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姝差点吐出来。

　　可爱，哪里可爱了？

　　她哪只眼睛看着那玩意可爱了？

　　这玉珠看起来是个灵魂有趣的人，难道，也是个病娇变态？

　　这口味，跟前世的景澈有些相似。

　　“像煮了的虾。”玉珠摸了摸肚子，“啊，饿了，等会我们去偷点吃的吧？”

　　涂山姝的脸由白变绿，再由绿变红。

　　这妹子，口味挺重。

　　“云断，大概还剩下多少？”她强忍着恶心感，问。

　　“村子里的人，还有路过不小心染了瘟疫的行人，以及被杀死的人，大概还有上百人，大概，三个晚上就能根除。”云断捏着袖子，“这个方法，很可行。”

　　涂山姝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时，那些活尸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坑里一片黑乎乎的，看起来还是挺恶心。

　　味道很难闻。

　　她掩盖住口鼻，“要不，今天就这样？咱们回去吧？”

　　这个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

　　“也好。”云断一手抓住涂山姝，一手抓住玉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柳非月往这边看了一眼，终究也没过来。

　　“这边还需要我处理一些事情，你们两个先回去。”云断说，“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的。但玉珠姑娘，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涂山姑娘。”

　　玉珠眼睛晶亮。

　　她有些扭捏，“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成亲没成亲，没有意中人？”

　　“当然没有。”云断嘴角轻抿，桃花眼里春风满面，“姑娘明眸皓齿，如春风一般荡入我心，若姑娘愿意，今晚请到我房里来，我们……”

　　“云断！”涂山姝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直接堵住他的嘴，“该去哪去哪，别祸害小花朵，你这花心大萝卜。”

　　云断笑着离开。

　　玉珠则饶有兴趣，“他邀请我去他房里，是不是请我吃东西？”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涂山姝瞥了她一眼，“云断那种花花公子，不是能负责的人，你别傻乎乎跳进去。”

　　“当然是假傻。”玉珠搀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

　　“不过，花花公子是什么？他喜欢养花吗？”

　　“所谓的花花公子就是经常逛花楼的公子，这云断可是经常带着好几个花魁过夜，听说连御数女什么的，这种花心大萝卜，不是你的菜。”涂山姝说。

　　“——诶，我还挺喜欢吃萝卜的。”玉珠说，“花心萝卜不能吃吗？”

　　“……”涂山姝没有继续跟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姑娘继续聊下去。

　　登了好些台阶之后，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云星霓依然没有回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灯笼却被人点着了。

　　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玉珠将涂山姝送下之后，饿得头晕眼花，吵吵着要去厨房偷虾吃。

　　涂山姝一个人，拿着剪刀剪了剪烛芯。

　　烛芯并没有太长，似乎是刚点着没多久。

　　她又将剪刀放下，叹了口气，“非月，我们聊聊吧。”

　　门外有动静，似乎是有人不小心踩了石头。

　　“这几天我一直想找你聊聊，可你总是躲着我。”涂山姝倒了两杯茶。

　　不仅仅是柳非月老躲着她。

　　她身边总是缠绕着一个名字叫做云星霓的混账，没有能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知道你就是彩丝，毕竟是我身边的丫鬟，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没有怪你。”她说，“你也别自责。”

　　柳非月脸色复杂地从外面走进来，好看的脸上微微泛红。

　　他很美，银发轻飘，透过月色，能看到那张雌雄莫分的脸，惶惶然，有种不似在人间的感觉。

　　“千凝。”他蹙着眉，“你，没有怪我？”

　　涂山姝站在他对面，抬起头，“好高，看一米六的你看习惯了，乍看到一米八五的你，有点不习惯，矮点。”

　　“啊？”

　　“矮点。”

　　柳非月微微弯下腰，涂山姝伸手，抱住他的头，用力蹂躏了好一会。

　　“非月，谢谢你。”她眉眼弯弯，“没有你，我大概早就死了。”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

　　柳非月眼睛闪了闪，“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涂山姝放开他，头发凌乱的他也很好看，“我还以为那个男人是你，暗搓搓想脱掉你的衣服验明正身，可后来发现不是。”

　　她轻轻地笑着，“你本人比彩丝更好看。”

　　柳非月嗓子紧了紧，“你，希望那个人是我吗？”

　　涂山姝没有回答。

　　最开始，她一直觉得，彩丝待在她身边的目的不单纯，又知道这男人的真身，所以才怀疑他。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做。

　　“这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终究不是你啊。”涂山姝说，“我没有怪你，你别躲着我，就算你已经不是彩丝，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别不理我。”

　　她的手放在胸口，“一想到你不理我，我就觉得挺难过的。”

　　柳非月定定地看着她。

　　他好看的眸子里带着哀伤，重复道，“千凝，你希望那个人是我吗？”

　　涂山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开始怀疑彩丝，是因为他的嫌疑最大，又是武林高手，能够轻易做到这些，可后来，她破案了，不是他，不是他。

　　得知不是他之后，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非月，这件事我也挺难堪的。”涂山姝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那么对我。”

　　“我们，换个话题吧。”她眉眼弯弯，“你还要不要跟我回宫？”

　　柳非月眼睛瞪大一些，“我，可以么？”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涂山姝说，“大不了就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就算了，我一个汉子，不合适。”柳非月眼睛闪了闪。

　　“那，你想做官吗？”涂山姝问，“春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要不要去做官，我帮你作弊，除了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位置，我都可以给你。”

　　柳非月终于笑了。

　　他宠溺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我一个江湖中人，当官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但是……”

　　“如果是千凝想让我去当官的话，我就去吧。”他说，“我一定给你摘个状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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