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章倾力相助
百里寒笙见过上官叔侄后,他却显得格外平静。只要母后与皇祖母在宫中平安,那他也能放心许多。只是宫中禁制一再更换,想来父皇防着的就是他,若他再将消息递进宫中,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倘若再将母后牵连其中,那皇上估计对他再也不会姑息。
“劳三舅父与祁月表弟跑了一趟,寒笙感激不尽。还请二位回府后代寒笙向外祖父问好。”百里寒笙决定好不准备回消息后,收起了刚才的冷淡,客客气气向上官叔侄下了送客令。
却未料上官云尘对他的送客令并不以为然,依然坐着摇晃着杯中茶水。片刻之余,他终于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玩世不恭。“祁月你且先出去,看看这府中的景色,我与王爷还有几句话要说。”
上官祁月自记事儿以来就从未见过自己的三叔与谁正过颜色,更没见过他对自己这般严厉说过话。这一时他竟不敢违抗上官云尘的命令,便乖乖地出了百里寒笙的书房。
“玄安王爷,你我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们作为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决不会眼看着你失势,或者看着皇后失权。这背后所牵连的恐怕并不止你玄安王府而以。”沉默了许久的上官云尘严肃起来时,气势威严。
“想来是三舅父多虑了。我玄安王府若要倒,绝不会拉着相府垫背,更不会拖母后下水。所以就算母后将这消息带出宫来,那也只不过是侥幸,我又如何能做同样冒险的事情?若我将消息递进去只能增加母后在宫中的危机。既然相府能将这信递给我,那也自然该清楚,宫中禁制几番轮换,父皇所防不过就是私自离宫,还在苟延残喘的我!”百里寒笙见上官云尘终于表明了心迹,他也不再吝啬于自己的言语。
上官云尘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可他更清楚眼前局势。这样的局势并不是他在短时间就能有所改变的。许多事情看似简单,然而却是千丝万缕的缠绕在一起,想要理顺还需要时间。
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兵戎相见,可此时父皇依旧是父皇,并没有对他下过任何明面上的惩处,那还是因为他顾着皇家仅存的一丝颜面。没有撕破脸面,他就依然没有到最危急的关头。
上官云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笙儿,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三舅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此刻的玄安王府已经不再辉煌,更无荣耀可言。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哼莫说是宠爱,或许他从来就没想过宠爱谁。皇位上是染过血的,他所想的不过是牢牢占住皇位而以。他对我已经起了杀心!所以还请相府自保的同时保住母后便可。”百里寒笙冷冷地说,原本不说到皇上他的心里还舒服些,可一提到他,总觉得眼前黑得没有一丝光明。
上官云尘愣愣地坐了片刻。“不,你是妹妹唯一的儿子,我们是不可能放弃你,更不可能放弃她。就算我上官家拼上一切也会守住玄安王府,更何况我上官家从来就不缺兵马,上官家的男儿哪个不是一呼百应。”
百里寒笙摇了摇头,上官家的情况他大致也是了解的。若单论相爷一脉哪里会像上官云尘说的这般厉害,可若将相爷的子侄们算上,那确实也是能抵得住半臂江山。
百里寒笙想到此,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上官云尘。“舅父这话可是代表着上官一族?还是相爷的授意?若仅代表舅父个人,那笙儿感激不尽,情意铭记心中却不敢受。若是相爷的意思,那笙儿就更加的惭愧了。还请转告相爷,笙儿自有全身而退的办法,此刻还不必烦请相爷操劳。”
上官云尘未料自己已经交了底,却还是不能被百里寒笙所接纳,他有些无奈地望着百里寒笙。“宫中情况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希望你不要逞强,更不要在此刻将责任一肩挑尽。我们与你同气连枝,根本不需要你一人承担责任。”
“本王的事情,不必相府劳心,三舅父可以回去了。”
“好,我走可以。那你将你能全身而退的法子告诉于我,至少我也能向相爷交待。”上官云尘被百里寒笙气得不轻,可还是忍住不发作,继续问百里寒笙。
“明日发丧!百里寒笙再也不存在于世。从此之后皇上安心,母后放心。而我便会离开皇城。”百里寒笙原本是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上官云尘,但是从交谈下来可以看得出他对百里寒笙是真的关心的。
一个往日无交集,而危难时候来相助的亲戚,对于百里寒笙来说这样的亲情太难得。他想靠过去,可是又怕靠得太近将自己的晦气带给他们。
想来这样一个人,定然不会将自己的行踪泄漏出去给旁人。他说出来也好,他日母后知道自己的去向后,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百里寒笙说完时,上官云尘轻轻点了点头。“也好,既然玄安王有了决定,作为舅父我支持你的决定,因为这也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既然不能成王成霸那便影身江湖,做个闲人也不错。你大可放心我上官云尘决不会将你的行踪暴露出去。”
“我自然是信得过舅父的,所以才与舅父推心置腹,以诚相告。待我离去后,宫禁自然会解除,到时还请舅父将此消息带给母后。”百里寒笙静静说着,心中也有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生活那么艰难,想要平稳的生活,便要有安定的江湖。
“我也知道你玄安王向来恭谦有礼,待人以诚,今日如此待我们,只不过是想让我们置身事外,可是有些事儿并非你我想便能成的。不过也好,你这一去便能顺心隧意做你的江湖野老,可若想全身而退,怕也需要我们为你来造势。”上官去尘终于得到百里寒笙的诚心对待,心中自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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