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碧城可以,但为什么回去,总要与红纹镜说清楚的。”温从秀接着又说道。
余清鸢撇撇嘴,这事告诉红纹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又是心里冒火,恨不得立即动手杀进京城,把周南皇帝直接砍了。
余清鸢有点想不明白,当初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让红纹镜对百里彦恨到如此境地?
难不成,就像前世的一些事情一样,本来不是大事,但因为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所以自己人为的把恨意不断加深了?
思来想去,余清鸢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就像以前,本来自己觉得无所谓喜不喜欢的东西,如果不断有人说这个东西有多么多么的好,那么自己也会下意识的觉得似乎真的好。
这种心理,理论上是说得通的。
温从秀看她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还以为是想到了什么被遗忘的事。
“怎么?”
余清鸢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展颜一笑:“没事,想到了一些无关的东西,咱们先去找红纹镜。”
出了门,本来以为红纹镜会留在客栈内,却没想到他刚出去,还没回来,余清鸢找不到人,也没办法,只能坐在客栈的大堂内。吃着赵合准备的点心。
“红纹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余清鸢手里拿着糕点,嘴里还塞着糕点,含糊不清的问。
赵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余清鸢这样直呼红纹镜名字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早就知道余清鸢身份特殊,倒也没有太吃惊,微微垂头,回答道:“小姐,大人他出门,属下哪里能知道。”
“行吧。”余清鸢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赵合真的会知道红纹镜的去向,温从秀陪着她坐在一旁,看着百无聊赖的自己妻子,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你说,咱们现在先去看看胡德义怎么样?”
“清鸢,后面关押的那个胡德义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说道,说完,相视一笑。
没想到这个时候也能心有灵犀,想到一起去了。
“我差点把他给忘了,走,咱们去看看。”
才几天没有见到胡德义,余清鸢却感觉自己好像把这个人给忘了似的,自我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最近消息太多,让她有点脑子过载。
心底给自己过载的大脑顺了顺,余清鸢和温从秀一起向后院走去,赵合见状赶忙跟了上去,胡德义一直被关押在地窖里,就算被绑着,也要小心。
尤其是余清鸢肚子里还有孩子,一念至此,赵合的目光就忍不住望向了走在温从秀身旁的余清鸢,他只是一个为红纹镜做事的草原人,但就算是个大男人,也看的出来余清鸢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一直走在最前面,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站在这里殚精竭虑,他一直想不明白。
余清鸢的很多事情都是秘密,除了温从秀和红纹镜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而那些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大多数也都闭口不言。
至于知道的最详细的温从秀,林杉画,红纹镜三人,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和她一样的人。
赵合带了客栈的伙计一起跟着,自从红纹镜他们进京之后,天福客栈就再也没有开过门,这样一家平日里就门可罗雀的客栈,虽然就在城门附近,但位置偏僻,罕有人至,就算关了门,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相反,还有些人下意识的觉得是天福客栈终于赔本了,掌柜已经溜之大吉。
四人到了客栈后院的地窖门口,赵合安排的人兢兢业业的看管着胡德义,一刻也不敢大意,因为现在客栈内住着的,是草原上最尊贵的人。
不管是红纹镜还是余清鸢和温从秀,随便一个他们也都惹不起。
真要是被抓到玩忽职守,要是余清鸢可能结局还好,要是撞上了红纹镜,恐怕脑袋就已经保不住了。
地窖大门被打开,温从秀把余清鸢挡在身后,慢慢下去。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在意,愚民之言,不足入心。”
温从秀知道余清鸢不会因为胡德义的三言两语就伤心欲绝,但余清鸢既然想来见他,想必,也是有些话想说。
才两天没见,胡德义就已经憔悴了许多,被五花大绑的关在地窖里,就算是再健壮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清鸢见到胡德义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骂自己几句,她抬了抬头,让赵合去把他嘴里的碎步掏出来。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还是想跟你聊聊。”
余清鸢靠近几步,温从秀也紧跟上前,冷眼望着靠墙坐在地上的胡德义。
这个平日里混迹市井的小混混此时早就没了多少力气,眼皮抬了抬,看到来人的样子后,便又挪开。
“胡德义,你说的那个小舅子,就是现在朝中,礼部的一个六品官吧?”
余清鸢嘴上带着笑意,望着胡德义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胡德义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这个女魔头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余清鸢抱着胳膊,微微仰头,“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
见到胡德义眼里满满的不信任,余清鸢忍不住一笑,望了眼身旁的温从秀后说道:“放心,我马上就会离开京城,不会对你那个小舅子动手的。”
只见胡德义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我会信你?”
“都查到这一步了,想做什么随你便!”
余清鸢叹了口气,怎么自己想要好好找个人聊聊天就这么难呢?
“罢了,等红纹镜回来,明天就把他放了吧。”
余清鸢忽然没兴趣再和他说什么了,这样的人几乎代表了京城大部分对她的看法,不管她说什么,再怎么努力,恐怕都挽回不了什么。
“反正早就没有形象了,干脆就当个恶魔也好!”余清鸢小声嘀咕了一句,温从秀听的清楚,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余清鸢耳朵一动,目光立刻落在了温从秀的身上。
温从秀脸色一板,笑容瞬间消失,冷酷的说道:“没有,你听错了。”
“哼!”余清鸢噘着嘴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地窖。
温从秀望着她的背影,脸色重新变得柔软,等她离开了地窖,他才交代道:“这个人暂时先关好了,明日究竟放是不放,我们自会商议。”
“是。”赵合拱手领命,然后悲哀的目光悄悄望了胡德义一眼。
这个人,怕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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