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不懂:“什么事儿叫他添的这个心病啊?”
李玉兰将那兵部的文书奉上来。
杨母识字不多,李玉兰把那文书看懂了,向她解释道:“是兵部的人给相公官升半阶,如今算是从五品了。”
“啊?那算是好事啊。”杨母有点不解。
李玉兰又道:“说是叫相公作为参军随着从五品武毅将军率二百人前去南湘剿匪……”
话音未落,只听见杨雨清嗓子里“吼”的一声,人象是倒噎了一口气,眼泪都下来了。
杨母惊了一跳,赶快上前一把扶住:“雨清啊,你好歹是肯出声了,你这可是怎么了啊?”
杨雨清哭得抽抽答答:“娘……孩儿……我不孝,原来以为穿越过来……依着自己的聪明可以叫您老人家过上好日子的,没成想这一回竟然是不得善终了,娘啊……我若是死了,你和玉兰还有那两个孩子,还有……还有咱们这一家子人可该怎么办啊……”
杨母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听她哭得伤心,赶快拍着她的后背道:“啊哟,我说雨清啊,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呢?你且先不要哭了,跟娘好好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杨雨清擦了擦眼泪,这才勉强能把话给说成整句了:“这一次,他们说是叫我出京讨匪。实则是要叫我去送死的,别的且不说,哪个剿匪的将军只给派二百人?还有就是那个所谓的从五品武毅将军,一把年纪了,平日里瘸着个腿,连马都骑不了,这样的人随着我一起去剿匪,怕是没有看清那匪徒长成什么样,我们自己就先死了!”
杨雨清话音一落,又自悲从心头起,拉着杨母的手说:“娘,他们催得急,怕是我明日就得走,这个事儿反正我是死活躲不过去了。”
抽答答又哭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马六子:“马六子,你这会儿就出去,看看这京城里哪一家的响器吹得好,哪一家的纸人纸马扎得好的,给我赶快找来。现在趁着我还没走,先把这丧事先办了。免得一上沙场,我连个全尸都回不来!”
杨母一听这话也自伤心,抱着杨雨清哭得泣零滂沱的:“啊哟,我的儿啊,原以为你一朝高中,从今就光宗耀祖了,谁成想还能摊上这样的事情,你说你一个书生哪里上得战场?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伤着哪里了可怎么是好?”
娘两个正在抱头痛苦,突然听得外面有人传道:“小王爷来了。”
一转眼,龙子骥就进了门。
抬头看了杨雨清一眼,嘴角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说起来家里沾着点干亲,可是到底男女有别,杨母领着玉兰给他行了个礼,便出了门。
杨雨清一看到他就心慌得不能自已,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服角,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龙子骥看了他一会儿,唇角一勾,轻声道:“吓成这样,你怂不怂?”
杨雨清气得把脸一别:“我本来就是个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龙子骥干咳一声:“顾成,你出去守着门,别叫外人进来。”
“是,小王爷。”
顾成转身出去,随手把门给掩紧了。
龙子骥凑到杨雨清身后:“那一天抽我那一耳光的气势哪儿去了?这一会儿又来认怂?”
杨雨清脸色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他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肩膀:“雨清,我只问你一句,那一天若是你没有中了药,你会那样亲我吗?”
“我……”她瞬时红了脸,过了半晌,才从嗓子里滚出一句话“这都什么时侯了?你又说这些话?”
他笑了,笑得那么好看。
杨雨清又恼,照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色鬼。”
“看你这个样子,是真心肯和我断袖了?”
他捉了她的手,眼神又变得温软:“雨清,若你是一名女子,我定然会把你在手心里捧着,在心里宠着,一分委屈也不叫你受,一点难处也不叫你担,更不会叫你涉上一分危险。哪怕我一个人把这世上所有的难处都给挡了,也断然不叫别人伤你一分。你如今弄成这个样子,我也实在心痛得很。”
杨雨清抬眼看他?
他一脸诚挚,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平素里的不羁。
他这是在表白吗?
心头象是有一闸春水突然泄下,将重重防范的心事给淹了个透。
杨雨清几乎脱口而出:“我就是个女人,我想叫你宠我一辈子啊!”
却见龙子骥突然叹了口气:“可是谁叫我是个断袖?我爱的本是你这个男人,但凡是个男人,哪个不想要建立功名的?此事虽然算得一险,但是我也不愿意看到你缩头缩脑。我龙子骥爱着的男人可不能是这个样子。”
一闸春水突遇寒流,只在半道上又结了冰。
半分暖意半分寒,僵得人脸上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他又掰了她的肩膀叫她面向自己:“雨清,你是我龙子骥喜欢的男子,你便不能有懦弱之态。因为我龙子骥爱的男人需是极有骨气的那一个,明日就去兵部把这差事领下,万不能缩头缩脑的,听见了吗?”
“可是……”杨雨清抬手擦了一把鼻涕“我只会读书,哪儿会打仗啊?”
“我打听过了,只是一伙儿散匪而已,那位黄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早些年也一直征战沙场,极有经验,你凡事多请教他便好。”
杨雨清几乎又要哭了:“可是我听说那老爷子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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