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人最怕什么,就最容易发生什么。
陆宁雪前脚才想着不要再出事,后脚又一个消息传进冷宫,竟然是和周寻安有关。
“大将军背叛东渠,到了南维那边。”
来传消息的是闻人政,他面色阴沉,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彼时陆宁雪正在陪林月舞用早膳,迎头看见闻人政的模样,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林月舞往前一步,正好将陆宁雪拦在身后:“陛下,你若是有火请去朝堂上发。”
陆宁雪一直夹在二人中间,以她的身份根本无法和任意一人提意见,此时被护着,陆宁雪心下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无奈。
明明,这些事她都可以避开。
心中的想法到底没在脸上显现,陆宁雪低头间,伸手在林月舞背上戳了一下。
“娘娘,若是无事,民女便先告退。”
林月舞皱眉,思索后点头同意。
陆宁雪从二人身边走过,到得门口时突然回头,就见闻人政和林月舞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
回过头,陆宁雪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这皇宫里的日子,何时会是个头呢?
陆宁雪不知,就是林月舞也不知。但因为周寻安的事,冷宫的防守增多了。
“陛下吩咐,若无必要,连宫女都不得出去。”
一句若无必要连宫女都不得出去,使得冷宫彻底被封闭起来。
陆宁雪不信邪,几次尝试着靠近都被侍卫给拦阻,到得后来,侍卫直接喝止她不准靠近。
接连几次后,陆宁雪便放弃了靠近的打算。
发现她的打算,林月舞饶有兴趣的问:“试出什么了?”
陆宁雪摸摸下巴:“陛下来真的。”
林月舞听得一阵轻笑,半撑着下巴道:“边境来信了。”
陆宁雪眼眸微凝,随后就听林月舞问:“要看吗?”
“看。”
陆宁雪没去想为什么边境来信会在林月舞手上,在拿到信后就着急地打开,却在瞥见信的内容后倏然冷下。
“容王重伤,周将军已在南维大军中。”
周寻安已在南维大军中,陆宁雪手指一紧,她耐着性子问林月舞:“您看过信了吗?”
林月舞望着她,微微点头:“看过。”
“那这信上的内容,您信么?”
“有假有真,可信也可不信。”
模棱两可的话让陆宁雪眉头紧皱,她盯着林月舞看了很久,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什么。
“贵妃娘娘。”
林月舞抬眼:“嗯?”
陆宁雪微微弯腰,目光紧盯着林月舞,轻声道:“您可有办法?”
她想,林月舞绝不可能任由事情就这般的。
果不其然,陆宁雪的话刚落下,林月舞就点头道:“有。”
不等陆宁雪追问,林月舞继续说道:“我去边境。”
瞳孔微缩,陆宁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林月舞:“不行,傅赢绝不会同意的。”
“不,赢儿会同意。”
陆宁雪摇头,眼神幽深地说:“娘娘,您连皇宫都出不去。”
纵使傅赢同意,可林月舞出不了皇宫,想再多也无用。
“呵呵……”轻笑声中,林月舞缓缓起身,“陛下会送。”
陛下会送?陆宁雪错愕地望着远去的林月舞,闻人政会同意林月舞去边境?
事实是,闻人政同意了。
次日天刚亮,陆宁雪起身就听冷宫里一片嘈杂,喊人问过才知是在收拾东西。
陆宁雪忍不住问:“收拾什么东西?”
被抓来的宫女低声道:“是贵妃娘娘,她要出宫。”
出宫?思及昨日的话,陆宁雪的心跳蓦然加快了几分,难道是如她想的那般?
不行,她得去问问。
越想陆宁雪越停不住,挥退宫女后她直奔林月舞的寝宫,只见里面混乱成一团,而林月舞则换了身利落的短打,正抱着双臂站在侧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来回走动的宫人。
在门口看了片刻,陆宁雪缓步走过去:“娘娘。”
林月舞侧头看她:“来了?东西好了么?”
陆宁雪:“……”
她神情惊疑地问:“什么东西?”
林月舞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行李。”
起初陆宁雪没明白林月舞的意思,等反应过后,当即表示没问题:“现在就去。”
放下话,陆宁雪转身就走,不过是收拾个行李,以她的速度根本不是问题。
一炷香后,陆宁雪拎着她的包裹再次回到林月舞面前,简单的一个包裹让林月舞看了几眼,终是没问什么。
半个时辰后,陆宁雪跟随林月舞出了宫。马车上,她撩起车帘往外看了几眼,发现京城的街道越来越冷清,不由放下了手。
林月舞正靠在车壁上合眼休息,陆宁雪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后,无声收回,边境离京城的距离极远,等她们到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头微微往后仰去,陆宁雪闭眼,在马车的晃动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马车里一片昏暗,陆宁雪侧头,听着底下车轮转动的声音,不由捂住耳朵。
好吵!
身侧温柔的女声突然传来:“怎么了?”
“啊?”陆宁雪迟钝地应了声,等想起旁边的人后,忙道,“只是觉得有些吵。”
昏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陆宁雪只觉林月舞在看她,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过明显。
约摸片刻的功夫,林月舞的声音再次响起:“夜里赶路你就忍耐一下。”
陆宁雪点头,点到一半才想起林月舞看不见,当即道:“好。”
这点吵,她还是能忍的。
如此日夜兼程了半月有余,一行人逐渐靠近了边境,彼时边境的战况也越发明朗。
因为周寻安的背叛,东渠的大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容王亲上战场却不敌周寻安,不得不步步退让。与之相对的,便是不停逼近的南维大军。
“再这么下去,东渠根本抵不住。”
陆宁雪望着送来的信,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再这么下去对东渠越来越不利,而傅赢的处境也会越发危险。
林月舞靠在车壁上,垂眼看着陆宁雪手中的信,平静的神色中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寂静之时,林月舞突然道:“加快速度。”
“好。”陆宁雪应的认真,便是林月舞不说,她也会出去催促。
然而这赶路还没来得及加快,从后面追上来的一群人将他们挡住了。
“贵妃娘娘可在车中?”
熟悉的男声传到耳中时,陆宁雪还有些恍惚,等见到来人,她顿时陷入默然,来的是闻人谦。
两边视线对上,闻人谦笑的温柔:“陆小姐,好久不见。”
陆宁雪颔首,“好久不见。”
闻人谦的到来就像是个开始,在那之后,原本平静的赶路再无,不时冒出的刺客将陆宁雪等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所幸的是,他们离边境不是很远,约摸半个月后,车队一行人进了军营。
“参见贵妃娘娘!”
营帐中,早已得到消息的众将士正等着,见到林月舞的那一刻,轰然行礼。
彼时陆宁雪正在林月舞身边,陡然听见这么一声,下意识就往侧边退去。
林月舞余光瞧见这一幕,眸中闪过抹赞叹,而后目光落下,摆手道:“免礼。”
“是。”
都是男人,本就是大嗓门的,会聚在一起,这嗓门就更大,林月舞不经意地摸摸耳朵,在众人的注视中缓步落座。
“容王在何处?”
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站出,恭敬地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王爷刚出去。”
刚出去?林月舞没有做声,而是看向陆宁雪:“宁雪,你如何说?”
突然被点到的陆宁雪愣了下,恭敬地回道:“但凭贵妃娘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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