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卓贤太后差点被涂山姝给气死。

　　这个人，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却目中无人到这种程度。

　　“你敢如此对本宫，不怕被世人嗤笑？”

　　“不怕啊。”涂山姝说，“哀家什么都不怕，哀家还没素质，可那又怎么样？卓贤太后这里，该拆的还是要拆。”

　　“你！”卓贤太后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涂山姝冷冷地看着她，“老太婆，你别装了，赶紧将人交出来。横竖哀家也不怕你，你这么等下去，受苦的只有你自己。”

　　“本宫是你母后，算起辈分来，更是太皇太后，你一个刚刚嫁入皇家的黄毛丫头，如此没规矩，本宫……”

　　“卓贤太后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涂山姝说，“我娘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品诰命夫人韦氏。你生我养我了？哪里来的脸让哀家称呼你母后？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

　　“彩丝，把这长生殿给哀家拆掉！”

　　“……”卓贤太后气得浑身颤抖。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涂山姝，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她还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能说到做到。

　　如果这长生殿被拆，她真的会被安排到皇陵看墓，等同于陪葬。

　　只不过，一个是生葬，一个是死葬。

　　“在暗室。”她权衡了很久，终于咬着牙说，“他们都在暗室。”

　　“哦？卓贤太后终于肯告诉哀家了么？”涂山姝捏了捏袖子，“烦请卓贤太后带我们过去。”

　　卓贤太后脸上阴晴不定。

　　她带着涂山姝来到一间屋子里，转动了一本书之后，一个暗室出现。

　　“他们就在这里面。”

　　涂山姝看着她，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卓贤太后不会当我们是傻子吧？你让我们进，我们就进？请吧。”

　　卓贤太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进了暗室里面。

　　暗室里有一股子血腥味，味道很浓，涂山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沿着台阶往下走，走到尽头时，看到紫荆被绑在一个柱子上面，衣衫凌乱，浑身是伤痕。

　　一个肥壮的婆子正拿着鞭子抽打她。

　　“住手！”涂山姝大呵一声。

　　婆子停下来，看着卓贤太后的脸色，不着痕迹地点头，粗声粗气地说，“谁啊？”

　　“不知死活。”她的鞭子向着涂山姝甩过来。

　　彩丝脸色一冷，徒手抓住那鞭子，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那婆子生平没见识过如此可怕的杀气，直接吓得腿软了，跪在地上，鲜血味道中又传来一股子尿骚味。

　　彩丝拿了块手绢给涂山姝。

　　涂山姝强忍住恶心的感觉，迈过地上干涸的鲜血，走到紫荆跟前。

　　紫荆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喊了她好几声也没反应。

　　“其他人呢？”

　　涂山姝的声音降到冰点，“卓贤太后，其他人呢？”

　　“哀家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先前还顾忌着你的颜面，没有强拆，但，你下手未免太重了一些？”

　　“告诉哀家，其他人的下落，哀家饶你不死。”

　　卓贤太后浑身颤抖，“饶本宫不死？”

　　她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涂山姝，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论地位，本宫可是在你之上。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给本宫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本宫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重。”

　　她说着，按了一个按钮。

　　涂山姝和彩丝落在一个铁笼子里。

　　“哼。”卓贤太后拿了鞭子，“涂山姝，本宫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卓贤太后觉得，这种铁笼子能困住我？”涂山姝挑眉，“你别倚老卖老啊。哀家知道，你因为临南王景翼的事怪罪哀家，时时刻刻想找哀家的把柄。但，你玩了这么多年的宫斗戏，难道就没点长进吗？”

　　“彩丝。”

　　“啊，这里太臭了。”彩丝用手绢捂住鼻子，“我已经待不下去了。”

　　他脸色发黑，双手拽着那铁笼子，用力，铁笼子变形。

　　卓贤太后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她无比震惊地看着涂山姝走出来，手指指着彩丝，“你，你，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彩丝瞥了她一眼，“我力大无穷，徒手能把你撕碎，你要不要试试？”

　　“啊，要不撕碎这个婆娘也行。”他走到肥婆跟前，“来，告诉我，其他人在哪里？”

　　“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撕碎，先撕掉胳膊，再撕掉头发，再撕掉腿，然后是内脏，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那肥婆原本就被彩丝的杀气震慑，又看到他徒手将铁笼子掰开，吓得瑟瑟发抖。

　　“在，在暗河里。”

　　暗河？

　　涂山姝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妙。

　　“暗河在哪里？”

　　“在，在那里……”婆子指着一个方位，面目惊恐地摇着头，“我只是奉命行事，别杀我，别杀我。”

　　说完，竟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涂山姝按照婆子指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一堵墙。

　　她寻了一会，看到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按开，那墙面从正中央打开。

　　好几个人被绳子绑在半空中，身上湿漉漉的。

　　似乎是有什么机关，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便会被送到河里，等到他们快窒息的时候，又将他们提起来。

　　控制机关的是几个看起来相当猥琐的太监。

　　“可以，可以。”涂山姝看到这装置之后，心底发寒。

　　皇家命令禁制动用私刑，可这卓贤太后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深，不把皇家的规矩当成正事。

　　怪不得她打砸了那么久，这婆娘还硬撑着。

　　“卓贤太后，你很可以。”她的声音云淡风轻，听在卓贤太后耳中却不是这样。

　　卓贤太后到现在才知道害怕。

　　不管先皇在位还是先皇死后，她都是资历最深的，有卓贤太后的名号在，谁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

　　但涂山姝不一样。

　　这女人，根本不讲理！

　　“将人放下来。”涂山姝对着那几个太监说。

　　那太监看了看卓贤太后，又看了看涂山姝。

　　“怎么，哀家的话不顶用是不是？”涂山姝冷笑，“既然你们一心听主子的话，那哀家也让你们感受感受，你们的死活，在你们主子眼里算什么。”

　　“彩丝。”

　　彩丝不太喜欢这里的气味，动作比较粗鲁，将那几个人放下来之后，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直接踹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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