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章痛心疾首
夜晚的玄安王府笼罩在夜空下,透着丧葬礼的寒凉气氛,也无形中多了些萧条颓败之意。不知实情的王府侍卫以及奴才们,也都因着玄安王的莫名逝去而处于悲伤自怜中。
与玄安王府情况境遇大致相同的,自然是皇宫里各宫怀揣心事儿而久久不能安眠的主子们。宫外消息虽然传得沸沸扬扬,传进宫内的却只有一丝的风吹草动,然而还是非常的隐晦,也没有任何关于玄安王的确切消息,却又迟迟不见玄安王府差人进宫来报平安。
迫不及待,心中不安的不止皇后一人,太后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思。两人私下里连连为此事儿而忧心伤神,眼泪都不知道哭去多少。
天刚见拂晓,皇后再也坐不住,便早早去了凤栖宫,凤栖宫依旧的安静祥和,一片福瑞景象,景致丝毫不因这几日的事情而有改动。只是皇太后却还未起,侍奉的老嬷嬷眼见皇来等得心急,不停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最终还是没忍住去向太后汇报了情况。
太后得知消息,便匆匆着了妆容后召见了皇后。皇后一见到太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难过,两膝跪了下去。“母后,臣妾再也等不得了,已经三日了,竟不知笙儿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行了,你起来吧。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你再心急也是改变不了结果。”太后心中本也匆忙,却又见皇后一大早便又是磕头又是下跪,没解了她的烦忧,反到让她心中更加不快。
皇后心中早已乱了方寸。于她而言百里寒笙是她的一切。即便是他的手脚有疾,再或者他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皇后不在乎这些,只要能看着她的儿子的面孔,她什么都能忍得。况且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看见玄安王自府降世的小世子,就算儿子不济却还有孙子,这一切说起来都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如今连儿子的任何消息都打听不到,那就代表着整个玄安王府的安危如何便也不得而知,那她以为的希望便也被担忧覆盖。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生来便是要做皇后的人,十里红妆惊动整个皇城入主后宫,从此便顶着百越国最高贵的凤冠,受着世间女人们的嫉妒与景仰。同时却也受着世人最难以理解的苦闷与寂寞,这一切对她而言,需要的便是一颗容人的大肚胸襟。
一直以来她为了百越皇族的颜面,为了儿子,也为了整个上官家族,她一直在忍。如今却再也不能忍受。因此便也放纵地在太后面前哭了一回。这哭泣里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无奈,还有更多的无助与失望。
“臣妾只有笙儿,若他有什么意外,臣妾也不活了。”皇后拿着帕子擦着哭花了的妆容,只祈盼皇太后能在此时出面主持公道,能为百里寒笙说一上句话。
皇太后看着依旧未起,跪在地上不能自已的皇后,长长的叹息一口。“唉!哀家也同为人母,自是知道这个中滋味。可你却也要顾着皇家颜面,如何能当着奴才们的面,如此嚎啕,实在有失体面。”
皇太后如此说,便摆摆手朝着旁边跟着的老嬷嬷去将皇后扶起。又复而叹气。“唉!未料事情竟会是如此。早知当初哀家就不该纵容了他。现如今却只能受制于他,被困于宫中,想来若不是有着生养的这层关系在其中,哀家怕是早已进了四处满是荒凉的无极宫。”
皇太后的华衣美冠,却依旧掩藏不住内心的彷徨心酸。到底皇上还是自己的儿子,未料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皇上为了自己的如意算盘,竟会威胁到她们的性命。
皇后并不能体会太后所言,仅以为在说为着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不顺隧而感到郁闷,为着皇上这些时间对她们的冷淡才发此感触。
“母后,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求母后救救笙儿。”皇后不甘心,最终在这件事儿上面不能够体现皇后的大肚能容。
“他不止是你的儿子,也是哀家的皇孙。哀家并非不尽力,只是自秀水湖发生了那件事儿后,皇帝对宫门管禁制度作了修改,哀家派出去的人被困宫外消息传不进来。想派出去的却又挡在宫中,眼下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太后已经说了许多,而皇后依然是执着于百里寒笙,太后便有些恼怒地提高了声音。
皇后在那一刹有些愣,抬起自己的头,有些不确定地望了望太后。“难道连母后您的凤凌羽也不行吗?”
“莫说凤凌羽,就是连一只苍蝇在此时的门禁前也是插翅难飞。”太后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苍凉困惑。
她以为最亲的人,待她却也不过如此。而她却仍然一次次地说服自己来不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可此时她的心也在悄悄地动摇,只是需要一个令她彻底的理由,在此之前她还是会偏左于曾带给她希望的儿子。
“我要怎么办,那我的笙儿要怎么办?玄安王府又当怎么办?我不能让他有事儿。”皇后瘫软地坐在椅子里,感觉着空气里每一处都夹杂着的压抑,自己的呼吸都不太畅快了。
皇后突然便站了起来。她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意放弃。“母后,我要去见皇上。我去求他,求他给我出宫令牌,我要见笙儿。我不能放任笙儿的生死不顾。”
太后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表示不同意,也没有出言阻止。她只是长长的一声叹息便靠到了椅子的靠背上,她的心里的担忧却更加的重了些。
只怕皇后这一去未必就能顺利见到皇上。只是此刻皇后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来,更不会听她的劝言,便只让她去看看。若见不到皇上,她的心自然会冷下来。
太后在这三日里,派了自己的亲信盯在裕隆殿外,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得到些皇帝那些莺莺燕燕的无聊索事儿,还有裕隆殿内灯火彻夜未休的嬉戏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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