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宁雪的一句话,容王府里的气氛僵硬了五日,每一日都有人被拖出王府发卖了去,在人人自危的情势下,容王府越发的安静。
因着清理人的缘由,陆宁雪延后了离开的时间,但给傅赢的信却已送出,她盯着管事将王府里的人一一送出,再看空旷的府邸不由沉默。
她没想到容王府里有问题的人那么多,经得起询问探查的不过五十来人,需知之前容王府里可是有上百人的。
“王妃娘娘,人都已清除了。”
管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侧,额头的冷汗缓缓滑落,他很怕,王府由他管理,却被清除出了那么多有异心的人。王爷在的话,定会扒了他的皮。
无名在旁抱剑站着,神色平静得很,他之所以在此,便是为了震慑敢动手的那群人。
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陆宁雪面容平静却又深邃,她稍稍侧头看向管事:“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么?”
傅赢对他府中的人应是把持的极为慎重,可为何会出现几近一半的人有异心的情况?
管事害怕,陆宁雪却想问个明白。
“容王府的事不重吧?月钱给的不少吧?整个王府,先前只有王爷一人,现今也不过是多了个我与小茉儿……”陆宁雪点着扶手,语气缓慢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管事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娘娘,是小的识人不清,是小的没有管好王府……”
管事还在解释,然陆宁雪却是一个字也不想听,她眼神扫过面前的五人,这五人是专门负责王府里各项事宜的,而其中唯一的婆子,便是之前挑出珠儿送去陆宁雪面前的那个。
“你们几个可真有本事。”
好好的王府被折腾的处处漏洞,可不是有本事么?
“小姐,王府是王爷的,您现今还没有资格管王府的事。”那婆子上前一句,面容上均是傲气,“王爷的王妃,那是宫里发话,有了婚事才算。”
“唰——”
长剑划过,笔直地架在婆子脖颈上,无名冷然地盯着婆子,无声地告诉她说话要小心。
陆宁雪眉眼一弯:“你说的不错,王妃确实得宫里发话,但你好像忘了……”
起身,陆宁雪走到婆子面前,“啪”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已有了宫里的旨意,管事,将她发卖了吧,王府不需替主子做决定的人,哦,对了,她知晓王府的不少事,得将她的嘴巴封好,明白么?”
管事哪敢多说,连连说明白。
事情到得此时,陆宁雪也不想将事情处理的太快太狠,打了个哈欠后,她转身拭掉眼角的泪:“今日便到此吧,若府上还有人有问题,便直接关好,等王爷回来处理。”
耽搁了五日,她也得准备回青山城了。
“是,是。”
颤抖的声音落在身后,无名收起长剑缓步跟上。到了无人处,陆宁雪叹了口气:“这事情实在复杂。”
无名没做声,陆宁雪便自己与自己说话:“明日我们便走吧,我想快些回青山城。”
这次无名没有沉默,而是说了个好字。
陆宁雪回头,笑着说:“你就对这个有反应么?”
“她会高兴。”
这个她,指的是陆清茉。
事实上,陆清茉得知要回青山城后确实高兴了许久,但高兴过后,她就蔫了下来。
“我想爹娘了。”
小小的人儿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往天上看,这会儿正是傍晚,太阳已经落下,使得周遭顿时冷了下来。
无名站在陆清茉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很快又平复下来。只听“唰”一声,他抱在怀中的长剑已插进了陆清茉面前的地上。
“练力气吧。”无声指着地上的长剑硬扯了下嘴角,对陆清茉说,“将它拔出,这剑我便赠与你用。”
陆清茉盯着长剑看了会儿,倏然跳起,奶声奶气地说:“这剑绝对是我的。”
院子外,陆宁雪停了要走进院子的脚步,看着生龙活虎的陆清茉,她笑了笑,对付小茉儿,还是无名最有办法。
想着,陆宁雪转身离去,这边无事,另一边的 行李可得好生盯着。
所幸耽搁的这几日,陆宁雪也将回青山城的事告知了冯百成,后者虽觉奇怪,但也没多说,只一心地扑在生意上。本来就是提前告知,待这次真的准备走,她只需派人传个话就可。
今晚,定是个十分煎熬的日子。
次日天还未亮,陆宁雪便起身唤起了陆清茉,小丫头睡眼惺忪,最后还是被无名抱出去。
容王府门前并排停了三辆马车,在周遭还有几个骑马的护卫,这些都是冯百成特意送来的。
无名坐在第一辆马车中,而陆宁雪与陆清茉则坐在当中的马车里,最后一辆则放着所有人的行李干粮,留待路上吃。
“姐姐,小茉儿好困。”陆清茉趴在陆宁雪怀中,嘟囔一句后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揉着她的头发,陆宁雪小心的替她脱了外面的棉袄,之前准备时,陆宁雪特意让管事将马车中的小桌弄走,全都铺上了厚厚的被褥,此时正好将陆清茉放在里面睡觉。
马车离开京城,到了官道上,速度便逐渐加快起来。马车里,陆宁雪靠在车壁上,身边依偎着熟睡的陆清茉,她微微扯起嘴角,爹娘,她回去了。
也不知傅赢在边境如何了,以他们骑马,且日夜兼程的速度,想必早就到了。
闭上眼,陆宁雪只觉睡意袭来,嗯,她还是陪着陆清茉一同睡吧。今日起的早,她也困乏得很呢。
而被陆宁雪惦念着的傅赢,正好在营帐前下了马。
“阿嚏!”
周遭的几个护卫全都看向他,王爷这是受了风寒?
“咳,看什么?先进营帐。”
傅赢也没当回事,当先迈进了军营,边境是苦寒的,而冬日,更是边境极难度过的时期。驻扎在此地的将士,亦是极为受苦。
“参见王爷。”
“见过王爷……”
傅赢进了军营,所过之处皆是行礼之声,他身周的冷冽在此时温和了不少。
待进了营帐,立刻有军中的百夫长跑来:“王爷,今年的烈酒何时能到?”
“怎么?今年的烈酒还没到?”
百夫长苦了脸:“何止是烈酒没到?便是那送来御寒的棉袄,都薄的不像样子啊,军中许多将士手脚都生了冻疮,太要人命了。”
傅赢方才温和的神色顿时又冷了下去,边境御寒本就靠酒与棉袄,这两样都出了岔子,将士要如何安好?
“带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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