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借酒消愁
“皮这一下很好玩?”萧云镜睁开眼睛,透过纯白色的花与影,看到那个站在阳光下的桃花眼温柔面孔,声音比平常更加温柔。
“师兄,果然还是这样子的打扮比较好看。”云断笑着说,“清风朗月,不及你半分清雅。”
“我先去商议事宜,师兄,我们晚上不醉不归。”他说完,眼带笑意离开。
萧云镜将头上那朵花摘下来,放在鼻前嗅了嗅。
花帘风快,吹散一地落花如雪。
他掸了掸身上的花瓣,闭眼,听风吹过花丛时,花瓣簌簌飘落的声音,心情大好。
……
比起萧云镜的惬意,涂山姝那边却是心事重重。
从云生结海宫出来,她瞧着那如在云端之上的宫殿,总觉得,她与云星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前尘往事,新香旧香,纷乱陈杂。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恍恍惚惚地往前走,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千凝?”柳非月有些惊讶。
“啊。”涂山姝撞到了柳非月坚硬的胸膛,疼得眼泪直流,她抬起头,看着那一头熟悉的白发,“是非月。”
“你这是怎么了?”柳非月看了看四周,“心事重重的样子。”
涂山姝摇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感觉。
云星霓不要她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终究要回关外,等过年之后,他可能就要反叛。
事情,依然还是朝着前世最坏的走向发展。
云星霓叛乱,是一切悲剧的起源。
她,铺垫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用身体来换取他的好感,可终究,还是无法改变未来。
纵然赌气说什么爱反叛不反叛,可,实际上,还是会难过。
“我没事,你去了哪里?”涂山姝扯住一个勉强的笑容。
柳非月眼神闪了闪,“出宫一趟。”
他捏了捏她的手,“可是在为幕后那只蚂蚱心烦?”
“蚂蚱?”
“嗯。”柳非月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调查那只蚂蚱的事情么?”他说,“那个在背后行动,操纵着一切的蚂蚱。”
“……”涂山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千凝。”柳非月的眼神有些无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你,就不能依靠依靠我么?”
“你没有功夫,我很担心你。”他说,“好歹,也依赖依赖我。”
“不管发生什么,我可是都不会背叛你的。”
涂山姝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觉得,不应该在柳非月面前提起云星霓的名字。
柳非月对他抱有强烈的敌意。
“我真的没事。”涂山姝笑了笑,“有点饿,要不要陪我去吃些东西?”
“也好。”柳非月说,“我寻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店,要不要去尝尝?”
“近些日子刚刚开的,似乎很受欢迎。”
涂山姝本没什么胃口,又不好拂了柳非月的好意,便去换了一套男装,溜出宫。
侍卫们对不着调的太后娘娘司空见惯,虽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却都跟瞎了一样,硬是装作看不见她。
涂山姝很郁闷。
这侍卫们装瞎的功夫不到家,像是故意将她放出去一样。
偷跑的乐趣瞬间降低了大半。
“这皇宫,在你的治理下,不管是丫头还是侍卫,都在不靠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柳非月抄着手,带着她来到桂花坊,买了她最爱吃的糕点。
“如何?心情好些了么?”
甜食使人心情愉悦,古人诚然不欺她。
涂山姝点着头,“好多了。”
柳非月浅笑,捏住她的手。
涂山姝不着痕迹地抽出来,“那什么,我现在是男人,咱们若是手牵手,会被人当成断袖的。”
“哦。”柳非月若有所思,“那,我去装扮成女人?”
“……”涂山姝额角跳了跳。
这男人是有异装癖么?
“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她问。
“不远。”柳非月说,“人挺多,需要等好久,我好容易才定了两个位子。”
涂山姝半信半疑。
新开的店名字叫做西巷酒楼,很诗意的名字,风格也不错,气势恢宏却不张扬,彩灯高高挂起,酒旗飘飘。
酒楼门外,果然看到很多人在等候。
柳非月带着涂山姝进去之后,小二立马将他们引到了楼上的隔间里。
隔间里,正好有两个位子。
“看起来很不错。”涂山姝心情变好了些,“呐,非月, 我可不可以喝些酒?”
“嗯?”
“借酒消愁不行么?”她托着下巴。
令人烦躁的事情太多。
她陷入到深深的焦虑中。
内心着急无比,实际却毫无进展,那种反差,时时刻刻煎熬着她。
“好。”柳非月眉眼弯弯。
菜肴很精美,是别处吃不到的美味,明明是很普通的食材,可,味道却跟印象中的天翻地覆。
是御厨也做不出如此美味。
酒是好酒,就是有些烈。
涂山姝豪饮了好几杯,脸色泛红,“非月,你可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梦想。”
“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不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也不是。”涂山姝打了个酒嗝,“我这种人,根本不适合那些阴谋阳谋,非月,我只想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喝最烈的酒,上最美的人。”
“……”柳非月额角一片黑线,“你喝多了。”
“可,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嫁给那个死透了的老头子?为什么我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要承受那些?我只想当个咸鸭蛋。”
“非月,为什么?”她抱住他,“为什么他不要我。”
“你喝多了。”柳非月垂下眼。
“我是喝多了。”涂山姝双眼灼灼,“你瞧瞧,喝多的人会说自己没喝多,我承认自己喝多了,是不是因为,我没喝多?”
她捂住嘴,打了个浓浓的酒嗝。
“非月。”她拽着他胸前的衣襟,“为什么我已经努力在改变了,可,到头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柳非月端了一杯茶给她。
涂山姝一饮而尽,“我……”
她将茶杯重重地扔在地上,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非月,我,这里好疼。”
不是撕裂的疼痛。
而是一种隐隐的,令人难过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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