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点水给我,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中,陆宁雪变了脸色,端了旁边的茶水便入了内,陆茹紧随其后,待陆川喝过水,缓和过来后,陆茹又不死心地重提话题。
“大哥,那位可是真心不错的。”
“嗯?”陆川眉心微皱,在陆茹的注视中一摆手,陆宁雪便会意地后退两步,将杯子交与身边的小婢。
“爹爹,雪儿让人去拿些吃的来。”陆宁雪说着示意了下身边的小婢,待人离去后,又对陆茹道:“姑母,雪儿陪您出去走走如何?”
陆茹不太愿意,冷哼一声道:“去哪里走,我要与你爹说说你的婚事。”
她这话让陆川不悦了,自己女儿的婚事,何时轮到陆茹来做决定了,当即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内室中的还有两个小婢,在这一刻全都低下了头,低眉顺眼的权当没听见几人的话。
陆茹胸口极速起伏着,神色变换间眼神亦是闪烁不停,但很快,她又忍耐了下来,脸上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大哥说了,我自是要听的。只是听闻府上的花开了,我也是许久未见,雪儿可否陪陪姑母?”陆茹微笑,面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心中却暗道,正好试探下陆宁雪。
陆宁雪的变化越来越大,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陆茹对其生起忌惮。
“雪儿晓得了。”陆宁雪浅笑,与陆川和徐氏道了声,便随陆茹出了青岚轩,缓步间,二人却未往花园去,而是走向了松鹤堂。
微风拂面,便是日光都似乎变得柔和,陆宁雪眼眸微眯,心头没来由地放松了。侧头望向陆茹,她忽地说道:“姑母,悠然可是许久未来陆府了。”
“悠然啊,她有事,没有空闲前来。”
“原来如此。”
陆茹随意,陆宁雪更随意,几句话间,那松鹤堂便出现于视线中,二人一言不发地进入,坐下后便有小婢送来茶水,又无声地退下。
“这是今年新收来的茶,味道还算不错,姑母尝尝。”陆宁雪轻抬手腕,茶盏的盖子揭起又落下,滑了两下,喝下了一口茶汤,“嗯,清香四溢,入口醇厚,好茶。”
一抬头,对上陆茹沉默神色,陆宁雪稍稍挑眉,故作不知地问:“姑母为何不喝?”
“嗒!”
茶盏落于旁边的桌上,陆茹冷着脸道:“我可不是来喝茶的。”
“不知姑母此话何意?”陆宁雪装傻,分毫不提青岚轩中的事。
陆茹冷哼一声,对陆宁雪装傻的模样心生不喜,直截了当地道:“雪儿,你以往可不是这般的。”
“以往?”陆宁雪疑惑,反问陆茹,“不知姑母眼中,雪儿以往是何样子的啊?”
“我……”一字出,陆茹忽地顿住话语,她眼中的陆宁雪以往是何样子的?自然是蠢笨的。但这话不能说,陆茹微微垂眼,“心善温和的。”
心善、温和的?陆宁雪觉得嘲讽,她知道几个字后应该再加个蠢笨,前世连陆家都被陆茹抢了去,她还一心觉得人好呢,不是蠢笨是何?
心中的想法并未浮现在脸上,陆宁雪捧着茶盏道:“雪儿可是笨得很呢,怕是配不上这四字呢。”
她知道了什么?
陆茹心里咯噔一下,在细细看过陆宁雪后,又忽然放下了心,这丫头变化虽大,但应该也不会知道多少东西。
想着,陆茹扯起了嘴角,却不知这一扯,让她的神情格外的虚假。
“雪儿啊,这陆家的事呢,姑母本是不愿管的,但你和悠然关系好,姑母也不忍看着你疲劳,索性便多嘴说上两句,你今年年纪也是不小了,若在平常人家,怕是孩子都满地跑了,我那霍家的侄子虽说只是个秀才,但他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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