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章叶老夫人的病
念及此,容伊望着那片竹,满含泪水。
有人撞了容伊的半个身子,使得容伊晃荡着便冲向了那片竹,还好容伊反应快,扶着竹便稳住了身子。再回头时,撞她的人已经匆匆擦着她的身子向着院里进去了。想来那人定是个大夫,只凭着他身上背着的药箱一眼就能认出来。
紧接着叶仲庭便快步急驰而来,见到容伊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就进到院子里去了。容伊也迈了进去,望着跪满地的叶府子弟,容伊终于看到了认得出的人。
“喂,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我家太夫人病重,看来是快要不行了。应该是要见见叶府的所有亲人,要留话给大家,算是托遗言分布她的私产。”那长得黑黑的,又粗粗壮壮的人,头上也包着布巾。
虽然人长得丑了些,可是容伊他们来时,便是由着他招待的,他还担着叶府三管家的职务。容伊对他的印象自然会比较深刻些,况且此时能问的人也只有他了。
容伊好奇,明明昨日夜里,叶雪妃来看过老夫人,当时还说老夫人身体安好,可为何今日就说不行了?容伊感觉奇怪,便试探性地问了三管家。“请问你家太夫人是生了什么病,竟来得这般蹊跷?”
那三管家含含糊糊地看了看容伊,便摇了摇头。“嗨,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叶府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
三管家对容伊很不耐烦,再加上他也心急于屋中情况,便不暇回复容伊问话,因此很是不耐烦。便离得容伊远了些,想来他更好奇屋中太夫人是否仙逝的消息,便不想被容伊打扰。
容伊也自是有自知之明,自是不好再继续讨人嫌,便站了起来。也同那些拥堵在门口的人一样往门里望去。但好歹这院里站着的都是些等级辈份比较低微的族人。
想要知道核心机密那便是去该问问屋里那些人,容伊才在想着要如何挤进这人群时,自己便已经越到了众人之前,还好端端地站到了叶雪妃的身后。
叶家除了叶仲庭亲生的六个儿子外,还有叔伯所出的兄弟子侄等一众人便跪了便地。离得老太太最近的还是叶仲庭和他的几个兄弟们,都在认认真真地听着屋中老太训话,孙子辈的也都竖耳听着。
叶雪妃感觉到身旁突然多出了人影,她便扭过头,看见容伊出现时,她脸上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发现无人看见容伊,她便将容伊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容哥哥,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吧。这可是叶氏一族重要场合,不能随便乱闯。否则他们定会给你治一个很大的罪。”叶雪妃显然还是向着容伊的,自然不希望容伊因此而受了牵连,便低声对她说道。
容伊进来的本就莫名其妙,只不过是心中一想,人便无故站到了这里。想来一定是初墨所为,容伊这样想时,在心中悄悄告诫自己以后定不能随意许愿,如若不然,有一天定会死于自己的轻率。
可是此刻已经进来了,他便没有打算立刻离开。只拉着叶雪妃的手,悄悄往边上去了去。“叶姑娘,太夫人生得什么病啊?昨日你不是说她身体康泰,可如今却大病突袭,难道是有什么隐疾暗病?”
“不清楚,今日一早,便听大伯娘说祖母不行了。请了我族的巫医,也请了你们汉人的大夫,可是却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到还让老祖母受了不小的苦。才过去一个时辰,祖母病情严重到人已起不得身,直到交待后事儿的份儿。”
叶雪妃说到此,眼中已起水雾,为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祖母感到悲伤。
容伊想去看看是何病使得老太太如此快就陷入弥留,这样的病态除非中毒 ,否则她真想不出何病可无痛无痒就能在倾刻间有如此大的变化。她有心去看上一看,便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就算叶雪妃有心拉她,但还是未能拦住,人已走进了叶仲庭等人。当众人看见她时,都是一副惊疑不解的模样。跪在榻前的叶府儿子辈的人里也只有叶仲庭是认识容伊的,便首先发生问了话儿。“你来作甚?如此场合,岂是你个无名无辈的外姓人可闯的?还不速速退下?”
“何人如此大胆放肆,还不来人将他拉出去给我杖毙于庭外。”叶家大儿子横眉竖眼,望着容伊时便难抵心中怒意,朝着叶府护院家丁吩咐着。
叶府规矩向来严,虽说是异族,却也是等级森严。尤其是到了祖辈归西前,能见着老人真颜的便也只能是亲儿亲孙,因为只有见了老人的那些人才能沿袭老人的绵长福泽,外人却只会破坏了这一切的平和圆满。因此他才这般在意,更会如此气恼。
容伊还不等那些家丁冲上来拿她的人,她便伸着手喊了一嗓子。“慢着,我是来给老夫人医病的。”
这一喊,将屋子地下跪着的,门口挤着的,院里跪着的都惊到了。最为诧异的莫过于按辈份已排到门口不远处的叶雪妃。她只以为容伊只是长得英俊,还识文断字,便如那些戏文里的潇洒秀才一般让她爱慕,却未料容伊还能诊病,这是她万万未料到的。
叶仲庭也不信。容伊年纪轻轻的,作别人的书童还是将就,可说他又能行医治病,却又觉得有些不可信。但眼下老夫人已病入膏肓,到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能有一分的希望也是好的。
“你会医病?莫不是为了脱罪而有意诓骗于我等?”叶仲庭甩着袖子严厉异常地问容伊。
他们一族最在意的便是行医问诊,那是最为崇高,最为值得尊敬的职业,可惜并非人人都是有那样的资格成为学医救人的大夫。若当真是个大夫,那要将叶雪妃嫁与他,他到是可以考虑考虑,叶仲庭心里瞬间起了许多的变化,生出更多的想法。
容伊也不慌不躁,将一只手负于身后,只一只手抬于胸前。脸上淡定自若,看着有些高深莫测。她只对着众人轻声一笑。“不必心慌,老夫人的样子看着并非无药可救。若我救不了,要如何处置,便随你们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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