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涂山姝自然知道柳非月的顾虑。

　　就目前所知的信息而言，清都教的人都身怀绝技。

　　她也不太认为，幕后之人会去什么医馆就诊。

　　但，是人总会生病。

　　碰碰运气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很多。

　　“我们还是等等吧。”涂山姝洗了一把脸，“景澈怎么样了？”

　　景澈的情况，似乎比她更加糟糕。

　　“不太好，他很自责。”柳非月说，“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敢靠近。”

　　“我去看看他。”

　　“还是让他静静吧。”柳非月说，“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比较好。”

　　“景澈他……”涂山姝果然还是不太放心，“我怕他出事。”

　　“那种小奶狗能出什么事？毕竟他可是当场……”柳非月稍稍皱眉，将景澈黑化之后大开杀戒的事情瞒过去。

　　“景澈没事的，就是需要安静。你这段日子也闷坏了，走，我带你出去逛逛。京州城里新开了一些店铺，听说味道不错。”

　　涂山姝果然有了一些兴趣，她乔装打扮一下，跟着柳非月混出宫。

　　京州城依然很繁华。

　　前些日子的战争痕迹已经消散，由于贺子衍的计策成功，云星霓和叶苍华军队的骁勇善战，并没有给这座城市留下伤痕。

　　他们两个穿梭在人群中，远远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正朝着他们走来。

　　“喂……”涂山姝忙拉着柳非月闪进了一家店铺里。

　　“怎么了？”

　　“你瞧瞧前面，前面。”她瞪大眼睛。

　　柳非月皱着眉头，看到温润如玉的景霈，正含笑挑选着什么，站在他一旁的人，则是……

　　玉珠？

　　“玉珠跟景霈？”

　　“嗯。”涂山姝死命点着头，“这对组合，看起来有些违和。”

　　柳非月若有所思。

　　他摸着下巴，看着景霈眼中的柔情，微微摇头，“这临越王口味有点重啊，像玉珠这种饭量奇大，脾气不好，动辄变成筋肉女的怪物……”

　　“哎哟，打我干嘛？”他转头，看到涂山姝正义愤填膺。

　　“玉珠哪里是怪物了？”她问。

　　“哪里都是。”柳非月抄着手，“这丫头的力量你也见识过，简直是大型人间兵器。这景霈口味奇特，看上了这人间兵器，以后可有的受。”

　　他突然贱兮兮地笑起来。

　　“若他们两个真的成了，景霈若是再来个三妻四妾，他们家肯定会很有意思……”

　　涂山姝额角一片黑线。

　　玉珠年纪还小，还不懂男女之间的事。

　　这柳非月贱兮兮的，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未免想得太长远了。”她摸着下巴，看着他们两个走远的身影，“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倒是觉得，郎才女貌挺般配的。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景霈，竟然喜欢玉珠那种萌妹子。”

　　“说话要讲良心。”柳非月看了她一眼，“柳玉珠那种筋肉女哪里萌了？”

　　“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这种外表人畜无害，发起飙来就变身肌肉女的怪物。”

　　“……”涂山姝拧了他一把。

　　玉珠绝对是跟了一个假教主。

　　柳玉珠虽然年纪小了些……

　　说起来，她已经十三岁了，再等两年就到了及笄的年纪。

　　到那时，谈婚论嫁也是可以的。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认玉珠当妹妹，封个郡主什么的。

　　如果景霈真对她有意思，也算是门当户对，堵住朝中那些老顽固的嘴。

　　涂山姝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等到景霈和玉珠走远之后，涂山姝才探出头来。

　　对此，柳非月非常不解。

　　“我们为什么要躲？”他抄着手。

　　“……”涂山姝愣了愣，“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躲？”

　　玉珠和景霈只是在逛街而已。

　　当事人没事，他们两个有什么可躲的？

　　涂山姝挠了挠头，“可能，习惯了。”

　　她拽着柳非月，“先前你说的新开的酒楼在什么地方？我好些日子没吃到京州城的饭菜了，竟有些怀念。”

　　“这段日子，你吃得挺多的。”柳非月浅笑。

　　“柳非月，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我有你就够了。”

　　“……”涂山姝暗暗骂了两句流氓，走了没两步，又拽着他躲起来。

　　“这次又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云断和南风朔，还有邑岚的那个大夫，好像叫岳归舟的。”她眯着眼睛，“我觉得，这队组合也很可疑。”

　　“哦？”柳非月也来了兴趣。

　　“跟上去。”

　　他们跟随着云断进了一家酒楼，上了最顶层的豪华包间里。

　　包间的隔音效果不错。

　　柳非月特意选了一个相邻的包间。

　　没有功夫的涂山姝几乎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

　　“想听？”柳非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当然。”

　　“亲我一下。”他抓住她，声音低沉，“千凝，亲我一下，我就让你听到。”

　　涂山姝脸色一红。

　　她想挣脱开他，“不想让我听就算了。”

　　“千凝。”柳非月将她抱在怀里，“这些日子，你一直沉浸在失去林羡渊的悲伤中。”

　　“你冷落我许久了，我，有点难过。”

　　“……”涂山姝愣了一会。

　　这段日子，她的情绪的确不太好。

　　林羡渊死后，她又忙着料理后事，的确冷落了柳非月。

　　“非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抓住他的手，“对于林羡渊，我只是有些不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年纪越大，越不舍得身边人离开。”

　　“我知道。”柳非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涂山姝踮起脚，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唇轻轻地点在他的唇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柳非月脸颊微红。

　　他原本就长得极为好看，脸上遍布红霞，更增添几分眉目如画。

　　“其实很简单。”他拿了一枚红色的柳叶嵌入到木墙里，柳叶后面是细长结实的细线，细线那头，是一张做成漏斗模样的纸。

　　“你把线拉直，将耳朵附到上面听听。”

　　涂山姝将信将疑。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有声音沿着细线传过来，声音还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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