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果很快回到了大杂院。
本来距离就不是很近,但她出身农家,体力本来就比一般镇上的姑娘家要好一些的,更别提这次是奉了池净命令而回。
“玉瓶姐!灰影大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去,急切地对玉瓶和灰影道:“姑娘让我回来找你们,有事情要你们帮忙!”
玉瓶和灰影对视一眼,便细细听着马小果转述的话来。
一旁的石苍术便扬了扬眉看了过来。
然而,眼前这群人并不是他的那些大臣们,根本连看都不看他,更别提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想说什么了。
无奈地他只好开口:“咳,那个,叫马小果的,难道小净儿没有找我帮忙吗?”
小师妹这是记恨他吗?记恨他写信通知大师兄他们过来?
所以不需要他帮忙了吗?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卷起来的信,其实他还没发出去的。
再抬头,方才交头接脑窃窃私语的三人已经没了踪影。
“啊呀,你们等等我呀!”他一大早到如今已经拍死第十六个苍蝇了,快无聊死了!
刚踏出院门想要追上那三人,眼前却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对他俯首道:“主子!”
石苍术脸一冷,没好气地道:“有事快说!”
真是一群蠢手下,没看出来他现在要追上去帮小师妹?
“是,主子。”主子阴晴不定本就是常事,因此暗卫匆匆地道:“主子,发现了小兔子踪迹!”
“那你们把人带回来或者直接原地杀了呀!”蠢不蠢,这都要问他?
“主子…”暗卫苦笑,细思量一番,道:“情况…很复杂。”
...
马小果带着玉瓶重新回到了胥家。
“咦,怎么玉瓶也来了?”池净道,边吩咐马小果将糕点取出,边趁史媒婆没留意,小声地问玉瓶:“玉瓶你知道的东西全不全面,行不行?”
“姑娘,包在我身上。”玉瓶迅速小声道,信心满满。别的东西可能她都是三脚猫功夫,但说到小道消息,还真没有谁像她这般打听得仔细的。
“你过来,我再跟你说一些别的...”池净道,又吩咐了几句。
玉瓶讶然地捂住了一声低呼,震惊地望着她。
“是的,你没听错。记住了,撒手锏最后再拿出来。”池净道,史媒婆虽然没有看过来,但她也匆匆与玉瓶分开。“咳,小果,你看这多不好呀,送个糕点还要你们一起送。”
“不是啊姑娘,本来是我自己来的,但是玉瓶突然说她也要回来。”马小果道,在“回来”两个字上特意咬重了音。
“回来?”一直就密切注意着马小果手上的糕点,史媒婆也听见了这句话。她瞥了瞥神情木然的玉瓶,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
还没过门呢,就真把自个儿当这里的少奶奶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玉瓶当然瞧见了史媒婆眼里的鄙夷,但她没有动气,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淡淡地一笑。
史媒婆闪了闪神,为什么这玉瓶淡然一笑,会莫名地让她觉得变了个人似的?
“小果,你说错话了!”池净板起了脸喝道,责怪马小果让自己丢尽了脸面的模样:“不要诋毁玉瓶的名节!”
“可是...”马小果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玉瓶,又看了一眼史媒婆,委屈地咬了咬唇,道:“又不是我说的!是玉瓶姐自己说的!”
...
“马小果!你再撒谎,你就回去...”池净更严厉地沉下了脸,怒气冲天。
“这位姑娘,你就别怪小果妹子了。”玉瓶开口道,声音里有几丝清冷又仪态万千,跟平时的玉瓶判若两人。她朝史媒婆屈了屈身子,有礼地道:“史媒婆,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史媒婆心里升上一阵凉意,但还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为什么这个玉瓶刚才行的这个礼,看起来会跟这胥家刚死的那个少奶奶如出一辙?不对,慢着,她刚刚说的是什么?
好...好久不见?
“史媒婆,你忘了吗?我是孔宛宁呀。”玉瓶朝她粲然一笑。
“孔宛宁?你不是叫玉瓶吗?我明明打听好了...”史媒婆满头雾水,孔宛宁?这名字怎么好生熟悉?孔宛宁,孔...她认识的姓孔的人家也没几个呀。
镇子上的杀猪的,还有那个倒夜香的,还有孔家村的一些人...
孔家村?孔?孔宛宁?孔宛宁!
那是今天早上刚刚断气的胥家少奶奶!她想起来了,孔宛宁是孔氏未出嫁前的闺名!
“啊!啊啊...”史媒婆怪叫一声,就往门外冲去。但她刚冲到门口,与一老婆子撞成一块!
...
“哎哟,是谁啊!”胥老夫人被史媒婆一把撞跌在地上,老骨头几乎摔了个粉碎。待她看清了史媒婆的模样,又嫌恶地一把推到一边去。
“胥...胥老夫人...有...有...有鬼啊...啊!”史媒婆再次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又滑倒,想爬起来,又滑倒...
玉瓶微微一笑,上前将她扶起来:“史媒婆,怎地这般不小心?你要去哪里呢?嗯?”
最后一个语气轻扬的“嗯”字充满了威胁意味,让史媒婆心肝儿同时一颤,她结巴着:“我,我,我没没没没...没要去哪...”
“那就好。”玉瓶将她拉起来,又伸手去拉坐在地上发愣的胥老夫人。
本就有些看不懂的胥老夫人直觉地伸出手来,正要借力起力站起来,便听到耳畔一句冰冷的话:“我的好婆婆,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她手一震,脸一变忙推开她,厉声道:“你是谁!”
如果她的声音没有那么明显的抖意,池净觉得自己可能要为这老太婆竖起大拇指。
“我?我的好婆婆,你怎么那么快就把我忘了呢?今天早上,你才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呵呵,你怎么能忘呢?”玉瓶冷笑一声,看着胥老夫人微微发抖的身子,心里暗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恶妇,我今天不吓死你,怎么为那位可怜的女子讨回公道!
“哪...哪里来的不知羞的女子,乱叫什么婆婆!你,你走不走,不走我找人赶你出去了!”胥老夫人听到玉瓶提及早上的事情,不由得心下一慌,心里的猜疑越来越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但她叫自己婆婆的语气为什么又这样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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