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风特意赶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说,但看见是我,他就不想说了。”温从秀笑着摇摇头。
“余悠莱一个二小姐,到底有什么底气还敢动手?”余清鸢也是摇头,想不通啊。
“余薇薇呢?”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余悠莱对她如此仇恨,她又突然想到另一个人,余薇薇。
这位大小姐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不知道,余薇薇从事发后就失踪了,我的人都找不到她。”温从秀说,这是他好不容易拿到的情报,为了追杀孙程元的残余亲信,他已经将大部分人手都排了出去。
“也是奇怪了,余府这一家子,余老夫人和余翼反倒是最正常的两个,两个夫人只顾自己,下面这些小姐们,也是一个比一个神秘。”余清鸢笑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两位泉下有没有知,他们养出来的女儿,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别忘了,你可还是余府的嫡小姐。”温从秀瞥了她一眼,“你这么说,可是把自己都说进去了。”
“好了,我还很困,闲话少说。”从厚厚的棉衣里伸出手指,指了指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宣纸,“余府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一放,我比较关心孙程元。”
“孙程元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心。”
“好了!”温从秀打断她的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插手,这些事情由我来做,我保证会把孙程元送到你面前。”
“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余清鸢眉尖一挑。
“不管你是不是,我说你是你就是。”温从秀看也不看。
“行行行!我回去睡觉。”
撇撇嘴,她伸手拉紧了衣服,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想起了什么:“余悠莱这个二小姐,我觉得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你只管去休息,这些我来处理。”温从秀直勾勾盯着她。
“……你加油!”
余清鸢气呼呼的离开了自己的书房。
温从秀松了口气,差点就碰上任雪风了,这要是真让这两个人遇见了,她肯定又要自己动手,到时候身体更差,得不偿失。
任雪风那种不讲道理的疯子,还是离远点好。
送走余清鸢,温从秀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拿起桌上散落的宣纸,一张一张的看了下去。
上面写了余府,写了余翼的名字,还写了兵部尚书孙程元的名字。
他目光一顿,有个名字被余清鸢特意圈了出来,非常明显。
孙覃
一个大大的圈把这个名字圈在中间,浓重的笔墨将周围字迹浸染,只剩这个名字,异常显然。
“孙覃……”温从秀手指轻轻点在这个名字上。
如果没记错,这个人,就是当初余老夫人逼迫余清鸢下嫁的那个人吧……
为了能将余清鸢打压下去,彻底控制在他们手上,竟然不惜使用宫中禁药下毒!
其心可诛。
看着这个名字,温从秀脸色不变,只是光影打在脸上,显得有些阴沉。
拿起毛笔,沾满墨汁,温从秀笔尖轻轻一划,在名字中间横了一条线。
……
余清鸢回到房中,睡了那么久,就算她再嗜睡,也总有睡醒的时候。
她把林蓝蓝喊来,主仆二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守在床边。
“蓝蓝,你跟我讲讲,我离开的这几天,府里都怎么样?”余清鸢拉着她的手,细声问。
“小姐,你要多休息,温公子吩咐过了,这些事情他会处理,不让我告诉你。”林蓝蓝很为难,一方面心疼自己小姐的身体不想说,一方面又觉得小姐都亲自问了不好隐瞒。
“从秀是不想我太过辛劳,这些我明白,可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让外人如此这般插手总是不好的。”余清鸢说。
林蓝蓝更为难了,她觉得温从秀不是外人,但也不敢直说。
自家这位小姐,还是没有把温公子全部接纳,虽然嘴上是承认了,但心底,还是留了些余地。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向劝劝:“小姐,温公子是真的想帮你,你就放心吧。”
余清鸢叹了口气,神情古怪的看了眼林蓝蓝,这才几天,就这么向着温从秀了?
温从秀是不是趁着些天猛刷好感度了……
“你给我讲讲就行,我不插手。”余清鸢退而求其次,“我府上的事情,我这个主子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好吧……”林蓝蓝不好再推辞,只得把府里的大事小事全讲了一遍,连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没有错过。
“府上跑了一个负责花圃的下人,我告诉了温公子,公子说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以前在府门前出现过的那些神秘人又出现过一次,但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是小姐去了京兆尹衙门的第二天。”
余清鸢从一堆繁琐事务中找到了两条最重要的,当即细细琢磨了起来。
“那个负责花圃的下人,之前和锦蓝有过接触吗?”余清鸢问。
“没有,那个人是后来我们买来的。”林蓝蓝摇头,对那个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也不愿说话的下人多少有些印象。
“好,既然从秀已经处理过,那我也就不担心了。”余清鸢点点头,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下人应该也是余府或兵部尚书的人,但现在,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按照温从秀的手段,这种人,活不过一天。
“那些在府外徘徊的人,查清楚底细了吗?”余清鸢接着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将事情禀告了温公子,具体怎么处理的都是他来决定。”林蓝蓝说。
“放心,有温公子处理,比我更方便。”余清鸢笑。
林蓝蓝点头,有些事,余清鸢一个女子,实在是不方便出面,温公子身份特殊,在京城无牵无挂,是处理这些麻烦事的最佳人选。
“京城怎么样了?”余清鸢又问。
“小姐,说起来很奇怪,余右相被刺杀,兵部尚书府大火这两件事,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惹得皇帝震怒,小姐去了京兆尹衙门后,反而渐渐平息了下来,听说皇帝也没有很过问这件事了。”
余清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人向皇帝说了什么,使皇帝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真相。
如果真的有一个有心人将当年余太傅的案子重新翻出来,再提醒皇帝这两件事可能有所关联,皇帝虽然洒脱但不笨不傻,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的明君,只要有人找到线头交到他手里,他就能抽丝剥茧猜出一些真相。
“咱们的这位皇帝陛下,是个聪明人。”
林蓝蓝静静听着,有些事情她还不能理解,但也能猜出一些。
看来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不简单啊。
这个人会是谁?
余清鸢搜刮脑汁,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当年的冤案,很多大臣都是不相信的,一定有人暗中调查过,或者本就知道些真相。
但这个时候愿意站出来的,终究还是少数。
余太傅已经死去十几年,余翼身为当朝右相位极人臣,这种时候,就算站出来,也不会对自己或者家族谋得足够的好处。
只是……
余清鸢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说不定有知道真相的人和余翼平日里不对盘,此时落井下石,倒也说得通。
毕竟树倒猢狲散,余府已经没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到底是谁?”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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