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嬷嬷走到当中喜滋滋地宣布,“新人玉雪向诸位贵人请安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嬷嬷身后的二楼上,只见一名浑身雪白如一团轻盈雪花的清秀女子出现在楼梯上,她一出现顿时各桌旁边的女子们都成庸脂俗粉,只见她愁眉不解,目光若冰,波澜不惊,轻移莲步时,玉色的纱裙如玉一般微漾,轻薄的纱拢着她的,越发地显得如矜贵高雅。
众人都看直了眼,蒋大人更是站起了身,恨不得将她拉到面前,口中不住道:“这,这是谪仙下凡啊!”
嬷嬷很满意众人这般反应,便开始宣布规则,“今天是玉雪梳拢的日子,还是老规矩,价格者得。”
众人迫不及待地报起了价,“一百两!”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场面上甚是热闹,嬷嬷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竞价,眼睛却落在了林若虚身上,这些大人们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油水不多,今天这所有人里她看出来了,就是林若虚最有钱。
果然等大家竞价差不多了,林若虚开出了最高价三千两。众人虽然不甘心,却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国色生香的美人走到了林若虚面前。
嬷嬷欢喜地对林若虚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一旁的蒋大人用贪婪的眼神不住地在方敬复身上来回打量,林若虚微微一笑对蒋大人道:“大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蒋大人不悦道:“你有什么事?”
林若虚道:“小人想将这位美人送给大人。”
蒋大人闻言呆了半天:“你说什么?”一旁的嬷嬷亦目瞪口呆地望着林若虚。
林若虚道:“小人和大人一见如故,没什么送给大人的,借这个美人聊表心意。”
蒋大人心花怒放,拍着林若虚的肩膀道:“小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美人配才子,这样的美人只有大人能配得上,也算不得委屈。”林若虚笑道。
蒋大人哈哈大笑,“说的好,来来,我们干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两人举杯饮尽杯中酒,蒋大人搂着方敬复猴急地进房间,走之前还对林若虚道:“明天中午,我做个东道,请小兄弟喝酒。”
林若虚拱手笑道:“好说,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小人不打扰大人了。”
蒋大人笑得嘴都歪了,冲着林若虚挤了挤眼,这才上了二楼。
嬷嬷看傻了眼,半晌才道:“公子,这……”
林若虚看着蒋大人进了屋,这才对嬷嬷道:“嬷嬷,我腹中疼痛,你这茅厕在何处?”
嬷嬷忙道:“在后院,我这就派人陪你去……”
“不用了!”说着林若虚一溜烟就往后院跑去,应安安也趁着机会跟着跑到了后院门口把守住。
后院也很大,围绕着后院一圈都是房间,林若虚不知道方敬复究竟在哪个房间。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呼叫声,就见二楼上面有扇窗户打开了,方敬复靠在窗边,向四下里一看,将一个牌子丢向了林若虚。
林若虚刚接下了牌子,就听到应安安高声道:“不必了,我们公子不喜欢外人伺候!你们回去吧!”
林若虚看了她一眼,朝着后院的角门奔去,他轻轻打开了角门,只见角门外面就是河,河面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林若虚对着河面学鸟叫了两声,从暗处水草里滑出了一只船,林若虚忙将腰牌朝船上扔过去,流光站在船头接过腰牌,径自朝远处划去。
林若虚再次退回到后院里面,关上角门,向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看见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
嬷嬷见林若虚出来,又上前问道:“公子,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姑娘,你要不要看一看?”
林若虚摇头道:“不必了,其他人都不是玉雪姑娘,在下告辞了。”说着就往外走。
嬷嬷惊呆了,她自开店以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花了大把银子,却连一个姑娘都不让靠近,“这人怕是个疯子吧?要不就是钱多的烧得。”
“管他呢,嬷嬷,银子到手了就行。”石阿牛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嬷嬷身旁谄媚地笑道:“这回差事办得不错吧?”
嬷嬷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个姑娘呢?”
流光拿到腰牌后,马不停蹄地朝着约定的地点划去。她靠到岸边,秦伯早就侯在一旁,等她上岸后,便带着她上了马车,一路朝着皇宫赶过去。
裴桐和周牧云早早的先去了皇宫附近,两人怕万一拿不到腰牌,看看有没有什么旁的方法入宫。皇宫附近守备很严苛,两人暗自观察了许久,看出他们的换班的规律。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秦伯和流光终于出现了。周牧云立即替流光易容,重新换上衣裳。几个人互相瞧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这才准备朝皇宫城门处走去。
秦伯抓住周牧云的手,欲言又止,周牧云拍了拍他的手道:“秦伯,你先去接应方公子吧,千万不能让他出了差错。”
秦伯道:“你放心,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出差错的。”
流光亦道:“我已经派人在那边等着你们了,快些去吧,时间不多。”秦伯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三人定了定神,走向了皇宫城门处,守卫远远地拦着他们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周牧云出示了手中的腰牌道:“我们有要事,必须马上进宫。”
守卫看着腰牌疑惑地问道:“这是蒋大人的牌子?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你能问的吗?没看见我们有要事吗?耽误了事情,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裴桐装腔作势地喊道。
守卫拿着牌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又递给其他守卫看了一遍,周牧云道:“看清楚了吗?这牌子有假吗?”
几名守卫摇了摇头,周牧云冷声道:“既然这牌子是真的,还不赶紧开门!”
守卫们被周牧云的气势所震慑,乖乖地打开了城门,放三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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