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沾衣摸了摸那吊坠。

　　那是凤赤送给她的东西。

　　“给我。”杜微之说。

　　“开什么玩笑？”魏沾衣愣了一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想抢夺我的东西，那次被我修理得挺惨的，你还没长记性？”

　　杜微之心思沉沉，他垂下眼，眸子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我一直不知道凤赤为什么要将这东西送给你。但，很明显你不配拥有。”他说，“我劝你还是给我。”

　　“这东西，有可能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我配不配拥有跟你无关，这东西是我的。”魏沾衣说，“是凤赤送给我的，就算有生命危险，我也不会随意给别人。”

　　“至于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倒是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如果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我的吊坠，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你！”杜微之狠狠地攥紧手，“愚妇，给我。”

　　“出门右转不送。”魏沾衣声音冷下来，“我想，我的话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你再继续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

　　“再见。”她说着，顺手将杜微之的轮椅推出去。

　　“愚妇，你！”杜微之气得脸色发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赤羽令是什么？”

　　“我不想知道。”魏沾衣说。

　　“赤羽令是可以号令天下将士的虎符，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除了你这里这块，只有当今圣上那还有一块。”杜微之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我刚刚得到消息，当今圣上那块已经被人拿走了。”

　　“现在全天下只剩下你这块，若是被人知道赤羽令在你这里，你能承担后果吗？你会死的，这天下不是像你想象的那般。”

　　魏沾衣愣了一下，“凤赤给我的吊坠，是虎符？”

　　杜微之点头。

　　“你别想骗我，虎符我虽然没见过，可也知道不是这等廉价的东西。”魏沾衣说，“再说，凤赤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了下来。

　　凤赤，似乎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份。

　　她也不曾问过。

　　有很多时候，她想询问他，又觉得太过唐突，都顺其自然，等着他亲自告诉她。

　　然，他一直没告诉她。

　　如果真如杜微之说得那般，赤羽令是极为贵重的东西，是可以号令天下的虎符，他为何要送给她？

　　“听懂的话就交给我，你拿着那种东西太危险了。”杜微之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愚妇，你被蔺桑拐走的时候，他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赤羽令。”

　　“那个人没死。他的身份也不简单，若是赤羽令的模样曝光，你应该能考虑到后果吧？”

　　魏沾衣的神色冰冷。

　　杜微之的想法并没有错，世间只有两块的赤羽令，一块已经曝光，她这里的这块怕是也瞒不住了。

　　“抱歉。”她说，“我知道有风险，纵然如此，我也不能将凤赤送给我的东西随便交给别人。”

　　“我累了，你走吧。”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心烦意乱。

　　杜微之见说不动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滑动着轮椅走出去。

　　走了很远，看到双臂相抱斜倚在石柱上正等得不耐烦的沈行舟，摇头，“失败了。”

　　“我早跟你说过会失败的，你非不信。”沈行舟说，“她的性子倔强得很。”

　　“就算知道赤羽令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要是凤赤送给她的，她绝对不会轻易给人。哎……”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

　　月明星稀，偶尔有飞鸟掠过，高高低低，倏然消失不见。

　　“小凤如此利用她，她还心甘情愿做这些，不知道该说她愚蠢还是痴情。”

　　“微之，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杜微之点点头。

　　沈行舟推着轮椅，一步步消失到夜色中。

　　夜色寂静，虫鸣声声，不停在耳边响彻。

　　有风吹来，吹过纱窗，拂过纱帐，落到床中人脸上。

　　魏沾衣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

　　她握着手中的赤羽令，心思沉得厉害。

　　脑海中闪过好些信息。

　　关于凤赤的，关于蔺桑的，关于沈行舟的……

　　各种信息交错在一起，找不出个头绪来，心烦得要命。

　　“开门。”她坐起来，冷声道。

　　屋子里凭空出现一扇门，她进去后，将赤羽令摘下来挂到一棵苹果树上。

　　这赤羽令如果放到这里的话，除了她和腓腓，应该没人能找到吧？

　　“你将这玩意挂在了苹果树上？”腓腓也跳进来。

　　“你不觉得它跟苹果树很般配？”魏沾衣坐下来，随手摘了一个苹果。

　　她默默啃了一口。

　　“心情不好？”腓腓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你好久没进来了。”

　　“忙得没时间进来。”魏沾衣托着下巴，“腓腓，我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

　　“我的目的是提高功德值，解锁下一页，寻找我离开的方法。”

　　现在她有些抵触功德值增加。

　　她生怕功德值达到了一定的数值会解锁到下一页，而下一页正好有离开的方法。

　　她，舍不得凤赤。

　　“你说，是不是先爱上的那个，注定会是输的那一方？”她苦笑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

　　腓腓三两下将苹果啃完，又将苹果核埋到土地种起来。

　　“你怎么突然感慨了？伤春？可现在是夏天，苦夏？”

　　“就是突然觉得，凤赤可能没那么喜欢我，有可能是我一厢情愿。”魏沾衣看着那赤羽令，“我不知道。”

　　“别乱想，大鲶鱼是个好人。”腓腓说，“倒是你，有时候跟个针尖一样。”

　　“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不就行了？我以前也跟你说过的，男人这种生物跟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些事，你要是不问，他就不说。”

　　“偏偏你觉得他该说，却瞒着你，心里会越来越堵。而他呢，觉得你不想知道这些事，又不敢说。这样的结果就是，你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女人，听我一句，男人跟女人是不同星球的物种。”

　　魏沾衣听得额角直跳。

　　她的手放在腓腓头顶，“你什么时候升级成情感专家了？不当猫神和守护神，改行当感情顾问？腓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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