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如隔万重山
齐修的眼神不自觉的往旁边瞥,只见云亦言半垂着头,眼中的狡黠只有他才看得见。
“既然身子不适,那便传太医来好生看着,可别伤了身子才好。”齐修淡淡道,又瞥了瞥云亦言。
阮舒妍面色一喜,她就知道皇上还是心疼她的:“皇上,嫔妾身子定是能好,不需要什么太医,只要皇上您的一句话,什么病痛敢在皇上面前作祟啊……”
齐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爱妃今日是怎么了,朕看你面色潮红,举止行为皆是怪异,莫不是染了风寒?”
自己有没有染风寒自己怎会不知,阮舒妍就是故作娇弱想要齐修来哄一哄而已,从前适当的撒撒娇,她看齐修也是乐在其中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何现在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阮舒妍不甘心,原本美好的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溜走的,为何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
“姐姐许是病糊涂了,总和皇上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皇上不必在意。”王清敏惯会审时度势,此时也知道阮舒妍若是再说下去必会本末倒置,于是笑着看向阮舒妍,“姐姐,你不是还约了我去御花园赏花的吗?这天儿这么热,姐姐身子尚且虚弱着,还是赶紧走吧。”
阮舒妍显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挽着她的手掩在袖口下狠狠地拧了一下,阮舒妍差点没有痛得叫出声来,当即愤怒地看向王清敏,却看见她冷下来的眼神和那个“走”的口型。
不甘不愿之下,阮舒妍还是顺着王清敏的话说下去,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被王清敏半带拉着离开了翊坤宫。
人都走完了,殿内一下子陷入沉默,齐修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退下,他才发现好似云亦言没有说话很久了,待看向她时,他才发现云亦言仍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齐修走近,几乎贴着云亦言了,她也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齐修眼眸逐渐转深,云亦言无意识地忽闪这的睫毛像是在轻扫他的心似的,让他心中一阵痒痒的,这股奇异的感觉近来越发的频繁。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杀意,可若是当真放一把剑在他面前,他肯定他自己下不去手。所以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自己的确冤枉了云家,所以才下不去手。
“你在想什么?”齐修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云亦言的耳朵,那温热的气息喷在云亦言的脸上,扬起了她一缕青丝,当即让她回了神。
一抬头便是齐修那幽深的黑色眼瞳,云亦言心中猛的一震,下意识地便朝后面躲去,一下子远离开齐修,那慌张的样子分明让齐修想起了在第一次见到冷宫里的她时那瑟缩的模样。
莫名的,齐修的心一疼,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云亦言。
“你别过来!”云亦言几乎失声叫道。
果然,齐修猛的一顿,双眼微眯,定定地看着云亦言。
云亦言很冷,尤其是触及齐修的眼神,这会让她全身不自觉的发冷。
“皇上下朝,如今已经无事要忙了了吗?”云亦言开口,语气淡如水。
“什么?”齐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的确是无事要忙了,既然还有闲心来臣妾这里了。”云亦言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既然事情已经完了,那么就请皇上回去吧,臣妾乏了。”
齐修并不懂云亦言这突然的转变是为何的,甚至方才她还和他一起演戏来着,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话,女人的脸真的是说变就变的?
“云亦言,朕还有话要说。”齐修又道,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难不成和他说,他专程过来就是担心云亦言受欺负,想来帮她的?
大概这话说出来齐修自己都不愿意信吧?
云亦言不再说话,只是倔强的一双眸子盯着他,显然是在等他开口。
这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了吗?
齐修略感无力的叹口气:“朕又是哪里惹着你了,怎的说变脸就变脸,嗯?”
云亦言以为他要不就和自己说祭祀之事,要么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太过针对阮舒妍,却独独没有想到他开口问的竟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况且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委屈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是演完了戏吗,我也配合你了,什么惩罚的日子也推迟了,你那么及时的赶来,想必个中缘由比我都更要清楚,还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齐修想他大概是疯了,听着云亦言规矩地称呼自己为“皇上”的时候自己竟然半点不开心,反而被她直呼为“你”时觉得自然舒适一些,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你是在怪朕没有及时惩罚她们?”齐修问道。
云亦言还没有幼稚到这个地步,惩罚或者不惩罚最终决定权不还是在齐修手上,他若是可以配合自己自是再好不过,可若是他一味的偏袒阮舒妍,依照她现在的能力也奈何不得。
云亦言突然便觉得茫然,这么久了自己身边半点势力都没有,甚至连个能用的人手都没有,云家倒是一股力量,可她的本意就是要云家远离纷争,又怎能将云家牵扯进来。
那么她现在还能够安然无恙的待在皇宫,是齐修想要搞什么鬼,还是齐修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口头赌约?
云亦言不知道,也不敢下结论。
“后者,是后者。”齐修道。
云亦言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而齐修,也就这么答了。
“就是因为那个赌约,你不用多想,只是因为那个赌约,朕说过,天子一言九鼎,出口的话不会收回。”齐修再一次笃定道。
云亦言模模糊糊间记得自己点了点头,没有做对齐修太过热情的举动,齐修好几次想要说话,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一甩袖子,离开了翊坤宫。
人走后,云亦言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似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管它疼不疼,只是机械地想要爬起身来,挣扎了几次无果后,干脆放弃地坐回地上。
自从重生以来,云亦言便有了蜷缩在一个角落睡觉或者坐着的习惯,这会让她好受一些,让她感受到四周有人,很安全的感觉。
现在,云亦言便就地缩作一团,今日情绪的低落,完全是一个意外,却是情理之中的意外。
她不该可怜阮舒妍的,她害了她的孩子,冤枉自己导致被打入冷宫,还在齐修耳边吹枕边风,云家也是被阮家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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