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芳老实地摇摇头,白风荷点了点头,“既然你也知道,怎么能这么说呢?芳芳,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他有哪些方面比较吸引你,你还得告诉嫂子,什么是喜欢,然后我会把我的建议说给你听,才能决定你的去留!”
元芳芳一听,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她怕白风荷反对,让她回去,她张了张嘴巴,可话到了嘴边,她却不敢说出口,白风荷眼里都是鼓励,可她还是觉得害臊极了,白风荷也不催促,而是静静地望着她。
好半响,元芳芳才低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帮了我许多,嫂子,其实我也知道我不配喜欢人家,孟大哥不仅识字,身上还有秀才的功名,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我长得不好看,也不聪明,家世……我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怎么能看上我呢?其实这次是我非要跟着过来的,大哥叫我娘过来我明白,可为什么偏偏要加孟大哥?所以,我就跟了过来,嫂子,我不想回去,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哥,他,他想做什么?”
都说女大不由娘,不过是喜欢人家,胳膊肘就往外拐,将来……白风荷心里一阵尴尬,元芳芳和孟知连……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你可以去问问你大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过芳芳,你还没告诉我,孟知连哪里好,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元芳芳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啊,嫂子,我知道,喜欢就是我想看到他,看他好好的,我就开心了,嫂子,我这样对吗?孟大哥身世坎坷,但他人很好,嫂子,孟大哥真的是个好人,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娘来镇上找我要钱,店里的钱我不敢动,是孟大哥护着我,我才没被打……嫂子,我知道你们可能都会觉得我们不相配,其实我也很清楚,所以我不敢奢求太多。我只想看着他好好的,嫂子,求求你了,你告诉吧,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单独留下孟大哥啊?”
白风荷怔怔地望着元芳芳,透过她,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年少时的模样,一样那么义无反顾,一样那么痴情,可当年少时候的激情冷却,到头来,她却发现简直就是个笑话,前世的她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喜欢的男生对她自然也没什么特别感觉,就这段朦朦胧胧的感情,最后因为各奔东西而彻底冷却,被时间掩埋,直到现在翻开,才发现除了惆怅,似乎也没什么可剩下的了。
“芳芳,你错了!”
白风荷定定地望着元芳芳,“我们有谁说过你配不上孟知连?如果非要说配不上,应该是他配不上你,芳芳,你是百户的亲妹妹,你大哥将来要是能走的更远,你的身份只会更高。所以,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至于长得好看不好看,这是爹娘给的,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可你会针线,你很善良,你懂事……这些东西,却不是所有姑娘都具备的。”
元芳芳眼里闪过一抹光亮,白风荷心里不由得涌出一抹愧疚,元芳芳被家里压迫很了,长期又生活在吴氏和元大路这样的父母膝下,自信可想而知,估计从来没人夸赞过她,她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至于喜欢……嫂子不知道孟知连是否喜欢你,可姑娘家,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想要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什么,也没错,嫂子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元芳芳惊喜得很,上前一把抱住白风荷的手臂:“嫂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在这里了吗?”
白风荷拍拍她的手:“你如果非要留在这里,我也不能赶你回去,只是芳芳,嫂子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就是你喜欢他,和他无关,他喜不喜欢你,和你也没什么关系。这世上不是谁都能透过这具皮囊看到你美好的内在,你懂我的意思吗?”
元芳芳脸上的笑容瞬间就黯淡下来,她木木地点点头,满嘴苦涩地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家里暂时没有住的地方,估计要委屈你一段时间,这样吧,你先住下,以后你要是想回去,再告诉我。正好我这段时间不太方便,就由你来做蛋糕,我也省点事!”
元芳芳也答应了,不过兴致不高。
白风荷和元芳芳出来,两个丫鬟神情古怪,白风荷侧头一看,顿时气得嘴角抽搐,吴氏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布,把屋子里她能拿走又觉得值钱的东西全部包了起来。
白风荷很无语,但转念一想,只要能送走她,什么她都愿意给。
吴氏见白风荷出来,丝毫没有做贼被抓的自觉,相反,她还撇撇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没地方装了,要不然那些也可以拿走……反正你住在县城,什么没有?再说了,我家青峰这么能干,你们什么东西买不到?这些我就带走了,对了,记得我说的,给芳芳找一个好人家,知道吗?记得多要点聘礼!”
白风荷笑眯眯地点点头,“婆婆,车我都给你找好了,这是钱,这是一些临燕县的特产,还有这些,是我给家里买的一点心意,就一起带回去吧!”
吴氏很满意,特别是当白风荷一件一件拿出来,她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来,活了半辈子,她还没见过如此多的银子,现在又得了这么多东西,她怎么不高兴呢?
送走了吴氏,白风荷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心情好了,她就很想吃东西,家里多了元芳芳,丫鬟们很识趣,元芳芳好相处,没事自己拿了针线箩做针线活儿,一点也不需要她们操心,短短半天的相处时间,大家都很满意。
傍晚时分,元青峰还没回来,白风荷不记得自己几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结果元青峰没等到,反倒是姚氏,急吼吼上门来了,进门就问道:“白风荷,你在搞什么啊,怎么让那个小狐狸精跟着你家元青峰?喝醉了,你看那个小狐狸精,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男人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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