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姨娘与大夫人刘氏虽然不和,对大夫人刘氏的那一番话,也恶心得很。
什么叫正室?
说来说去,还不是在叮嘱她萧姨娘是个妾?
但眼下这事儿,闹得确实有些凶。
这不,星辰阁的人都上门要挖树了!
勤善房的红梅树是不值几个银子,比不得大花园里的那十数棵红梅。
可既长在了勤善房里,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挖得去的!
这关乎的是脸面儿!
倘若真让两个小丫头就将勤善房里的红梅树挖走了,那大老爷的脸面得往哪搁?
如此想着,萧姨娘也只有暂时放下对大夫人刘氏的成见,打算一致对外。
只见她朝自己那儿媳妇看了一眼,多少带了几分暗示。
五少夫人聪慧,立即便起身,道:“母亲,这事儿说来也是儿媳妇的不对。”
说罢,便笑着朝众人娓娓道来:“今日清晨,是儿媳妇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去大花园剪红梅的。
下头人不懂事儿,许是见儿媳妇想要红梅酿酒,便急急剪了回来讨儿媳妇欢心。
却没曾想,竟将大花园里的红梅,都剪了个干净!”
话说到此,五少夫人又冲着霓裳与趣儿道:“两位姑娘莫恼!这事儿到底是彩蝶的错。回来后我已经训斥了她一番,待会儿,就亲自带着她去星辰阁同二嫂嫂认错。”
“不必!”
趣儿可是见识过那个彩蝶的厉害了。
眼睛一瞥,能看到天上去。
嘴/巴一动,能将人骂得心绞痛!
这样的人,连进星辰阁给粗使们提鞋趣儿都觉得不配,更别说还带去沈扶摇面前,惹沈扶摇不快。
“五少夫人的好意,我们夫人心领了!您方才的那一番话,奴婢们也会一字一句都带回去给我们家夫人。
但若说到让彩蝶姑娘去星辰阁认错赔罪,那自然是不必的!彩蝶姑娘的嘴/巴啊,比奴婢们几个人加起来的都要厉害。
别平白无故的,又惹了我们夫人不快!”
趣儿的语气不大友善。
虽身为奴婢,但说起话来却十分有底气儿。
一时之间,倒让萧姨娘与五少夫人惊讶了一把。
五少夫人自认为,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已是说得十分客气儿了。
这事儿虽说她们有错。
但就算再如何失了规矩,冒犯了星辰阁,那也该是跟沈扶摇致歉的。
之所以在这里与霓裳、趣儿二人浪费口舌,无非是因别人寻上了门来。
而霓裳与趣儿又是沈扶摇身边儿一等一的红人,自然不能得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哪怕霓裳与趣儿二人再如何得脸面儿,也终究还是奴婢啊!
长房的三位夫人小主即使不是她们的主子,也万没有奴婢如此驳主子面子的。
“彩蝶性子烈,若说了什么让二位姑娘不痛快的话,还望二位姑娘海涵。”
说罢,五少夫人便再没理会趣儿和霓裳,而是朝着大夫人刘氏柔声儿道:“母亲。彩蝶那丫头儿媳妇已经训斥过了。
她虽不是儿媳妇母族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但对儿媳妇却也是忠心耿耿。
儿媳妇这人没什么爱好,偏偏喜欢饮几杯红梅酒。
以往在母家时,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儿媳妇总得酿上几坛子的红梅酒。一来可以解馋,二来也能分一些给府中的长辈,兄弟与姐妹们。
去年冬季时,因儿媳妇初入侯府,新妇事儿多。一时倒抽不出时间来酿酒,故而便没喝上。
到了今年,儿媳妇嘴馋,难免就多念叨了几句。听下头人说,大花园里的红梅长得好,这才动了心思,让彩蝶去剪些红梅来酿酒。
而彩蝶那丫头,许是见我儿媳妇念叨得多了,要那红梅又是拿来酿酒的。所以便擅自做主,多剪了一些回来。”
如此说了一通后,五少夫人才又将话题转到了正道上,道:“儿媳妇瞧着……彩蝶虽然有错,但也是一个忠仆。
不如,就罚她一个月的例钱如何?一来让她长了教训,二来也可以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主子的主意是不能轻易帮着做的。
至于二嫂嫂那边儿……儿媳妇定也带着人与大礼,亲自登门致歉。”
言毕,又添了一句:“二嫂嫂为人大度,府中的人素来都夸她好相处。想必,也不会过于为难儿媳妇。”
“彩蝶虽忠心于你,但私自代替主子做决定,已是僭越!单单只罚一个月的例钱怎么能够?”
大夫人刘氏见五少夫人如此懂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自也不会为难她。
反正她们勤善房的红梅树,是决定不能挖的。
至于萧姨娘嘛,关起门来再教训好了!
如此想着,大夫人刘氏便又道:“依照我看,便罚她三个月的例钱吧!”
“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五少夫人点了点头,便如此应下了。
而一直守在外头的彩蝶听言,连忙跪下,高喊:“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等等!”
霓裳见长房的人竟如此轻视星辰阁,不免恼火了起来。
她缓缓往门口的方向望去,道:“你知错可以,但这罚,且先别认!”
说罢,又转过身来,朝着五少夫人道:“五少夫人。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您是主子,得仔细敬着。
但今日,夫人既派了奴婢与趣儿过来,那定是要让奴婢们将她吩咐下来的事儿办妥的。
否则,奴婢们失了主子的信任不说,我们夫人失去了威严,那倒是大事儿了。”
言毕,霓裳竟笑了笑,又道:“奴婢托大,说句不中听的!
方才五少夫人说,彩蝶姑娘性子烈,若有什么话惹了咱们不痛快,还望咱们海涵。
彩蝶姑娘性子烈不烈,奴婢是不知道的。但奴婢知道,奴婢与趣儿的性子,不软。咱们夫人的性子,怕是更烈。
且不管那红梅林被糟蹋成这样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彩蝶姑娘对您忠心不二,也值得大伙儿学习。
但凭什么?她的忠心,要建立在毁坏别人物件儿上?五少夫人一句轻飘飘的‘忠仆’,便只罚了她三个月的例钱。
她是您的‘忠仆’,又不是咱们星辰阁的‘忠仆’,您是说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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