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这两个女人的戏一旦又热闹起来,怕是牵得前朝也一并不安生。
摄政王立马缴了械:“母后息怒,儿臣这就回府,去……去看看子骥去。”
太皇太后的眉心这才算是展开了些:“将那一盒马蹄酥也带上,我们家子骥就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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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摄政王府。
龙子骥半躺在椅子上,抚着手里的一串血龙木的手串子发呆。
这个小无赖,总是无意间能帮上自己的忙,若不是他提醒自己多运两棵大树过来抵帐,也就不能阴差阳错地找到这棵血龙,怕是这一回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地平息下去。
朝里那些言官们吃饱了撑的,七七八八说些什么,龙子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怕只怕陛下深究起来,问起自己为何一定要去湘州运山石树木,若是再有人从旁边煽风点火一下,就会想到了小无赖身上。
眼前还不知道陛下到底有没有果真把他这个事情给忘了,若是突然想起来,怕是小无赖还要有麻烦。依着自己眼前的能力,很难在陛下面前保住他。
想到这些龙子骥有点怅然,为了保他就见不了他,这个小无赖,也不知道在南湘过得怎么样了。
一回京就被父王给狠收拾了一通,龙子骥不敢多有动作,生怕对杨雨清过分关注,会引起父亲的怀疑,所以这么久以来只在暗中打探吏部的消息,得到的结果都是南湘那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消息想来就是好消息。张之道已经死了,在南湘州小无赖是最大的,他那几个顶头上司上回都被自己教训了一顿,想来没有一个敢去拿捏他的,想来小无赖在南湘会过得很安全。
龙子骥把那串手珠放在唇边,默默地想事情,门突然打开,龙子骥恭敬地站起来行了一礼:“父王。”
“嗯。”龙瑾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将手里的一个食匣放在桌子上:“是你皇祖母叫我从宫里带出来的马蹄酥,早点吃了吧,趁热。”
龙子骥走过去,打开面前的食盒,将那盘点心端出来,先拿出一个,双手递到摄政王面前:“父王,您先用。”
“嗯。”龙瑾伸手接了过来,却转手放到了一旁的碟子里。
龙子骥低着头冲马蹄酥上咬了一口,感觉着父亲似有似无瞟向自己的目光,嘴里的东西有点哽得不好下咽。
龙瑾这才算是正式瞟了他一眼,将手边的一杯茶递过来:“就着点茶水吃。”
看龙子骥乖乖地喝了一口茶,龙瑾又问:“背上的伤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龙子骥低头吃点心。
龙瑾仰脸看向窗外的月亮,慢声道:“你也莫得意,这一回的事情,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龙子骥嚼着点心的嘴巴一顿,顿时觉得满口点心全都没有了味道。
其实,话一出口龙瑾自己也有点后悔了,儿子那一天被自己在气头上打得那么狠,他心里也是心痛着的,只是想起他这般胡闹心里就生气,你龙子骥招摇过市了这一回,在民间留下一个恶名,怕是这辈子你想洗都洗不掉。
本想温和地劝上他几句,没成想这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父子二人又有点无话可说,龙瑾想了一会儿:“子骥,我想了一下,中央省里的职务你还是不要去做了吧,若是你闲着无聊,我便给你谋个闲职你先做着,可好?”
“我在中书省做得挺好的,父王不必为我操心。如今陛下没有发话叫我离开中书省,我日后更加勤谨一些就好。”
龙子骥将一口点心全都填在嘴里,又将杯子里的茶喝干净,站起来道:“父王,我吃好了。”
龙瑾看出来他是不想和自己聊下去,不由得一皱眉头:“子骥,到底要父王怎么跟你说你才明白,德不配位必受其累!你如今还年轻,突然居了高位,这平素里但凡有一点闪失,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背地里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句,叫陛下在心里疑了你忌了你,这可不是小事!”
龙子骥轻声道:“其实父王想说的是:最重要的是我是父王您的嫡子,当今摄政王的嫡子!我妄居了高位,陛下疑的会是您……”
龙瑾怔了一怔,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却没有再开口,背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再回头,脸上已经是龙子骥最为熟悉的那种轻蔑:“哼,自以为是的东西,早晚跌在你的狂妄自大上!”
话一说完,站起来作势要走。
“父王。”龙子骥突然在背后叫住他:“我可以不在中书省继续任职,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吗?”
龙瑾回头看他。
龙子骥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我娘她当年为什么要自尽?”
龙瑾的胸口象是被什么东西一把绞住,瞬时沥干了心血,抬眼狠狠地瞪了龙子骥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父……”龙子骥追着他走了两步,嗓子象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紧握着手珠的关节已经泛青。
小无赖,你曾经说过你很幸福,你爹虽然不在了,可是你还有你娘,你娘很痛你。
我当时还笑你象个婆娘一样,喜欢当娘亲的宝贝儿,
可是实际上,当时我听了那句话,心里特别羡慕你。
因为我娘很早就不在了。
她,是被我爹给害死的……还有宫里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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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南湘城,表面上风平浪静。
暗地里,这些官僚们好象都有点坐不住了。
王信把眼睛向周围的人们溜了一圈道:“眼前杨大人落水失踪这个事儿,各位大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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