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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你不可了

贵太妃 何甘蓝 5262 2021-04-02 19:35

  “皇上?”李江提着灯笼弯着腰, 小声喊着前面的人。

  面前的人负手而立, 背对着黑暗, 身躯挺拔又强大, 像是蕴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又像是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感情。

  在红色的墙根下站了大概两刻钟左右, 他这才转身。

  “皇上, 咱们是回养心殿?”李江低眉颔首。

  “嗯。”一声低沉的声音,似乎透着些许疲惫的意味。

  “皇上!”远处,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来。

  “大呼小叫, 没规没矩!”李江直起了腰板儿,低声呵斥他。

  小太监噗通一声下跪:“奴才有罪!”

  “什么事,说。”李江皱眉问他。

  小太监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支支吾吾:“贵妃娘娘那边似乎是不舒服, 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朕又不是太医,有毛病去太医院请太医!”骆显不耐烦的说道。

  李江弯腰:“皇上, 贵妃娘娘不像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 要不要去看看?”

  骆显侧目:“看你对纪贵妃颇有好感的样子, 是想去延禧宫当掌事太监了?”

  “奴才不敢。”李江咚地一声就跪下。

  骆显撩起袍子, 抬腿走了。

  “李总管?”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喊道。

  李江站了起来, 弓着身子,说:“告诉贵妃娘娘, 要是她就只有这等手段,以后就不要找到我这里来了。”

  “是, 奴才一定把话带到。”小太监躬身。

  人都走了, 趴在屋顶上的人这才现身。

  半大的少年,叼着一根草,唾了一口:“狗奴才!”

  延禧宫这边,得知皇上没有要来的意思,又受到李江的点拨,纪贵妃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她现在是多么高的位分,只要皇上没把她放在心里,那她就是个屁。

  “娘娘,那咱们怎么办?”春水担忧的问道。最近这段时间皇上来延禧宫的次数逐渐减少,近两天更是一次也没有踏足过,似乎贵妃娘娘病好了以后他就丢开不管了,这与她们之前的设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纪贵妃坐在床榻上,青丝铺在脑后,温婉大方,她说:“山不过来,我就不能去就山吗?”

  “您……”

  “附耳过来。”

  春水小心翼翼地上前,侧过身子。

  第二天,舒慈方起,便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纪贵妃收买了李江?”舒慈惊讶,心底对这个贵妃娘娘倒是另眼看待了。

  “昨晚麒亲耳听到的。”紫婵伺候她穿衣,说,“李江还指点纪贵妃来着,大概是已经向她投诚。”

  “昨晚?在什么地方?”舒慈转头问道。

  “就在咱们宫墙外边儿。”

  “大晚上的李江到这里来做什么?”舒慈疑惑。

  紫婵咽了咽唾沫,说:“皇上来了,在咱们宫墙边儿上站了许久,后来养心殿的一个小太监来报纪贵妃身子不舒服,皇上让他去找太医别来烦他。”

  “呵,真是无情啊。”舒慈冷笑。

  “娘娘,您都不问皇上为什么要在咱们宫墙根儿下站这么久?”紫婵试探性的问道。

  舒慈穿好衣裳,坐到了梳妆台面前:“你不会是觉得他来看本宫的吧?”

  “奴婢……”

  “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不知道?”舒慈拿起梳子,自个儿梳着头发,“享着其人之美的男人,做什么痴情的模样,恶心!”

  紫婵快要冒冷汗了:“您这般说皇上,不太妥当吧?”

  “本宫最瞧不上一边儿睡着不该睡的女人,另一边儿又要给她画上一个大饼的男人了。”舒慈冷笑,“要么就不动情,要动了情就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呵!他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还要用苦肉计来迷惑本宫吗?”

  紫婵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对了,既然李江是纪贵妃的人就好办了。”舒慈侧头,“你找人指点一下李江,看他敢不敢搏上一搏了。”

  “娘娘,您这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为骆家开枝散叶呢,太后会感谢本宫的。”舒慈微微一笑,转头挑起首饰来了。

  此时,安福宫里,玉贵人正在与贤妃下棋。

  “是嫔妾输了。”玉贵人捏起一颗棋子,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只得弃子认输。

  贤妃温婉一笑,说:“你才学多久,自然功夫不到家,输才是常事。”

  “娘娘棋艺高超,想必是从小研习的缘故吧。”玉贵人笑着问道。

  “非也,本宫在入王府之前并不会下棋,跟在皇上身边久了,知道他棋艺精湛,想在两人对坐之时不会无话可聊,这才学了下棋。”贤妃说道。

  “那娘娘是天资聪颖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这么厉害了。”

  “短吗?可至今已经有十年了。”贤妃笑着,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

  玉贵人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从行宫归来以后你就不爱出门了,怎么,还因为行宫的事情跟皇上闹矛盾呢?”贤妃放在棋子,看向窗外,“皇上都好久没来这里了,本宫看这一宫的月季算是白开一场了。”

  玉贵人答:“以往觉得待在皇上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现在却觉得,好像正相反。”

  贤妃笑:“你才多大点儿岁数,就悟起道理来了?”

  “娘娘见笑了。”玉贵人扬唇一笑。

  “其实,你现在做都很对。”贤妃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玉贵人挑眉,捻起一颗葡萄剥了起来。

  “纪贵妃势大,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正面迎上,毫无疑问会输。”贤妃放在茶杯,笑意盈盈地看着玉贵人。

  “娘娘的意思是……”

  “看他高楼起,看他高楼塌。经不起捧的人,总有一天会自己摔下来。”贤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仔细看去,似乎有些瘆人。

  玉贵人这才知道,这宫里,心计最深的人不是皇后,更不是纪贵妃,而是这个默默无闻的贤妃。怪不得主子让她接近这人,看来确实是有蹊跷。

  “嫔妾,也是怕了……”玉贵人低头,似乎有些心灰意冷,颔首垂眉,一张精致的脸蛋儿美丽温柔。

  贤妃微微一笑:“怕什么,她不过就是有个做阁老的祖父而已,如今皇上的江山日渐稳固,还怕受这群人钳制吗?”

  玉贵人起身,盈盈下跪:“嫔妾愚钝,请娘娘指点。”

  贤妃满意一笑,眼底的光芒更甚了。

  又是一月过去,季节由秋入冬,天气也凉了起来,各宫的花儿也纷纷凋谢,外面除了雪景便难见其他的景致了。

  舒慈歪在贵妃榻上,盖着白狐毛毯,浑浑噩噩的,似乎在打瞌睡。

  “娘娘……”紫婵从外面进来,暖完了身子,这才靠近她。

  “嗯?”

  “有消息了。”

  “当真?”舒慈瞬间睁开眼,眼底不见半分睡意,清明一片。

  “是,太医才从延禧宫出来,现在阖宫都知道纪贵妃有孕了。”紫婵说道。

  舒慈坐了起来,抱过一边的手炉,神情莫辨。

  “娘娘……”紫婵看着她,有些担忧。

  “嗯?怎么了?”舒慈回神。

  紫婵摇头:“没什么,就是看您在发呆。”

  “哦,本宫在想怎么才能保住她这一胎。”

  “娘娘,您……”紫婵叹气。

  舒慈轻笑,看她:“本宫开玩笑来着,你真信了?”

  紫婵:“……”

  “本宫才不管这么多,计已售出,概不退换。”她双颊带着温暖的绯红,眼睛一闪一闪的,依稀可见少女时期的顽皮天真。

  养心殿

  “怀孕了?”骆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李江弯腰:“是,太医已经确诊了,皇上要不要去延禧宫看看贵妃娘娘?”

  “朕还有政务要忙,你先代朕去看望,对了,去朕的私库挑几件好的玉器送过去。”

  “是,奴才遵旨。”

  低头批阅奏折,骆显的笑意渐渐转凉,而后是满脸的冰霜。

  “龙七。”他喊道。

  霎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穿着最普通的太监衣服,矮小普通,但却身手了得。

  “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骆显问道。

  龙七单膝下跪:“属下已经查明,那晚放入皇上杯中的合欢散,确实是贵太妃娘娘的师姐所有,旁人绝配不出那样的方子。”

  “甚好。”骆显转动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笑意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皇上,龙十那边……”龙七有些迟疑的说道。

  “告诉他,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是朕让他做的。”骆显说。

  “是,属下会代为转达。”

  “下去吧。”骆显挥手。

  瞬间,这名除了身手以外平平无奇的太监又消失了,在这偌大的宫城里,他可能是一名洒扫的太监,有可能是御膳房切菜的太监,也又可能是某个园子里负责修剪花枝树枝的太监,他无孔不入的存在着。

  暮色苍茫,寒风呼啸。

  层层帷帐中,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的女子熟睡着,她双颊带着绯红,嘴唇也红润得诱人。一旁的香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香气,芬芳沁甜,悄悄地在这屋子里四处飘散着。

  “咳咳……”床上的女子醒了过来,她撑着手肘去够一旁的茶水杯。

  一只手先他之前将茶壶提了起来,茶水流入杯中,发出潺潺地水声。

  “你……”舒慈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眯了起来。

  “睡得可好?”骆显轻笑,坐在她的床边,将茶杯递给她。

  舒慈半撑着身子躺着,没有接他的杯子:“难得啊,我还以为皇上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踏入我这宫殿半步呢。”

  “之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自从贵太妃娘娘准备帮朕的妃子怀孕了之后,朕觉得来一来也无妨。”

  舒慈眼睑一跳:“你在说什么?”

  骆显凑过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道:“难不成是睡迷糊了?”

  舒慈皱眉,躲开他的碰触。

  骆显往后一退,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渐渐的,舒慈的脑袋昏沉了起来,她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

  “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舒慈扶着额头,音调微颤。

  骆显起身,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说:“茶水里下东西?朕还没这么下作。”

  舒慈的眼前晃动了起来,像是出现了重影,她看着眼前光裸的胸膛,竟然有种扑上去的冲动。

  “你!”她一下子顿悟,这种症状,不正是和师姐独家配制的合欢散一模一样吗?

  “闻到这香甜的味道了吗?”他半脱了衣裳,只穿着亵裤上了床,躬身对着她,“是不是很熟悉?跟你给朕下的东西完全一样?”

  说着,他用舌尖逗弄着她的耳垂,来回拨动,暧昧至极。

  舒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为何会让麒把纪贵妃从宫外寻来的药给调包呢?还不是因为师姐的药方更厉害,药效更强吗?只是……

  她舔了舔嘴角:“那晚上……”

  “朕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骆显将她的身子抬起来,缓缓褪掉她的衣裳。

  舒慈浑身乏力,软倒在他的怀里,呼吸沉重。

  “你为什么无事……”这种药,就算是加在香炉里也很少有人能抵抗。

  “谁说朕无事?”他低头衔住她的唇瓣,使劲儿揉捏,“在你这里,朕就算中了药也没有关系。”

  舒慈想挥手打他,但她很清楚这药的功效,根本抬不起手来。

  骆显将她放平,从她的眉心一直吻到了脚尖儿。

  舒慈浑身都酥软了,那种迫切的想要他冲入自己的身体的欲望更加强烈。

  “你……”

  “别急。”他低头,吻她的脖颈,安慰她。

  “哼……”

  “朕那天说的话……”他在此时,旧事重提。

  舒慈睁开眼,几乎想立马叫人。

  “别喊。”他捂住她的嘴唇,“朕发誓,朕半分都没有想利用你生孩子的心思。”

  “呵呵。”舒慈冷笑,完全不信。

  “天下这么多女人,朕何苦要求一个你呢?你想过没有?”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哄骗和诱惑,引她步步入局。

  舒慈抿唇,并不搭话。

  “你知道,对吗?”他的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抱了起来。

  舒慈仍旧不言,似乎逃避这个问题就可以为两人这样相处下去找到一个借口。

  “朕喜欢你。”他低头,一个郑重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朕……非你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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