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赢正思索要如何弄到酒时,忽而一个醉醺醺的男声传来,几人循声望去,就见拓拔鹰拎着个酒坛,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陆宁雪目光微凝,倏然盯住拓拔鹰手上的酒坛:“傅赢,那酒坛……”
傅赢目光深邃,拓拔鹰手中的酒坛,与桌上的一样。
想着,傅赢倏然起身,竟是直接迎了过去,便是此时,拓拔鹰脚下忽而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倒去。
陆宁雪惊呼:“别……”
傅赢身形一晃,人已冲到拓拔鹰面前,“砰”的一声,酒坛到手,人被扔在了地上。
陆宁雪:“……”这若是拓拔鹰清醒,怕是会和傅赢打起来吧?
咳了两声,她起身往傅赢处走去,轻声问:“酒还有么?”
拓拔鹰这醉醺醺的样子,可别是喝完了酒的。
傅赢点头:“一滴没喝。”重量没有变化。
“哎呀,这酒真是够烈……”地上拓拔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地睡着了。
陆宁雪看的又是一阵默然,她问傅赢:“怎么办?”
紫英和蓝若就在后方,瞧见拓拔鹰后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中都多了些了然。
“姐姐,我们走吧。”蓝若轻声道。
“嗯。”
在前方二人没察觉的时候,紫英和蓝若悄无声息的离去。待陆宁雪回身找她们,哪还有人?便是那个空坛子都不见了。
一个大汉走来,客气地说道:“三位客官,我们要凤临阁要关门了,劳烦你们离开。”
陆宁雪看了眼傅赢,后者弯腰扯着拓拔鹰的腿就往楼梯走,那举止看的陆宁雪一阵后怕,忙阻止了他:“扛着吧,若磕坏了哪里就糟了。”
拓拔鹰可是北琉皇子,他们想在此处买卖,定然要顾忌的。
傅赢眉头微皱,神色里有些许不耐烦,但因陆宁雪的坚持,他还是将人扛了起来。待到门外,跟着他们的大汉“砰”一声将门甩上,速度之快险些没夹着人。
陆宁雪失笑:“有这么急着关门么?”
凤临阁旁边的一根桩子上赫然系着三匹马,正是陆宁雪三人来时所骑的。看着醉醺醺的拓拔鹰,傅赢索性将他扔在马上,而后自己骑了一匹,并将那酒坛拿住。
陆宁雪在底下仰着头,皱眉问道:“没问题么?”
傅赢垂眼:“没有,你快些跟上。”
“好。”
陆宁雪转身骑上自己的那匹枣红色大马,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要慢的多,拓拔鹰醉了是个原因,另一个便是因为二人对路不熟。纵使傅赢记得比较快,回去亦多花了不少时间。
“将你们的皇子殿下带去。”
皇子府的人飞速迎来,将醉醺醺的拓拔鹰带走,很快又有两人出来,引着陆宁雪与傅赢往后院走去。
“客房已备好,二位且先去歇息吧。”
“可。”
傅赢微微抬起下巴,他并未将酒一并给小厮,而是拎着,与陆宁雪一路到了后院休息的房间。
陆宁雪有些犹豫:“这酒不给么?”
“我有拓拔鹰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傅赢将酒坛放在桌上,翻了个茶碗给陆宁雪倒满,抬眼道:“交换,水中月毒发越发频繁,你且喝了,若有效,这笔交换就不亏。”
连祁老没了法子的水中月,若能换得这有效的酒,确实不亏。
想明的陆宁雪顿时低头,将那茶碗中的酒饮尽,恰好今日也是她毒发的日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上次毒发的时间,陆宁雪不由攥紧了衣袖。
片刻后,她微愕地睁眼:“没,没事?”
“不是没事,是没有毒发。”傅赢眸中带了喜意,紫英说的话没错,这酒他必须换下来。
陆宁雪大大松了口气,欣喜地说:“没想陪着跑一趟,竟会有意外之喜。”
说着,她也翻了个茶碗:“你也喝些。”
傅赢没有拒绝,一口饮尽陆宁雪为他倒得酒。因着轻松,二人神色都好了很多。
从水中月再次毒发后,他们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放松了。
陆宁雪轻声道:“有这酒,研制解药的时间便又长了。”
傅赢没做声,但神情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满,解药太慢了。
二人在屋中闲聊着,忽而“砰”一声,关上的门被踹开,拓拔鹰怒气冲冲地跑进来。
“你们拿我的酒……你们喝了我的酒?”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拓拔鹰完全不见陆宁雪初次见他时的锐利锋芒,在傅赢说完后,盯着拆开的酒坛,整个人都耷拉了。
“这是凤临阁的酒。”
傅赢点头,说道:“清楚,不过这酒对我有用,所以我拿你要的东西换。”
陆宁雪跟着点头:“皇子殿下,我虽然不知您要的什么,但换这一坛酒显然是足够的。”
拓拔鹰回来时喝的醉醺醺的,这会儿倒是精神得很,不过这种精神在此时又不复存在,徒剩下失望。
“好不容易抢到的……”拓拔鹰叹息,嘴里说着遗憾不愿意,但他坐下的动作却极快,“说说看,为什么要这个酒?”
“这个与皇子殿下就无关了。”傅赢探手将酒坛盖上,随后放与桌边,“车队还需几日才能到来,在此之前,我想与殿下谈个生意。”
“哦?”拓拔鹰把玩着茶碗,斜斜地瞥了眼傅赢,“说来听听。”
他与傅赢相识还是因上次千秋节,梅宫里刺客遍布时,二人联手打退了不少人。也是因此,才会有现下的情况。东渠人惯会使计谋,这个傅赢不同。
“御寒的衣物,烈酒。”
拓拔鹰眼睛一眯,傅赢不用多说他便明了了,笑道:“军中出事了?”
傅赢笑而不语。
过了片刻,拓拔鹰笑着摇头:“你这人真没趣,稍稍问上一些就这般模样,罢了,这两样都不是问题,等你的车队抵达,看你们手中的货物来定数量吧。”
“可。”
傅赢对此不欲多说,陆宁雪便也跟着沉默,拓拔鹰说了几句,反倒显得他一人话多。察觉到后,拓拔鹰按了按眉心,提出了告辞。
“府上还有事,我先去处理,城门处我会打个招呼,等你们车队到,直接过来。”
“多谢。”
拓拔鹰说完就走,傅赢一句多谢落下,人早已没了身影。
陆宁雪抿嘴轻笑:“拓拔皇子倒是爽快。”说走便走,不带分毫的逗留。
“为人也狠。”陆宁雪侧头,对傅赢的话不做丝毫疑问,生于宫闱的皇子若不狠,就活不到现下了。
说到拓拔鹰,陆宁雪又想起东渠京城里的那个刁蛮的拓拔玉儿,不由问道:“京城中的那个玉儿公主去了何处?之前一直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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