道。
“想当初,我也只是想平安度过那个冬天,这样就很好。”林杉画接着说道,“印象太深了,你坠河的那个冬天,太冷了,从来没有那么冷。”
“我已经忘了。”余清鸢摇头,不想回忆那个痛苦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刚刚醒过来,头痛欲裂,再加上这具身体的虚弱,差一点就没有挺过来。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齐戈和冉云跟在后面,不知道是可以忽略,还是真的忘了,冉云根本没有准备回去的样子,余清鸢虽然心里无奈,但毕竟也说过了,要是再催他回去,就有一种赶人走的感觉,总觉得不太好。
余清鸢不想让冉云误会,她索性也就留他在这里,大不了以后再去找红纹镜说清楚。
红纹镜的心思,别人不了解,她再了解不过。
下了桥,顺着河边的街市慢慢走着,早上的街市人来人往,叫卖声脚步声不绝于耳,加上入秋后随处可见凋零的红叶,整个白坪镇显得异常宁静,想一个世外桃源。
余清鸢的脑中自从冒出了世外桃源这四个字后,就再也挥之不去,她随手在路边买了花包,送给身旁的林杉画,又买了一支毛笔,送给了温从秀,最后买了两个很小的木剑,送给了齐戈和冉云二人。
路上人来人往,可能是他们这一行人太过显眼,又或者是余清鸢的脸太有名气,很多人都对他们纷纷投来了目光,再注视过后,又移开了视线。
从京城中来的富贵之人实在太多,不光是他们白坪镇,整个望都因为位置偏南,到处都有很多。
顺着渠水的支流一路向下,距离白坪镇的街市越来越远,这条小河以前似乎是有名字的,只是她已经忘了。
走进树林的边缘,余清鸢和林杉画同时停住脚步,温从秀在她们身旁,也听了下来。
“就是这里……”余清鸢轻声道。
“终于,又回来了。”林杉画握着余清鸢的手,同样轻声道。
前方,立着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泥房子,因为已经数年没有人打理,这座房子变得脏乱不堪,地面上和墙壁上都有动物的痕迹,还有很多断掉被风吹进来的树枝落叶,余清鸢慢慢走上前去,小心的推开了门。
虽然才刚入秋不久,还远远称不上寒冷,可泥屋之中依旧充满冷气,而且因为年久失修,里面还充斥着一股腐烂的树叶味道,仔细注意地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死掉的老鼠。
“这里……”冉云对于她们二人的过去一无所知,虽然心中隐隐猜到这里可能与她们有关,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把这座屋子和现在的余清鸢联系到一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齐戈站在最后面,第一个回头望去。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老汉,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肩上挑着扁担,一看就是砍柴刚回来。
老汉对于五个人挤在这一间小房子里也感觉很是困惑,他四处看了看,似乎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
“老汉我每天都从这里路过,很多年以前还有两个要饭的住在这里,不过后来她们两个被人带走了,听说有一个还成了罪人。”老汉大概是很少和别人聊天,见到这五个有些奇怪的人,当即也是停下了脚步,愉快的攀谈起来,“不过最近好像听说,是被冤枉的,哈哈哈,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
余清鸢和林杉画因为在最里面,被后面三个人挡住了身形,又没有转过身,看不见面孔,老汉也没有细看,根本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着的那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
“老伯,您还对她们有什么了解吗?”
余清鸢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老汉听见里面女子的声音,有些狐疑的望了望,但余清鸢没有转身,他最后也只能悻悻,肩上干柴重新背了起来,像是不打算继续待着了,“这老汉可就不清楚了,以前那就是两个要饭的,没人关心,老汉我也只是经常路过才能见到一次,有时候她们两个出去讨饭,好几天见不到人都正常。”
林杉画担忧的望了望余清鸢,担心这老汉真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会惹的她不高兴,当即便转过身,走出了门,站在老汉面前。
“你可以走了。”林杉画面色冷淡,目光有一丝不善,那老汉也是个聪明人,见到林杉画的样子,脑子飞快转了转,话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拿着自己的镰刀,飞快的溜走了。
“小姐……”冉云听的明白,再喊余清鸢的时候,语气之中也有了几分低落。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余清鸢转过身,笑着安抚道,“我以前的梦想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钱,现在不是都有了吗,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真的吗?”冉云又说道,“可是小姐以前……经常都不笑的。”
“仇怨在身,哪里笑的出来。”余清鸢大大方方的转了个身,张开双臂,扬起下巴,“可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有了,仇怨已报,恩怨已了,从此再没有能让我烦心的事。”
温从秀含笑望着她,温和道:“如此就好,以后所有,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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