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章抛砖引玉
德妃怀中抱着已开始有些淘气的小皇孙,饶有深意地瞧了一眼白紫若。虽然此刻她出言虽未落井下石之意,却也是在向白紫若提醒,让她莫要犯了皇上的禁忌。
并非德妃同情可怜白紫若,只是小皇孙佑儿生来便多灾多难,全是承了玄安王夫妇的情才能平安长到现在的讨喜模样。实际上不止小皇孙佑儿欠着白紫玉与百里寒笙,就连她与百里寒轩夫妇也是欠着他们恩情的,那可是救命大恩,她只是不希望在百里寒笙回来时,连白紫若也受尽苦头,便显得她不念旧情,如今不过也是顺势而为,顺水推舟而以,至少不让玄安王府合府全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
“按理来说,你乃已故护国太子的侧妃,但本宫到底是皇上的贵 人,你见了本宫是该尊称一声诗娘娘的。就算你不敬本宫,可本宫这腹中还有皇上的龙胎呢。将来母凭子贵,无论如何也是要比你要有些依靠的。所以我劝你可莫要坏了规矩。”诗贵人颐指气使,高傲地抬着下颌,言语间格外不留情面。
在坐的妃嫔素来知道诗贵人娇纵,又知皇上甚喜诗贵人这般性子,便无人敢言。
“臣妾给诗贵人请安。”白紫若侧目,却并未得到太后的支援。她无奈,即使心中委屈,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紧了牙关走过去,给诗贵人请安。
如今白紫若到底是孤女遗孀,皇帝的话她自是不敢忤逆,灭门大仇未报。纵然她心中千般委屈,万般怨恨却也只能隐忍着,装出一副事事无所谓的态度。
好几回见着皇上,她还跪求皇上为玄安王府雪耻,还要求在玄安王的丧期大兴土木复建玄安王府。皇帝也不避讳,对白紫若随意嘱咐了几句,又差人请了道人做了几场法事儿,便随意安排了下去。而地址竟又是在原先的玄安王府的位置,然而白紫若心中彷徨无依,只能日日期待府邸尽快落成,自己好脱了后宫,一个人守着玄安王府自由渡日即可。
可谁料,她日夜思念的人竟然有了消息,这本是好事儿一桩。只是实在令她不好受的,便是被她逼走的白紫玉也同她的王爷在一处。这对白紫若来说是最大的伤,最大的残忍。不免自己忧思难过,就连皇太后的寿辰也走了神思。让旁人抓也把柄,好一通讽刺。
诗贵人见白紫若终归还是向自己低头的,心中便更加的没有了法度。“哼,你这模样本宫见着,总怕惊着了龙胎。你还是离本宫远一些才好。”
白紫若牙齿嵌进唇畔,几乎要咬出血来。但她还是淡淡行了个礼,便没有再回太后身畔,而是退到了两侧下方的位置悄悄坐了下去。
这时太后才说了话儿。“紫若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心中装不住事儿,说来这也是好的,至少心不藏垢。虽说后宫人人行为都该得体,喜怒不显于形,但到底还是该多些和睦氛围。今日衣家寿诞,本就不该有那么多拘束,大家随意尽兴才好。”
说罢太后也不去论任何人的长短对错,只将酒樽斟满酒,高举着和大家同饮。一杯酒过后,方才的尴尬局面已被淡忘,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皇上来时,众妃命妇们都已落坐,因着太后的大寿皇上也不敢失了体统,来时也带着礼物而来。向太后请了安后便与太后一起坐到了主位上。
皇后领着众人向皇上请过安后,大家都落了坐。太后的寿宴才在一团和谐的鼓乐中开始。
太后乃后宫最长,皇后自然少不得要亲自引领着妃子命妇们向太后祝寿献礼。皇后也不急于出风头将自己的礼物早早送出去,而是等着所有人送完了千奇百怪的礼物后,她才和颜悦色地站了起来。
“母后,此乃儿臣夜以继日地亲手为您抄录的祈福经文,愿您福寿安康。素来母后最是慈悲心肠,儿臣也知您供奉的菩萨有些年头了有些显旧。便将这座镶了金边的和田玉佛献予您,以表儿臣的一点孝心。”皇后一个眼色,跟前的花悦便懂眼色地将手中捧着的经文,以及备好的玉佛递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一生荣华,再稀罕的金银细软她也是见足了的,因此众人的礼物她照单全收,却没有一个是称了心的。只有看到皇后的玉佛时眼睛突然睁得大了一些,眸中闪现出了欣喜的光芒。
“甚好。甚好。皇后有心了,哀家定要将这经文供奉到哀家的侧殿佛堂里,这玉佛哀家也是十分的喜欢。”太后只拣了皇后的玉佛拿到跟前看了又看。
皇上与皇后生份非一日之事儿,原先温婉贤静的皇后,竟也学会了投其所好。皇上心中对此并不反感,反到觉得是皇后识大体。自是对皇后多看了一眼。“皇后果真贤德。实乃后宫表率。这玉佛瞧着确实精致美观,想来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能得母后喜欢,也着实替朕分忧敬孝了。”
皇上欣慰地扫视了皇后一眼,又见太后对玉佛上心,也跟着看了玉佛,便真心实意夸了皇后的得体大方。就这一眼,让后宫嫔妃们看出了端倪。自有人跟着夸赞皇后娘娘,也有人仗着自己得宠,心中暗自腹诽,心情嫉妒者皆有。
“皇帝皇后,本就该夫妻一体,相互间多些关怀体贴。皇后的孝心里自然也少不得皇上的心意。哀家是明白的。”太后只觉皇上今日精神不错,又愿意在自己的寿晏上多留片刻,一时欢喜,便也真心欢颜。这样和睦的景象已有太久没有出现过了,自打皇上依赖上国师的丹药后,皇上便沉迷其中不得自拔,偶尔的请安问好,也仅三言两语来去匆匆。况且近来的皇帝心性大变,交心的话更是难得说上几句。
“母后说的极是。朕近来是对后宫有所疏忽,但好在皇后贤良,体谅朕的繁忙,往后朕定多来后宫走动便是。只是不知这玉佛皇后是从何处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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