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章醉
百里寒笙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说道:“我只能以这最无聊的酒晏蒙混过关。原本是不想给你们带来危险,可是本王别无他法,只能让你们铤而走险。”百里寒笙瞬间清醒的神态向四周望去,并不见有何可疑之处,才放低声音和同桌而坐的两人解释道。
“如此解释到还算你有良心。以一场闹剧遮挡你的真实目的,虽然不怎么高明,却也是半身残废的你,最好的选择。让人误以为残废王爷不止体残连脑子都残废了,只知花香酒烈,却不记得挥下曾有过万千兵士。那你也没有必要对王妃若即若离,一会儿好的如同一人,一会儿便恨不得将人赶出府去。你这样做不管有何苦衷,对王妃都是很不公平的。”柳思明一听百里寒笙的解释,便趁机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有意说给容伊听。
容伊原本清醒的大脑,在柳思明的话说完后,变得更加的清晰。她试图从百里寒笙的脸上去找到答案,正如同柳思明所说的一样,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她的心却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并不完全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此时远远地听见几声鸟儿的叫声,那声音惨绝人寰。不免,容伊心头思绪万千,便端起酒走到窗前,试图寻找鸟叫声的来源,却只闻啼叫,不见其身,容伊仰面将杯中酒饮尽。“一叫一回肠一断,声声啼归,声声断肠。在这乱世中我们只不过都是一颗弱小的棋子归心难付,归去更难。”
“没错。没错。我们都是小小的棋子,但一定不能成为死棋。要一子激起千层浪,搅他个天翻地覆。再艰难又有什么所谓,得朋友二三,有知己一人,便是刀山火海也不必畏惧。再大的惊涛骇浪,只要我们同心齐力,便能开拓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再说了咱们的残废王爷又不是真的废了。”柳思明见容伊如此感怀伤悲,便应和着她的话,说出斗智昂扬的话来,将刚才的愁云惨淡一扫而去。
容伊只是淡淡一笑,将目光投向了百里寒笙。
“让王妃受委屈了,但我知道你并非小女儿姿态,不会计较那么许多。所以有些事儿我不去解释,只是觉得或许你该懂,也能懂。许多事儿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我都是为你好。”百里寒笙单手托着额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虽然百里寒笙并未因之前种种向容伊道歉,但只要有这几句便够了,容伊心中也开朗了许多。甚至她的委屈在这一刻差一点化成胸中热泪。
这感动还在,然而气氛却陡然转变。“柳思明本王再郑重地说一次。不要把残废和废人挂在嘴边。我讨厌你这随时随地的提醒。不然某一日,我也定会要你体验一翻作残废的感觉。”百里寒笙瞪着眼对柳思明说道。
“我可不保证我能控制得住。”柳思明却咧着嘴笑得像个白痴一样,还朝百里寒笙眨了眨眼,将话题引到了其它事情上去。“有些事儿可以以后再慢慢说,还是带我们去看看他们的伤吧。说不准见了便能知道救治的办法,你说呢王爷。”
柳思明明眸浩齿,笑得人畜无害。百里寒笙便也不再计较。“没错,当务之急确实应该替熊氏兄弟治伤。可是人多眼杂还是等晚上入夜后再去才好。”
柳思明便拿起酒壶,直接将酒往嘴中猛灌。然后酒气立即上头,整个人面红耳赤,俨然一个酒鬼现世。酩酊大醉的柳思明虚一脚浅一脚。走至门口嘻笑着回头。“多谢王爷款待,柳某酒足饭饱,这就回去了。”
百里寒笙心领神会,也同样走到门口相送。“柳神医慢走,看先生大醉,不如留宿王府,待酒醒再走?”
“我柳思明,不指医术出众,酒量也非常出众,怎么可能让三壶酒喝倒?不过为什么地上有三个影子,真是奇怪。”柳思明步子交叉身子乱摇乱摆,指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
“柳神医,你没事儿吧。”容伊也跟了出来,看着柳思明步履摇曳虚柔,确实从他身上看到了醉相。
容伊走上前去搀扶,右手掌看似轻而绵,可她却暗自使劲儿捶压到柳思明的心窝处。一掌下去,借着巧力,柳思明还来不及反应,便弯着腰大口喷泄出一地的污秽物,还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容伊刚好退开,不致于让脏东西弄到自己身上。
“柳神医,看来你的酒量可远不及你的医术高明,这样子还怎么回去。还不快去收拾客房,让柳先生好生休息。”百里寒笙依然坐在停在门口的轮椅上,笑话柳思明的醉酒模样。
很快便有两个侍卫将柳思明扶去休息。而这午餐便无疾而终。百里寒笙什么话都没再说,只是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容伊扶自己一把。
容伊扶着没有戴假肢,意没有拄拐的百里寒笙向屋内走去。眼尖明事理的守门侍卫便立即将门关上,以免再有不长眼的来打扰王爷和王妃的午休。
柳思明大醉,而且还在玄安王府吐得满地都是。打扫污秽物的奴才们难忍酒气怨声载道。如此失礼的事儿,很快便在玄安王府传开。
因为他醉得太过厉害,傍晚也没能将他叫醒。连晚饭都不曾用过,还是侍候的丫头原封不动地将餐盘端了出去。
玄安王府,人人都知道柳神医与王爷交情颇深,往来频繁。所以对柳思明也不敢怠慢,在丫头婆子们要去睡之前,还特别煮了小米粥,放在柳思明的床头,才去睡觉。
夜深人静,整个玄安王府静下来,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侍卫,便安静得只余风声略过空气发出呼呼碎响声。
三个人影每次都趁着侍卫经过后的空当,在王府府院回廊中快步行走。因为这巡逻时间是百里寒笙安排的,所以他算得很清楚。只有拿捏好时间,才能顺利通过。百里寒笙为了方便行事儿,此时已不顾容伊与柳思明的反对,装假肢装到了身上。
当三人在假山后站定,机关便自开启。于孝龙就在门口等候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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