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是非难辨
果然在段义龙离开之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轻松和狡黠,这个时候沈落才真的相信了他亲爹对他的评价。
这个小子恐怕真的没有表现的这样简单,如今看着很老实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却多的是心眼。
开始的几天时间,还没有什么动静,过了几日之后突然有一天李文彦怒气冲冲地来了永安堂,一把将自家儿子拎了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只不过那巴掌并没有用了很大的力气,照沈落看来也就只会有一点点疼而已。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李老太太见儿子穿着朝服就进来二话不说就打在了她孙子身上,顿时有些心疼,沈落见李启元口中的饭食还没有咽下去,被他爹这一拍差点噎住,此刻正红着脸不断地咳嗽。
李氏见状连忙起身给李启元倒了一杯水,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看着他喝了下去,而后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好让他舒服一些。
“娘,您不知道,这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才说动了那翰林院的陈老先生来家中为这几个孩子讲学,废了不少人情和口舌,这个臭小子倒好,竟然在先生的茶水里加了泻药,陈老先生 到如今都还卧在榻上,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
李文彦怒其不争地看着儿子,也有些无奈,谁叫自己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呢。
可是李启元对于父亲的控诉却并不服气,倔强地推开他姑母的手,而后往前一步站到了父亲的面前道:“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可是儿子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胡说,不是你还能有谁?”李文彦见儿子顶嘴,顿时火气更盛了,需要深呼吸才能将自己的手控制住不拍在儿子的身上。
“段墨也是同我一齐在陈老先生那里听他讲学的,父亲为何不说是他做的。”沈落闻言转头看着那个正坐在李老夫人身边的小男孩,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顾啃着面前一个鸡腿,而且十分专注,听到自己被人点了名之后茫然地抬了头,看到李启元愤愤的表情,有些呆楞,过了很久突然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鸡腿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转而到了李老太太的身边,可怜兮兮地抓着她的衣袖,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了。
“李启元!”李文彦见状更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过分,盛怒之下语气更是低沉,连沈落都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危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生怕被误伤。
李氏见场面渐渐有些不好收拾,便拉着自家哥哥道:“哥哥,这本就是小孩子玩闹的,不必这样较真,这样大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如今最要紧的不是如何要责问孩子,而是要如何好生安抚陈老先生,能够请到他老人家是极为难得的。”
李文彦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看李启元的样子一脸愤愤真的像是冤枉了他的样子,可是再看那段墨一脸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子,就会觉得像这样单纯的孩子 怎么会做那样出格的事情呢,可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又不会再有别人了,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像妹妹说的一样,不要继续纠结在这里了,错罚了哪一个都是不好的,当务之急是要去将好话说尽了把陈老先生请回来才是正经的,否则恐怕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先生了。
“无论是你们两个哪一个做的,都逃不了干系,就罚你们两个回去将《弟子规》好生抄写两遍,写不完不许吃晚饭。”李文彦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去想办法去了。
沈落看着因为委屈而脸憋得通红的表哥,只觉得有些同情他,表哥明明比她要大上两三岁,可是如今却还要受这样的责罚,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免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她这大舅舅做事情未免也太莽撞了些,难怪表哥不愿意同他亲近的。
再看那个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扑到了李氏的怀中,要李氏好生哄着才肯接着吃饭。
饭后,李启元向李老夫人请了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去按照他爹的吩咐写《弟子规》了,段墨却因为在李府并没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只能在李老太太这里,铺开笔墨一字一字地写着。
饭后李氏已经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而李老夫人又惯常有要午睡的习惯,所以外面的屋子只有段墨一个人和着一个丫头在伺候着,倒也安安静静地没有出什么动静。
沈落开始的时候同李老夫人一同在里间睡着,只是光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听到李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之后这才轻轻地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看到小段墨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听到沈落走过来的动静,抬起头来看了这个方向一眼,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糯米一样白皙可爱的牙齿,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几乎让沈落一下子沦陷在这种可爱里面了,但是理智提醒她一定不能相信面前的这个看似单纯的男孩子。
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段墨的面前道:“陈老先生茶水中的泻药是你拿的。”沈落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她已经能够完全确认面前的这个看似无辜的家伙词才是干坏事的那个人。
段墨见沈落如此,也并不辩解,而是仰着头定定地看着沈落,停了一下子之后这才开口道:“原来你看出来了,为什么方才众人都在的时候不开口揭穿我呢?”
沈落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我也曾经做过的,为何要揭穿你。”实际上就算她说了可能这件事情也会一样地不了了之,和现在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若是她开了这个口,倒叫家中的几个长辈有些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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