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到琉璃碗那几滴不相融的鲜血开始,莫慎儿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多年来,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儿,也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像庄眉宁这般高傲的人,会甘愿与莫固安那个管家在一起?为何她宁愿与那个男人纠/缠二十年,都不愿意听自己女儿的话,断了联系?又为什么,莫固安对青黛院百般照顾,万般容忍?
因为她莫慎儿是庄眉宁和莫固安的女儿啊!
单纯的苟且与珠胎暗结,又怎么能一样的?
原来……
自己年少时听到的‘秘密’,才是真的秘密。
而出嫁前,庄眉宁那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不过是麻痹自己的鬼话罢了!
呵……
可真是亲生母亲啊!
如此诓骗自己的女儿,她可真狠心!
莫慎儿没有脸面再继续待在北定侯府里。
她丝毫不听庄眉宁的呼唤和哭喊,决绝离去。只将庄眉宁一人,丢在了世安院里。
“好了。”
长房大老爷见此,再度开口:“有什么事情,都出去说吧,莫扰了母亲养病。”
说罢,便带头出去。
众人见此,纷纷跟上。
就连庄眉宁,也被医清几人架了出去。
……
世安院,花厅。
众人稳稳坐着,各自怀心思,谁都没有开口。
庄眉宁被摁在花厅中央跪着,紧盯沈扶摇的眼睛,满目憎恨。
这种时候儿,没人再去询问,那药引子该怎么办。
大家伙儿心知肚明。
都明白,所谓的药引子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既然沈扶摇敢拿这事儿来拆穿庄眉宁,那么便证明了两件事儿。
第一,她能将太夫人救回来。
第二,她手上有确凿的证据。
沈扶摇可不是庄眉宁。
她做不出栽赃陷害的事儿来。
若没有证据,她绝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那么大顶的帽子,扣到庄眉宁头上。
“庄氏,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沈扶摇没有说话。
长房大老爷,却一口一个‘庄氏’的叫着。
他指着那琉璃碗,所问之事儿,再明白不过。
“呵……”
庄眉宁冷笑了声儿,整个人显得尤为颓废:“解释?我还有必要解释吗?我的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说罢,只见庄眉宁伸出素手,指着沈扶摇道:“我若说,我是被她陷害的,你们信吗?沈扶摇这个贱人恨我入骨,时刻都想夺我性命!
她不仅仅想要毁掉我,更想毁掉慎姐儿!为了能将我们青黛院彻底踩在脚下,她不惜扯了一个弥天大谎!”
言毕,庄眉宁又道:“她趁着太夫人昏迷,趁着北哥儿残疾!趁着,我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寡/妇,便用一个最致命的事儿来诬陷我!”
“哈哈……”
这一次,沈扶摇倒是忍不住笑了。
“我诬陷你?我恨你入骨?二夫人啊,那你能不能告诉大家伙儿,我为什么会恨你入骨?在我尚未嫁入莫家之前,我与你毫无交集。
嫁入莫家以后,晨昏定省也从没少过。一个儿媳妇该做的事儿,我都做了。我为何会恨你入骨?我恨你入骨,是不是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说罢,沈扶摇淡淡瞥了庄眉宁一眼,又道:“你说我诬陷你。琉璃碗,是你与慎姐儿检查过的。匕首,是你们亲自火烧了消毒的。就连那水,也是你们自己倒的。
血,是慎姐儿和祖母的血。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儿动手脚,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儿,拿此事儿来诬陷你。”
“你得人心,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
庄眉宁心中如同万马奔腾,可还是要逞强,道:“我嫁到莫家几十年,为莫家生育一儿一女,更将莫止湛抚养长大。这么多年来,我问心无愧!”
“希望,你是真的问心无愧。”
沈扶摇不愿与庄眉宁唠叨,只朝着众人道:“大伯父,三叔。今日的事儿,说起来也是个意外。
谁也没想到,弄个药引子,最后弄出了这么大件事儿来。可慎姐儿和祖母的血不相融,这是事实。咱们既然瞧见了,总不能当没瞧见一样。莫家的血脉,不容混淆。
只是……眼下祖母还昏着,对外头的事儿一概不知。而二夫人这里,又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
依照我的意思,不如就暂且先将这件事儿压下来?待祖母醒了以后,命人去将慎姐儿带回来,再来一次滴血认亲。若到了那时候儿,两血还是不能融合。
我想……即便咱们不开口,祖母也不会轻易将这件事儿揭过去。”
“嗯,扶摇说得倒是有理。”
三房三老爷点了点头。
才一开口,便站到了沈扶摇这头:“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都称得上丑闻一桩。咱们谁都不能做主,只能等母亲她老人家醒过来,再做处置。”
“既然三弟和扶摇都如此说了,便如此办吧。”
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躲都躲不了。
既然沈扶摇这个策划的人都不急,他们这些看戏的,又急什么呢?
“只不过……这庄氏是不能再继续管着侯府的事情了。为了避免今日的丑事儿传出去,恐怕还得将她看紧些才是。”
“大伯父所言极是。”
沈扶摇点了点头,便道:“瞧着眼下这种情况,二夫人确实不适合再管理后院琐事儿了。只是……侯爷目前尚未娶妻。而我……又要照顾祖母,实在抽不出功夫来。
若是大伯母和三婶婶不嫌辛苦,不如这侯府后院的事儿,就先由你们打理?其余的,就等祖母醒了再作打算。”
“凭什么!”
还不等大夫人刘氏和三夫人秦氏开口,庄眉宁便又炸了:“沈扶摇,这个侯府姓莫,它不姓沈!你没有资格……”
“祖母昏迷不醒,你又有混淆家族血脉之嫌。我作为后院里,除了祖母与你外,唯一一个受封于朝廷的诰命夫人,有权接手侯府后院的一切事宜。
不管北定侯府是姓莫、姓刘、姓秦、姓庄、还是姓沈。我若想管,谁也拦不住。我若不想管,谁也请不来!”
沈扶摇语气儿冰冷,眼神也让人毛骨悚然:“至于二夫人你!从今日起,好生在青黛院里闭门思过吧。老老实实待着,或许还能给你的儿子女儿,求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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